“我再去拾點木材。”杜衡把自己的衣服搭在火堆旁的錦憶身上。
深秋的夜間不免有些寒冷,杜衡他們自從出了青山城之后又往北方走了數天。
天色太晚望著無邊無際的山林,杜衡只得生火在山林中露宿。
錦憶坐在火堆的旁邊,靠在一棵大樹上搓著自己的手掌取暖。
“那你別跑太遠啊,我一個人在這害怕。”錦憶睜著惺忪的雙眼,這些天馬不停蹄的奔跑,讓她覺得很是配備。
更讓她疲憊的莫過于即便這樣尋找了已經有一月之余,依舊是沒有決溪的任何下落。
“你要是實在困就先睡吧,我不走太遠,就在這旁邊轉轉。”杜衡環視了一下四周,朝著林中深處走去。
“黑蛋,別走太遠啊。”錦憶朝著杜衡離去的方向大喊了一聲,便側著頭昏睡了過去。
“放心吧,你先睡吧。”杜衡背對著錦憶搖了搖手。
接著他一邊彎腰拾著路邊的木材,一邊朝著林中深處走去。
天上的一輪圓月顯得甚是明亮,透過高聳的樹木的繁葉灑落林間,清涼的秋風陣陣襲來,杜衡不禁打了個冷顫。
……
“怎么回事!”月光下隱約有兩個人影背對著杜衡。
杜衡聽到了那邊的動靜連忙抱著手中的木材躲到了一顆大樹的后面,站在大樹月光下的樹影之中。
“這都能跟丟?眼下她受傷,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個身材較為魁梧的男子顯得有些憤怒。
“她的靈力實在是太強了啊,即便她有傷在身我們也不是她的對手啊。”說這話的是一個穿著青衣的道人。
那個身材魁梧的黑影沉默了片刻“算了,不說這個了,封于修那邊怎么回事,怎么聽說這次尋找丟失的囚晨劍碎片他也來了?他不是修為已經被廢了嗎?”
“還不是封湖那個老狐貍,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器,竟能在短短數日之內恢復封于修的修為,而且還助他精進了許多。”
“還真是只老狐貍啊,他們現在在哪?”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咬了咬牙根。
“往北五十里的方向。”
“你跟著他們找到嶺南古墓的位置了沒。”
“暫時還沒有。”
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不禁冷聲一笑。
“相傳那一塊囚晨劍碎片就在嶺南古墓之中,現在那塊囚晨劍碎片丟失,必得先找到嶺南古墓去看上一看。”
“是的,只是這嶺南古墓到底也只是個傳說,真的是否存在于世間也很難說。”
“還不是老皇帝身邊的那個洹童算出來的,說是什么劍陣被破,天地間恐有大亂,我看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
“洹童跟著皇帝的時間最長,皇上多相信他一點也是正常的。”
接著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示意那個青衣道人走到自己的身前,他把嘴巴貼在那個青衣道人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不管怎么樣,都要試一試,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今日看來是抓不到這個小妖女了,你現在就還回到封于修的身邊繼續潛伏著,不要讓他們起了疑心。”
“是。”
這兩個人的聲音杜衡聽著都覺得有一些熟悉,但又覺得十分模糊,竟一時想不起這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看著他們二人縱身一躍消失在這蕭瑟的夜色之中,杜衡搖了搖頭,抱著手中木材便干了回去。
“他們說的那個封于修會不會就是我們在至陽大會遇到的那個封于修呢?”
杜衡一邊往火堆里添著木材,一邊喃喃自語到。
“封于修明明被決溪廢了修為,為什么會恢復了呢。”杜衡覺得十分困惑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更困惑的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受了傷的小妖女到底是誰。
“嶺南古墓又是什么地方呢。”火光映在他的臉上,他的劍眉下那雙垂眼顯得有些濕潤。
“咳咳咳,你回來了。”錦憶咳咳了兩聲,緩緩的睜開了惺忪雙眼,杜衡才離開的時間她打了個盹。
“你自己在哪嘀咕什么呢。”若不是杜衡在哪自言自語,恐怕錦憶這一覺能直接睡到天亮。
“沒什么,你接著睡吧,山林里野獸比較多,我守著你。”杜衡把手搭在火堆上取暖。
“黑蛋,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剛才睡了一會了,現在不是很困。”說著錦憶就起身把杜衡搭在她身上的衣服又搭在了杜衡的肩膀上。
“黑蛋,你這些天也累了,我守著你,你快點去睡會吧。”
錦憶把胳膊搭在杜衡的肩膀上,寬慰著杜衡。
“哈哈哈,沒事,我不累,還有以后不準再叫我黑蛋了。”
“你管我,我愛叫什么叫什么。”
杜衡撇了下嘴,顯得有些無奈。
……
突然面前的那堆火苗肆意的翻滾起來,山林中清風大作,風中伴隨著凜冽的殺意。
“誰?”杜衡訊使拔劍站在了那堆火堆的前面。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人影緩慢的從那林中深處走出,那張熟悉的面孔逐漸出現在杜衡的眼前。
他怎樣也忘不掉這張臉,那時他們要火燒仙河鎮時,那是張多么丑陋的嘴臉。
“銘澤。”杜衡的語氣極為平淡,絲毫沒有什么驚訝的神色,想來剛才林中的那二人之一便是這銘澤了,難怪他會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他怎么會在這。”錦憶拿著自己的劍,在杜衡的身邊小聲的喃喃著,這銘澤的實力她在仙河鎮是見過的,不知道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小人此時出現在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說剛才躲在樹后那個靈力雄厚的人到底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銘澤冷笑了兩聲,他方才在林中之時一早便察覺了有人在偷聽,可是奈何那人涌動的靈力如此強大,才使得銘澤他們二人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在那涌動的靈力之中似乎夾雜這股極為沁人心脾的清涼的靈力,那股靈力若隱若現,若不是心細的人是完全感知不出的。
看著眼前那人是杜衡他便放心了許多,在他的印象中杜衡不過是那個仙河鎮里只會拿著根木棒亂打亂叫的人,對他構不成什么威脅。
只不過杜衡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現在沒了決溪的保護,那便不能再留他活口了,而且他十分好奇那股沁人心脾的微弱靈力到底是從哪里傳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小子的身上一定藏著一個極為罕見的神器。
接著突然從林中深處竄出一把劍,夾雜著呼嘯的狂風聲朝著杜衡襲來。
杜衡一把將錦憶推到一旁,用自己的劍擋在身旁,這是銘澤的那把劍,那被決溪稱之為好劍的那把劍。
短短數日不見,銘澤的靈力又精進了一步,已然突破了四重天的境界,杜衡在那把劍下沒有支撐片刻,他轉身躲去,劍從他的右邊劃過,擦破了他的衣角繞著他飛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銘澤的手中。
銘澤帶著詭異的笑容,一步步的朝著杜衡走來。
“杜衡哥哥。”錦憶看著杜衡胳膊上的血,浸濕了破碎的衣角。
杜衡回頭朝著身邊的錦憶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便拿劍朝著銘澤沖去。
那把劍又從銘澤的手中竄出,招招直擊杜衡要害,杜衡并沒有什么招式只能用手中劍進行格擋,好在體內有那股靈力的加持,即便是對付四重天境界的明哲,杜衡也沒有身處下風。
明哲以傲人的御劍術立身,古國之內也僅有封于修可以于自己匹敵,而眼下過了數招,他竟一時間拿他不下,甚至若是再這樣打下去,待到他的靈力耗盡之時,杜衡便可輕松的將自己拿下。
就在這時突然一雙黑手充林中深處伸手,一個青衣道人優雅的拿著劍架在了錦憶的脖子上。
錦憶回頭看去,那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他從未見過此人,也不知道此人為何會拿劍架在自己的脖子前面。
錦憶沒敢輕舉妄動她睜著眼看著正在與那把劍過招的杜衡一言不發,她大概是猜到了此人和銘澤之間的關系。
“杜衡。”那個青衣道人張開了嘴,得意的朝著杜衡呼喊著“快停手,否則我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