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說：“他本來能活下來的，是我補了幾刀，姐姐你不知道，那個味道真惡心。”

閆西說：“做你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我也殺過人，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吐了個昏天黑地，幾個月不敢沾一點葷腥。”

她笑著：“其實我到現(xiàn)在都不是很喜歡吃肉食。”

江滿并沒有被安慰到，她一路上一言不發(fā)，手上還有簪子沒肉的手感，腦子里更是時不時浮現(xiàn)那人血染枕邊的慘狀。

江滿到了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閆西暫且沒有說什么，只是做了點素食給江滿端了進去。

閆西悄沒聲的出門，坐上馬車去縣衙。

這時候的天色漸近黃昏，街上人并不是很多。

閆西到了縣衙，輕車熟路的向縣衙內(nèi)單置的暫用獄房走去。

整條路已經(jīng)被人清理過，閆西走得很順暢。

牢獄自然不算干凈，不過里面的人還是一副舒適自然的感覺。

她衣服的擺子一撩，坐到衛(wèi)遲邊上：“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衛(wèi)遲靠在鐵柵欄邊閉目養(yǎng)神，聞言只是笑了一下：“你不是說要斬草除根嗎？”

“……當今就這么一個皇子，你把他除了，想自己上位？”

雖然權(quán)利的誘惑是挺大的。

至少不會再被人奪取所愛。

衛(wèi)遲不屑道：“誰稀罕那個位置，我和江滿分開那么久，往后余生自然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瑣事上。”

“當今皇子雖少，皇女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閆西一噎，她自然沒什么，只是沒想到衛(wèi)遲思想這么先進。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時空的歷朝并沒有女皇。

不過沈義嶸手段雖凌厲，但是心性不足，偏執(zhí)又一意孤行，確實不是當皇帝的好人選。

閆西說：“你這邊還是趕緊一點，沈義嶸把江滿帶去見趙立，江滿怕趙立的存在對你不好，把趙立殺了。”

“沈義嶸倒那邊沒什么，江滿卻還過不去坎，現(xiàn)在可能都還沒吃東西。”

衛(wèi)遲心中熨帖又心疼江滿，嘴上卻說：“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我也想過了，我雖愿意一輩子護著她，但也總有夠不著的地方……江滿還是要自己成長起來。”

“今天的事并不是江滿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

衛(wèi)遲知道江滿的意思，沉默半晌……

天色漸晚。

江滿坐在床邊看著三四尺外的飯菜。

從開始被飯菜味兒熏得難受，到現(xiàn)在飯菜慢慢冷下來，氣味也有些散了，江滿仍然一口未動。

她倒是想吃一點，閆西雖貼心的未準備肉食，可她還是反胃，感覺菜味和血腥氣格外相似。

江滿嘆了口氣。

此時門外傳來開鎖的動靜，江滿猜大約是閆西回來了。

幾秒后，房間門被敲響，江滿想和閆西說，她吃了困了睡了，但是她并沒有力氣開口，也不想起身。

還未想好下一步，門外的人就叫道：“江滿。”

分明是衛(wèi)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