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月在郁之寧炯炯目光下，略微尷尬的笑了下，討好道：“今日咱們就去瞧瞧，看看這林緣兒到底有什么花招，也看看五王爺如何應對。”

“這熱鬧我不想瞧……”郁之寧只覺得腦中有一根筋，在隱隱作痛。

末了，她嘆了口氣問道：“你是如何…瞧出我對五王爺…余情未了的？”

不止是唐沁月，好似她身邊的許多人，都覺得她對厲沉修余情未了。郁之寧自己都不知，她如今在旁人眼中竟如此…癡情…

只見唐沁月嘆了口氣，瞧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口中的話也充斥著淡淡的傷感：

“你為他讀四書五經，如今呢…成日頹廢的只瞧瞧話本。從前他上戰場，你為了與他相配，磨著景華哥哥習劍法。如今呢…也不習劍法了。”

郁之寧開口打斷，試圖解釋：“我只是不想那么累，懶散些罷了…”

“我懂我懂，一人付出久了確實會累，只是心有不甘罷了……”唐沁月打斷了他，像是怕提起她的傷處，不再言語。

郁之寧看著她這模樣，知曉此時她再說什么也是徒勞，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對她勸解道：“少看些話本吧。”

唐沁月愣了下：“為何？”

郁之寧拍了拍她的腦袋，語重心長道：“怕對你荼毒太深，本就不太聰慧，看完更笨了。”

“……”

馬車緩緩停下，小廝在外頭道了句：“二姑娘，到了。”

唐沁月聞言連忙撩開錦簾，往外望去。馬車的位置停的十分巧妙。

馬車尾卡在王府斜對的小巷出口，馬車后方有一個窗口，錦簾撩起便能將王府前看得清清楚楚。

郁之寧看著唐沁月撩起錦簾，看得興起的模樣，都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碰巧遇到，這位置怎么看都像是提前踩點的。

“寧寧快看！”唐沁月興奮得拉著郁之寧纖細的手腕，將她拽到了后面窗口。郁之寧瞧了下木窗，發現這馬車的窗口也比一般的馬車要寬大些……

兩個人完全容納得下，郁之寧看向五王府的府門，五王府府邸很大，門前兩座石獅甚是雄偉，府門前守著四個侍衛。

身著盔甲站得一絲不茍，像是看不見石階下，站在雨幕中手執油紙傘的林緣兒和她的侍女。

侍女替林緣兒撐著紙傘，素色襦裙的下擺被雨水打濕，暈染的顏色有些深，臂膀處也被打濕，隱約貼合著手臂白皙的肌膚。

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王府內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手撐著傘從臺階上走了下去，候在府門處。

林緣兒瞧見了，提著濕透的裙擺也走上前，書生打扮的侍從狐疑得瞧了她兩眼，隨后像是顧不上她，便轉頭看向駛來的馬車。

馬車緩緩停下，旁邊的侍從連忙迎了上去，厲沉修撩開垂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厲沉修神色肅然，侍從在他身側給他撐著油紙傘，他像是沒瞧見一旁的林緣兒，徑直向府中走去，連眼角余光都不曾給過她。

“等等。”林緣兒提起裙擺顧不得瓢潑大雨，直直的跑到了石階上，擋在了厲沉修前頭，大雨直接將她的素色衣衫淋了個干凈。

如她所愿，剛踏著石階的厲沉修停下了腳步，侍從也停下了腳步，看了下身旁的主子面色不善，開口對林緣兒道：“這位姑娘你…”

“我有話同你說！”林緣兒抖著身子，雙手抱著被浸濕得臂膀，沒有理會侍從的話，神情柔弱的看著一臉不耐的厲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