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錯藥?”余令好脾氣熄滅,站直,垂眼看她,“噯,我對你好就是吃錯藥?”
桐月張開嘴又猶豫的閉上,表情無奈,她生怕又說什么話讓他生氣。
“嗯。”
“嗯?!”余令氣得直晃腦袋,不可置信,生氣道,“以后我對你好,我就是狗。”
他轉身下到樓梯間,快速地下樓,沒有一絲要回頭的樣子,就像剛認識那時一樣走地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高傲又自以為是的樣子又出沒。
桐月鼓著一邊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迷惑道:“他又怎么了?”
楊晨宇和龔岸尋一同從辦公室出來,正往樓梯間走,見桐月往樓梯下看。
龔岸尋快步到桐月身旁,臉上喜悅無處不在,“你還沒走啊?”
桐月抬頭,面無表情道:“沒。”
“阿令呢?”楊晨宇怏怏不樂。
桐月視線一轉,真誠又無辜道:“他走了,就挺莫名其妙的。”
“又耍脾氣了?”楊晨宇雙眉一抬。
“……”桐月咳了聲,“好像是。”
現在是第三節課程瀟灑的物理課,回到班上除了余令其他人都不在。
桐月剛踏入班上,就驚訝地問:“咦,人呢?”
龔岸尋看了眼黑板旁的告示板上的課程表,他恍然大悟道:“他們去物理實驗室上課了。”
“噢。”
楊晨宇先去上了個廁所,才回到班上,見班上人煙稀少,他又問道:“人呢?今天放假嗎?”
龔岸尋重復道:“去物理實驗室了。”
“哦,難怪。”楊晨宇走向第一大組,停在余令前面的位置坐下,和他面對面,煽風點火道,“令哥又生氣了?”
令哥?!
這個稱呼似乎有些敏感,像是桐月故意泄露的。
楊晨宇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
桐月心虛地站在玄關處,不敢動,抬眼對著余令似有若無的目光。
余令蓋上書,單手托腮,歪著頭,清秀的眉目,狹長的眼向上瞟,嘴角彎起來的弧度冷峻地讓人恐懼。
桐月越發心虛,自己明明什么都說。
楊晨宇見余令一直盯著門口看,回頭一看,問道:“你站在門口干嘛?”
桐月別開視線,“我熱。”
楊晨宇咬字用力又帶著些許納悶:“熱?”
“四月份嗖涼嗖涼的,你說熱?被風吹昏了腦袋?”
余令補刀一句:“大約是腦子不好使,才會覺得熱。”
桐月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氣得吐血,兇道:“你們管我,我怕熱不行嗎?!”
楊晨宇又納悶道:“桐月我記得你以前說話好溫柔的啊。”
余令:“本性暴露了唄。”
“……”
“對,我本來就很兇。”桐月白煞煞的臉,充滿了不悅。
“也是,連教導主任都敢罵,”楊晨宇屁股換了個方向,往左轉,神采飛逸,豎起大拇指,笑道,“果然還是桐姐最牛。”
余令繼續補刀:“只不過是沒腦子,沒情商罷了。”
桐月剛要開口反駁,余光有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她側過頭,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恭敬道:“老師。”
章千千板著一張臉,眉毛皺變成一個“川”字,雙神惡殺,甭提有多兇。
他們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章千千雙手撐著講臺,不言茍笑地凝視前方,在座的都低著頭,肅然無聲。
“你們四個把《論語》給我抄五遍,明天給我,明天要是沒有給我,你就不用回家了。”
“……”
“……”
“……”
“……”
四人沉默又無助。
第三節課下課后,班上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回到了教室,行為詫異的是見到他們四人時,班上異常的歡快,他們創造了有史以來第一組闖下大禍,罰抄《論語》者。
四人手里一人一本《論語》,字數一萬多字,他們埋頭苦干,奮筆疾書地抄。
王賀習一進來,就放聲嘲笑:“哎呀,還是你們牛逼666啊,《論語》都抄起來了。”
張文強低頭一看,嫌棄道:“令哥,你寫的什么鬼哦,螞蟻搬家?”
余令單手撐頭,筆握中間斷抄,作業本上的字丑的連親媽都不認識,又來個小,還來個密密麻麻,作文本被他寫成填字游戲,簡直不堪入目,如此敷衍地寫,他也是沒誰了。
桐月偷看了他作業本,無意道:“你在畫二維碼嗎?”
王賀習哈哈笑:“二維碼!哈哈哈哈哈。”
余令被吵得煩,筆往桌上一敲,怒聲怒氣道:“你們都死滾好吧。”
陳安意和地理課代表崔小時剛進教室就聽見余令的怒聲,而且他們的位置上圍著好一些人。
陳安意拍了拍王賀習的背,問:“他們怎么啦?”
王賀習憋笑:“他們被罰抄了。”
“這犯了什么事啊?”陳安意假意道,“桐月,你抄的過來嗎?我幫你吧。”
桐月:“不用了,老師賊的很,誰的自己字跡一眼就看得出來。”
“哦,那你們為什么罰抄呀?”陳安意以關心桐月之名打聽他們事。
“因為我們闖禍了。”桐月說話之余手都沒停過。
“闖什么禍呀?”
余令突然插一嘴:“你們煩不煩呀?別打擾我們抄了好嗎?明天交不上,你們負責?”
桐月多嘴:“你那么兇干嘛?”
余令:“……”
可憐最后面一個人的楊晨宇落寞地抄無人問津。主要還沒抄多會,就被教練叫去訓練。以這樣的抄下去的速度,明天能交得了?!
……
呂思佳一聽見下課鈴聲打響,就從社團舞蹈室飛奔至教學樓,短暫的距離她奔跑的速度就像閃過了一陣風。
她跑到四樓并未回自己教室,而是跑到隔壁八班窗戶外,呂思佳用手敲窗戶,咚咚地響。
桐月停下了手中的筆,扭頭向窗外看,站起身,打開窗戶,懵懂地問:“思佳,你怎么啦?”
余令也同樣看去。
呂思佳呼吸困難,張大了嘴,鼻翼撐得難受,喘氣不止,臉像被曬傷一樣紅,那雙杏眼飽含淚水。
桐月驚慌地轉身推余令,他也很識相的讓開。
桐月跑到外面,呂思佳見她一把抱住,哇哇的哭出來。
余令趴在窗戶上八卦這一幕,他噗嗤大笑:“呂思佳你哭什么呀?”
呂思佳抱得很緊,聲淚俱下:“月月,從來沒有人為我出過頭,我太愛你了。”
桐月被勒的都吐出舌頭,她輕輕地拍她的背,“我也愛你,但是你能別抱這么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