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呀，好像沒跟小師妹你提過呢，幾年前某一次下山游歷的時候，不小心吃了一種奇怪的靈果之后，就發現自己能夠通過別人的眼睛知道他們的年齡和心情。”

“……”

黎惜絮捧腹而笑道：“哈哈哈，是不是聽起來很扯，但這確實是真的呢。說實話這種能力其實也沒什么太大作用，所以我平時也沒在意了，但是今天還是派上了點用處呢！”

蕭瑩瑩雖然不能理解為什么這個世界還有一種靈果能獲得這樣的能力，但是實在想不到師姐有什么理由騙她，所以勉為其難地相信了這一點。

“那么，小師妹能告訴我你的生辰了嗎？”師姐眨著眼睛看向她。

蕭瑩瑩卻一時靜默不語。

生日……她哪有什么生日。

她是個忘記自己從何而來的孤兒，在過去的十幾年里，都沒有過一次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日。

在孤兒院的時候，每年一月一日，院長就會把所有的孩子聚在一起，沒有蛋糕，只是每個人都會吃到一碗長壽面，那個時候的她和周圍孩子都一樣，很容易滿足，覺得一年中最快樂的日子就是那一年的第一天。

再后來，被人資助上了大學，那四年里，她幾乎快把一個人要過生日這么一回事給忘了，只有在被同學邀請去參加他們的生日聚會時才會猛然想起。

尖錐般的刺痛涌上心頭。

“小師妹？你怎么了？”

蕭瑩瑩不答，只是勉強一笑并搖搖頭。

“你是不是忘了我剛剛說的，我能看出別人的心情？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師姐，其實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黎惜絮一愣，緩緩道：“原來……是這樣，哈，沒關系的，到那一天，我有辦法知道。”

“師姐，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的生辰？”

“我的笨蛋師妹，女子滿十五歲的那一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是要行及笄之禮的，雖然我們基本脫離了凡塵，沒有父母的參與，但是你師姐我肯定給你盡量辦的圓滿！”

聽了師姐這番話，蕭瑩瑩頓時感覺心里照進一縷陽光，暖洋洋的。

在靈羲宮的這些日子，雖然大部分人都十分友善、很好相處，但是蕭瑩瑩卻很明白，只有黎師姐遠勝于其他同門，是真誠地對自己好就像親人那樣。

“謝謝師姐。”

“哎呀，跟師姐還說什么客氣話。我還有事，先走啦！”

兩人揮手道別后，蕭瑩瑩繼續投入于劍法之中。

而黎惜絮在轉身那一刻，眸光倏地暗淡下來。

她向長廊盡頭走去，眼前卻忽然浮現出噩夢般的畫面。

剛學會走路不久的小女孩趴在破舊不堪的木床前，用沾滿灰塵的小手抹著眼淚，但這讓她的眼淚溢出得更快了。

“阿娘……嗚嗚嗚嗚……阿娘，你怎么還不醒來，囡囡好餓，嗚嗚嗚……”

床上的女人沒有半點反應，她的面色蒼白如雪，骨瘦如柴，凌亂的發絲垂落在耳邊，不合身的衣服勉強地保暖，這一次卻沒有辦法留住她的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