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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甘

聞此回答,石小石只覺心中疑問瞬間煙消云散、隨風而去。

隨后他將視線放置面前舊院,這院緊靠城墻而建,看似固若金湯的防墻卻如馬奇諾防線一般有所缺陷,內也是漏洞百出,不過也就他們這種奇怪的玩意才能以這種方式進來。

不過看來這個痛恨人族而遠離人族領域的狐小米也悄然成為這里的常客,輕車熟路。

“走吧,天色已接近午后,到了晚時凜冽的海風吹來,那可不像此時這般順暢了。”

叮囑完,舔完身上雜毛的狐小米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跳上了石小石的頭緊縮進大斗笠之中,便安靜了下來。

按照石小石現在這個窮苦孩童模樣,若不是強行摘掉他頭上的斗笠,十拿九穩任誰都無法看出有啥異樣。

“小米,往那走嗎?”

“不對,往反方向。”

不過一會,石小石就順著小米指引方向離開了廢棄舊院,邁著小步調直往繁華大道。

“來來!賣燒餅啦!心夾汁肉,肉夾心頭,吃上一口包你忘了婆娘家!香雪城絕不容錯過的美味!”

“絕香玉水,美人專用,涂一涂抹一抹,皮膚化白雪凝脂,不枉美人貌呀。”

青磚街道上,行人縷縷行行,魚龍混雜,寬敞之處到處充斥著小商吆喝,熱鬧無比。

與街上正常或珍派衣著打扮的眾人相比,衣冠不整蓬首垢面的石小石步行于此便特顯得格格不入。

石小石披頭散發的模樣很快引起路邊不少好奇之人的關注,紛紛低聲吱吱不知嘀咕著什么云外之事。

“喂!你這小孩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一個散發熱氣騰騰的面攤前,挺著大肚腩的攤主不滿的對著面前嘴角溢出微微晶瑩的石小石喊道。

然而此時的他并無心注意這些事,專心注視著鍋中翻騰的肉湯底,方才便是這湯底散發的勾人胃口的香氣將他牽來。

說到底還是前世的胃在搞鬼,拗不過酷愛美食的心,他不禁思念起老家各種面條,酸辣咸香爽五大妙味,使人胃酸翻滾抑不住貪婪砸砸嘴,簌簌流下口水。

“你要再不走我就.......”

面攤主威脅的語氣直向他呼起,眼見行人皆因臟亂的他繞道而行,一時間極度影響到攤位買賣,面露怒氣的攤主顧不得什么老大不小,立即彎腰拾起地下粗棍,氣勢沖沖的打算趕走他時,卻只見人影已消失不見,攤位上放置沾面用的大餅亦失蹤了兩張,一旁赫然留有一大袋幣狀鐵旮瘩。

“夭壽呀!是馬特幣?!俺的鬼神啊!竟如此之多,發財了呀!”

大驚之下,攤主即刻將鐵旮瘩一呼弄扯到攤下拍著心數完數,隨即左右瞄一眼心不在焉的眾人,急忙拉著攤車,連椅帶桌一同拋棄如同旋風一般消失在街頭,留下幾個仍在口吸食著長面的顧客發懵...

“好吃不?”

“唔唔...還行。”

“這還是第一次吃上。”

“我也是,不過你花那么多錢就拿兩張餅嗎?那些錢都足以買下他的攤位了。”

“咳咳!這樣嗎?!沒關系,我還有一大堆呢。”

石小石手拿一張比他的臉還大的肉餅滿是享受的啃食著,頭上帽中的狐小米也如此啃著大餅,一狐一人就這樣在爭先恐后縮小大餅面積之下,漸漸遠離了路人奇怪的視線中。

穿過一條商街,來到高低差異甚大的十字路口,接而往高處行走便進入到氣派十足的香雪城貴族區域,相傳這個區域住戶大多為統領城中各務的名仕,皆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任誰都不容小覷。

石小石慢步于此,瞪大了眼睛打量著周圍,只見周圍建筑外皆為奢華無比,內更是鶯歌燕舞,美人成群,與之前那個小商區域相比猶如兩個不同世界。

“快到了,就在那里!”

狐小米撕扯著他的頭發,將他引到一家大院住宅之處,住宅門上牌匾赫然有著柳府兩個金色矚目大字。

石小石忐忑不安地走到端莊大氣的宅門前,內心的緊張難以言語,幾番思想爭斗之下他還是抬腿退出了房檐下,走到另一角墻邊爬了上去。

“怎么了?嘻嘻,你害羞啦?”

狐小米透過斗笠見狀,用力踩著他的腦袋并戲蔑一笑。

“不...不是!我這個模樣咋見人,還是先看看情況為妙。”

石小石說完便將頭轉向院內探去,在他細密的觀望之下,很快在院中草坪上發現了一個正使勁對著半空拳打腳踢的男孩,只見這男孩一拳揮出便哈氣呼喊一聲,拳頭帶勁隨風,布伐沉穩嫻熟,整體張弛有度,仿佛在修練功法似的。

而在男孩旁邊還蹲著一個揣著黃色絲布形如丫鬟的小女孩,細看之下,臉帶稚嫩的男孩時而揮出的手臂之中有著與他像似的勾玉形標志,心里不禁興奮起來,看來是果真找對了地。

“歪!好大的膽子呢!你這骯臟蟲子是何人也呢?竟比我搶先一步呢?”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句狠聲從石小石后方傳來,他不慌不忙轉過頭看去,一個頭掛金冠身披華麗緊衣腰配金銀字牌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破口大罵。

“啼少爺,我說的是吧,你瞧這叫花子都欺負到門上來了!如此一來更是能了解了吧!這柳家氣候不足已淪落到叫花子都壓不住的地步了,哈哈!真是奪回獄藍魔珠的最佳時機呀!”

那年輕男子旁幾個人伙之中一個身披兵甲的長發粗漢一臉輕蔑的看著爬在墻上的石小石,隨即叫囂道。

被眾星拱月似的男子聞言馬上露出松懈的神情,不再理會石小石,一股玩味似的說道。

“走,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奈何。”

說罷便帶著一伙人徑直走向柳府門口,然而就在這時候,發現不對的石小石立即陰下臉皺眉大聲問道。

“你來此有何貴干?!”

狐小米被石小石突然發出的話嚇了一跳,暗下趕忙扯著他的頭發喃喃著不要胡鬧,見機行事。

然而話已響起,聲音已傳到在場每一個耳眫之中,那一伙人更已面露兇狠,氣勢洶洶齊刷刷回過身死死盯著他。

“關你屁事,死叫花子!此地可不是你要飯的地方,看老子斷你四肢使你到溝里多掙點要飯錢!”

正當一伙人就要沖上前將石小石活吞了的時候,那貴氣的年輕人卻意外的馬上叫住了他們,接而抬頭面目猙獰,拉著更加戲味一般的語氣回復石小石的話。

“問我到此有何干?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尋柳家的麻煩啦!”

緊接著他二話不說手掌雙出貼墻,頓時寒氣四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面前一塊柳家圍墻化為冰塊,一旁大漢見狀馬上向其撞去!隨著“咔擦”一聲后,星光四濺,煙霧繚繞,那化為冰塊的墻面眨眼間便成了一地冰渣,就這樣他們硬生生將圍墻開出了一個洞口!

宅院里正在修煉的小男孩立即被門外巨大聲響吸引了過去,一臉震驚的看著那被破開的圍墻。

還沒有等他過去一探究竟,一旁正在打盹的丫鬟便已驚起身,卻攔住了男孩,自告奮勇前去查看。

當她正要靠近彌漫著塵土的洞口時,卻不料嬌軀瞬間被一大鐵靴直踹過去,當即雙眼一黑站不住腳跟,口吐鮮血往后飛滾而去。

院內小男孩見狀趕忙拔腿跑到丫頭身邊,抱起來怔怔看著丫頭那頭上滾燙的鮮血順睫毛而下,心急如焚。

“柒柒,柳少爺好興致呀,還有時間抱丫鬟呢,果然跟你爹一個性子呢。”

待洞口塵煙散去,一伙臉上鋪張著戲謔的人闖了進來,只見他們個個眼神里閃爍著不屑的玩味。

男孩抬頭怒視他們,不禁咬牙切齒,手中拳骨隱隱作響,狠聲說道。

“又是你!啼華斯!”

“哎呀呀,還被鼎鼎大名柳家之子柳溪南少爺認出來了呢,我們要咋辦呢!”

領頭的年輕人俯瞰著男孩隨即撓撓頭一臉邪笑,拍拍胸口仿佛很為難的樣子。

男孩見丫頭傷勢如此嚴重,眼眶不禁泛紅,眼睛瞪得跟要吃人似的,握緊拳頭意要反抗,但他內心深知自己寡不敵眾,更別說那擁有陽行境修行的啼華斯,盡管如此他還是控制不住眼波里流轉著一絲怒火。

見年輕人興致勃勃,一旁的手下便也大起興致開口起哄,朝著男孩一頓訴訟。

“相傳柳家一丫鬟辛壞將軍一子,結果到頭來卻是個無靈之體,柳少爺千萬別效仿愚蠢之事,迷途知返呀。”

“沒錯!而且還是個詛咒之子,你瞧他爹乃馳騁疆場一馬平川的柳大將軍,生前活龍似虎,敵人聞之大名無比心驚膽顫,望風而逃,談之色變,聞風喪膽,更別說直面對峙,但在前年卻被無故一箭穿心戰死沙場,現他那個丫鬟的娘又陪他無故葬身于雪海,你說蹊不蹊蹺。”

“命里有時終須有,看來相信大法師的話,處死詛咒之子乃明智的選擇。”

他們猶如箭矢似的言論語瘋狂往男孩與躲藏在墻上暗角的石小石的心中扎去。

“丫鬟.....無靈之體...詛咒之子..。”石小石雙瞳震動,口中喃喃著。

抱著丫頭的小男孩終于壓抑不住心里的怒火,怒目圓睜朝他們吼道。

“你們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定要叫城主大人重罰于你們!”

啼華斯聞言反而滿臉不屑,吐了一口水,沒有絲毫恐懼之感,凌厲的眼神定在柳溪南的小白臉上。

“城主大人?你就靠這個撐腰嗎?那太可惜了,城主少夫人可與我啼府有些關系,而且如今人人皆知如今少夫人已為城主大人喜添龍鳳雙子,被城主大人視為掌中世寶,你竟還如此無知想指望城主為你們撐腰,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可不會為一個已失去柱心的喪家之族費勁心思!”

說罷,他便往柳溪南蔓延著不甘的臉上一腳踹去,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院中一顆小樹忽發藍熒光宛如蛇形快速彎曲變形為其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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