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挪動身子往前靠些,雙手越過他的腰間握緊,臉輕輕地貼在他背上,可能剛洗完澡多久身上留有沐浴露的余香。
公路上響起了摩托車的鳴叫,夾雜著汽車的喧囂,轟鳴聲領略風的躁動,撕裂風。
兩首歌的時間就到達目的地,余令把車停在一家酒館面前,桐月還閉著眼緊緊地抱住余令。
余令挺直腰,邊卸下頭盔邊問:“到地方了,你還抱我到什么時候?”
桐月松開手,恍隔如世,還沒回過神,“你怎么開這么快。”
余令下車,瞟她,“沒坐過?”
“沒。”桐月跳下車。
她開始欣賞面前的酒館,外觀看起來像一個普通的吃飯地方,沒什么特別的,但是建立在湖邊倒別有一番風味。
余令完全停好車就在前面帶路,一進門就有個小姐姐在廳內彈鋼琴,優雅的琴音配合著歌調,神妙的旋律回響在全場的上空。
桐月跟著余令上樓,是一個開放式的歌廳,歌手在臺上深情唱歌,下面成群喝著小酒談著天。
沿著路向右走,再往左邊一拐,來到VIP 4241門前,是個大面積的反光玻璃,門外根本看不清里頭任何,里面的人卻能看清外面人一舉一動。
余令推開門,酒煙氣味滿屋繚繞,眼花繚亂的燈光四處放射,基本每個地方都有過它們的身影。
余令關掉氛圍燈,白熾燈亮起,跳舞的男生女生舞姿都戛然而止,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余令坐下,拿起桌臺上的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舞臺的男生女生都坐到沙發上玩起手機。
桐月還站在玄關處,她聞到煙味就難受,她用手捂住口鼻。
呂思佳拿著酒杯走來,把桐月推到正中間,拿著話筒,開心介紹道:“桐月,我小姐妹,可愛吧。”
臺下基本不認識,滿手臂都是夸張的紋身,手里拿著煙,喝著小酒,混混氣息濃厚的一群人。
桐月手放下,不悅道:“思佳,我不喜歡這樣的聚會。”
話筒就離她嘴邊不遠,她說的話基本整個房間都聽得見。
余令喝酒的嘴都顫了顫,搖著頭告示他的無奈。
呂思佳理解,朝著臺下尷尬一笑,招呼著大家,“哎呀,都別抽煙啦,我小姐妹聞不得煙味,她是個好孩子。”
大伙都配合,把煙離開嘴邊。
“你出去,那邊有你認識的。”呂思佳在她耳邊說。
桐月朝陽臺看去,外面一群人圍著個烤爐在燒烤,里面和外面好像都在各嗨各的。
桐月走出去,關上門的那一瞬,里面的氣氛又像之前一樣詭譎迷離,她定了定,就往前走,見到了個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身影,她喊道:“班長?”
龔岸尋回頭,吃驚了一瞬,問道:“你怎么在這?你不是睡了嗎?”
桐月尷尬地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肯定是思佳邀請來的。”
桐月目光一轉見是陳安意,如今她穿著蘿莉塔裙,打扮的可愛不失優雅。
陳安意招呼她坐下一起烤燒烤,桐月卻搖搖頭:“我坐旁邊吧,我不吃,看著你們玩。”
楊晨宇拿起一串烤串,肉質烤的焦脆,還滋滋冒油,“別害羞啊桐月,吃!”
“就是,自然點,都是一個班的。”王賀習突然糾正,“除了我旁邊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孩,是7班的。”
鄭辛齊推了一下王賀習,小白了下眼,“說什么呢?”
張文強說:“一起坐下吃吧,我烤的烤串,可是數一數二的香。”
桐月還是堅持說道:“我不吃,我不喜歡,對不起嗷。”
楊晨宇放下烤串,指著那邊,“行吧,那里有果汁點心,你自己倒著喝。”
桐月一個人坐在一邊,望著湖面,時不時看看他們烤肉的進展和打鬧的氣氛。
這種局她從沒有參加過,以前基本都是一個人刻苦讀書,好朋友在一起玩誰也不拋下誰的情感,從沒有經歷過,所以還是有些不自在。
VIP房內音樂勁爆,混雜的空氣中布滿著煙酒的味道。
呂思佳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她嫻熟地吸著煙,一口一口慢慢地吐出,在燈光下她妖艷誘人。
一起混的大哥問:“你怎么對剛才那小姑娘這么好?”
呂思佳湊過身子去聽:“啊?”
“我說…你怎么對那個小姑娘這么好?”
“對誰?”
余令直接把音樂暫停,“這么吵,你們還想聊天?”
大哥第三遍問道:“你怎么對剛才那小姑娘那么好呀?記得你以前看到女人就煩呀。”
呂思佳似笑非笑,一臉機靈頑皮,她把手中的煙往煙灰缸里按,紅唇微張:“我喜歡她。”
“很少見一個女孩子沒什么心眼,可能她家境好吧,什么也不圖,挺好的一姑娘。”
余令順口補充:“就是情商不行。”
大哥哈哈大笑:“令哥說得對,一進門就說不喜歡這種場合,正常人都偷偷摸摸說,她正大光明的說,弄得我們哥幾個尷尬的喲。”
“她可是好學生,成績好的不得了。”呂思佳說。
“那…龔岸尋也是好學生啊。”
“不一樣好吧!他很早就跟我們一起出來玩的,”呂思佳不服氣地說,“我那小姐妹肯定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
大哥:“你就繼續給她找理由。”
呂思佳講話都急了,“沒找!有什么好找的。”
桐月吹著刺骨的湖風,寒風侵肌,吹的瑟瑟發抖,可她眼皮像鉛一樣沉重,她開始有了困意。
桐月已經連續四年都是十點前睡覺,很少十點后才睡,熬夜那就是更不可能的。她忽略風的凄涼,迷迷糊糊之間靠著椅子睡著了。
余令坐在靠門內的沙發,瞄了眼外面的情況,大伙們在燒烤吃得津津有味,角落的桐月孤獨的亮眼。
余令拿起酒杯走出室內,悄無聲息地坐在桐月一旁,想調侃兩番,才發現她竟睡著了,冷風吹得如此吵鬧,她竟還睡得著。
余令把酒杯放下,想著一直睡在這也不是個法子,很有可能會感冒,上去抱起她往室內走,他這么大的舉動引起大家的好奇。
桐月算是睡得沉的。
呂思佳替他開了門,急忙地問道:“她怎么了?”
“睡著了,”余令從容道,“再去開間VIP室,讓她睡。”
余令先擅自主張把她帶到隔壁的VIP室,放到沙發上,開了暖氣,又找服務員拿了條毯子蓋到她身上。
一群人圍在門口,看著余令如此細心的照顧。
余令一出來,蜂擁而上地問:“桐月怎么了?”
余令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眼皮耷拉著,毫不想理人的神情,“睡著了,別打擾她。”
他越過他們,繼續去隔壁喝酒。
王賀習吃驚:“哇,阿令啥時候這么貼心了。”
張文強同感:“就是,又是蓋被子,又是開空調的。”
龔岸尋平靜地問:“他是喜歡桐月嗎?”
“不可能,”陳安意有些著急地說,“余令不喜歡乖乖女。”
“怎么就不可能了?!”
呂思佳剛開完包間,往這走就聽到了他們這番討論,很可笑道:“阿令又不是只能喜歡貝七七,他也可以喜歡別人,喜歡不一樣的類型。”
一提到貝七七,大家都臉色都無比的難堪,也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