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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希望的存在

  • 末日雪傾城2鏡
  • 領(lǐng)銜的瘋子
  • 3504字
  • 2021-07-07 22:22:00

悲傷,后悔,絕望。

他想,在這樣的反復結(jié)局中發(fā)現(xiàn)的那小小的萌芽,是近乎憧憬的東西吧。

那是因為那個笑著說自己是真的少女,實在是太漂亮了。

因為他想,如果在結(jié)束的盡頭也能那樣笑的話,該有多么幸福的回報啊。

珍貴的回憶會一直留存下去。

是的,那個紫發(fā)少女告訴過他。

如果繼續(xù)活下去,今后他也會看到很多的結(jié)局。

今后的他該怎么辦呢?怎樣做才能接受這些并活下去呢?

這種事,他還不知道。

——即便如此,總有一天,他也能像那孩子一樣笑到最后。

既然如此,今后也要好好活著。要像她一樣,全力以赴,從結(jié)束的時候開始不移開視線,不放棄,繼續(xù)向前走。

那樣的話那一定不會是假的,為了相信它是真的。

所以,……。

重新睜開眼睛,還是那個灰色的搖搖欲墜的世界。

到處都是瓦礫,有傾斜的大樓,有裂開的道路。

“……”

剛才是什么呢?是夢嗎?

他張開手,驚訝不已。

手心的上面放著貝殼。

藍色的貝殼在這個沒有顏色的世界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溫柔地握住貝殼。

啊,確實聽到了,看到了——那個孩子的愿望。

原本破爛不堪的內(nèi)心,再次涌現(xiàn)出勇氣和決心。

還能站起來。還可以向前看。

“……喂,我還會努力的,所以你能不能守護我……風鈴。”他小聲說道。

和貝殼一樣,剛才應該是沒有的,他凝視著放在眼前的那個貝殼。

仿佛給了他生存的理由

在另外一邊,絕望的戰(zhàn)斗繼續(xù)著。

情況不會改變,契影們漸漸被觸手所覆蓋,原本應該被填滿的數(shù)量不知何時已屈指可數(shù)。

而且那觸手的破壞也不會停止。

城市,風景,世界。逐漸被那黑色信息碎片破壞,被吸收。

至于成為戰(zhàn)場的這一帶尤為嚴重。建筑物幾乎化為瓦礫,樹木也被夷為平地,地面上也出現(xiàn)了幾道深谷,揚起的塵土使本來就灰蒙蒙的天空更加昏暗。

世界似乎真的“滅亡”了。

“……哦。”

她先把剩下的幾只影子和幸好還留下來的那只巨大影子集中起來,在撤退后的瓦礫堆里,不由地嘆了口氣。

既不是絕望,也不是放棄。只是為了重新振作精神才這么做的吧。

……并沒有滅亡。因為他們還活著。還沒有結(jié)束。

放棄的時候,最好是在真的無可救藥的時候。

不,還沒有到徹底的絕望。

“再過一會兒,我們還會再沖過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是硬著腰突破一點吧。”

她告訴一起躲起來的契影,他們一如既往地順從地點了點頭——沒有退縮。

但有一只是一動不動,“臉”一直朝下。

“怎么了?”

這么一問,坐在最前面的影子抬起頭來。

“主人,你不會放棄戰(zhàn)斗嗎?”

他的聲音像月瑤一樣,直接在腦海里回響。

“……啊?”

‘現(xiàn)在是最糟糕的絕望。我們幾乎失去了很多,黑色信息碎片還完全沒有衰退的樣子。請讓我冒昧的說,總感覺勝利是不可能的吧。您最應該明白,但是,為什么還要做這種盲目的斗爭?”

聽到這句話,她有些發(fā)愣。

他的話并沒有讓她感到憤怒或絕望,只是純粹被他說的“那種事”嚇了一跳。

契影是她制造的,只是順從她的命令的存在。至今為止,她對他們說的話完全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只是像個按指示行動的人偶。

這樣的他們,現(xiàn)在對他的行動抱有疑問。“感覺”很奇怪。

為什么?稍微想了想,馬上就明白了。

“……呵呵。”

她不禁笑了出來。

“怎么了,主人,你為什么笑呢?”

“……我想,我在這個世界上創(chuàng)造的存在,最終都是住在大家心里的。”

這就是她的結(jié)論,他們都有了心。

“心?我們嗎?”

“是啊。因為你們對我‘感到’有疑問,‘想知道’我的想法。對了,這是不是了不起的感情,和我一樣。”

他們也在成為人。想要成為有心的存在。

不過,也沒那么大驚小怪。

因為她隱約感覺到,當心寄宿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也會變成那樣。

“啊,就算我們把信息碎片弄壞吊,以后你們也會代替它嗎?對嗎?”

“不,我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了,就算你現(xiàn)在就把我們干掉。”

明明是淡淡的聲音,卻傳達出慌張的樣子,她又忍不住笑了。她想對感情纏身的他們說,這是開玩笑的。

……沒錯,那是開玩笑。

反正這種事已經(jīng)不可能再發(fā)生了。

“喂,拿到心之后,你們自己有覺得哪里變了嗎?”

她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這樣問他們。

“奇怪的地方嗎?對不起,這是第一次有感覺,所以還不太清楚。”

“嗯……是啊,如果我說可以放棄戰(zhàn)斗,隨心所欲。你們會怎么做?”

他們一齊對視了一眼,領(lǐng)頭的他又回答道。

“即便如此,我想我們還是會跟著你戰(zhàn)斗。”

“啊,這是為什么?你們才能知道心的感覺,為什么你還這樣想的?你們產(chǎn)生了感覺。

那么“拒絕”的感覺也可以接受的。盡管如此,在盲目的表現(xiàn)的狀況下,為什么還要繼續(xù)跟著我,

而且,我沒有給你們設置忠誠之類的東西。擁有心的你們,已經(jīng)并不是被我強求著的了。”

他的回答和她想象的一樣,讓她高興起來,她的壞心眼也加速了。

他們也有了充分的矛盾。雖然心里明白不可能,但他們也在跟著她一起戰(zhàn)斗。

在有心的當下,那是毫無疑問的他們自己的意志。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是對您的敬愛,有心的我們就會明白,您是慈悲的、深思熟慮的、值得遵從的主人。所以我想,即使抱有疑問也要遵從。”

“除此之外——”

過了一會兒,他又這樣回答。

‘——想了想?哪怕是想要擺脫被知道要被消滅的心情,但還是無法坦率地接受這樣奇怪的事情,知道想要盡可能長時間留在這里的,我們就是是這樣考慮的。’

“……是的,這樣就可以了,這一定就是答案。”

聽到這個回答,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們不想放棄,不想移開視線。我們明明知道不可能,也知道不可能,但內(nèi)心卻無可救藥地希望著。”

這在“活著”的過程中,也許會變成這樣。

生下來,帶著感情。接觸了很多東西。

在這樣的過程中,他們學會了努力,不斷的努力。

知道了世界充滿了不講理的事。他們知道,在轉(zhuǎn)瞬即逝的人生中,等待他們的只有無可救藥的結(jié)局。

——正因為如此,她才希望他到最后也不愿意移開視線。

不想只是傷心。她不想因為絕望而止步不前。

因為他們愚蠢地對下一個抱有希望。

雖然知道這是毫無意義的生活,但內(nèi)心還是無法放棄,一直保持著愿望。

就像迷失目的地的旅人,就像不知道明天生命的士兵,即使如此也要尋找能看到光明的盡頭。緊接著,又夢見耀眼的朝陽。

這樣的時候,以今天這個珍貴的結(jié)束——以從那里繼續(xù)的明天為未來的目標。

那個其實可能哪里都沒有。不,肯定沒有的情況更多。也許只有絕望,只有悲傷的未來。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無可奈何地去追求它。

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也好,這次一定要遇見站在理想未來的自己,成為重要的某個人的希望。我們期待著這樣的未來,繼續(xù)前進。繼續(xù)以漫長旅途的盡頭為目標。

因為總有一天,我想要為自己在這樣的猶豫不決和糾結(jié)中掙扎的目的地感到自豪,因為這是她應該選擇的道路,是她應該前進的道路。

因為她想相信那是——活著的事。

所以——

“——我要戰(zhàn)斗到最后。我會盡全力給你看,我會抱著希望給你看。總有一天,她所希望的結(jié)局,我所希望的結(jié)局。只是因為我夢想著這一切。因為這是——我選擇的道路……!!”

“主人。”

說著,影子又沉默了一會兒。

大概是在考慮吧,大概是在猶豫吧——用那顆萌芽的心。

這樣就可以了。那個對我來說很開心。

原本只是為了完成命令而存在的他們,第一次用自己的意志做出了決定。

沉默之后,他終于開口了。

“那么,讓我們一起戰(zhàn)斗吧,讓我們也在這里活到最后吧,讓這條生命,為了某個人,為了明天,為了這就是活在這里的我們的希望。”

在場的所有人都向她跪下。簡直就像一群下定決心的戰(zhàn)士。

“……你們……”

他們斬釘截鐵地回答她。

這并不是什么“命令”。

——這是對一起生活的戰(zhàn)友們的第一個也是最后的請求。

“謝謝你們……能幫我最后一把。”

“遵命!!。”

所有人從陰影里出來的同時,一齊朝黑色的信息碎片跑去。

那個好像也注意到了這邊。幾根觸手以驚人的速度伸向這邊。

但是他們不會輸,他們也不會停下來。

他們只是朝著希望前進——

逼近眼前的觸手們,隨著連續(xù)的槍聲,如絲斷般的消失了。

“……啊?”

看向旁邊槍聲響起的方向。

站在瓦礫堆上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結(jié)束。”

那個人抱著一挺大的楔術(shù)機槍,是那個孩子曾經(jīng)有過的伙伴,楔術(shù)機槍不斷的吸收他身上的靈素,仿佛用不完的射出子彈。

“我不想承認,如果不和重要的人分手,我們就活不下去。”

他委屈又悲傷地低下頭。但是,下一瞬間,他抬起了頭。

“但是,因為我知道了希望是存在的,因為我知道它是有意義的,因為我和那個孩子找到了它。——所以,至少要給它一個安心的地方。”

他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痛苦和迷茫。

那就是決心。想要斬斷只會嘆息的自己的軟弱,而向前邁進的就會得到希望,哪怕希望渺茫。

那個人——顧城雪,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明天的覺悟。

“要找到那失去的寶貴未來。不管會失敗幾次,……!”

“……城雪。”

聽到這句話,她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他也希望“結(jié)束”。為結(jié)束而不停顫抖的他,身影照亮在光影中。

各種顏色開始顯現(xiàn)。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盡管如此,我還是要把你帶到“這里”,

這樣的話,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是啊,花仟竹。你相信的人,英雄,一定會去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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