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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欲蓋彌彰

嘉樂小區,26樓,窗外,夜朦朧,風清冷,雨悄然。

年少的夏林一在祁暮漓面前不敢輕狂,甚至思念都小心翼翼,猶如這窗外的世界,仿佛手指的觸碰也會擾了她的幽夢。

太早的心動,夏林一分不清是好奇還是喜歡,或者是大人們口中的愛情。他很想知道他們的未來,可是又怕知道沒有未來。舅舅說過一切皆有定數,可他還說過,執念于定數,是個意外。

茫茫人間,來來去去的人,形單影只的多,孤單,找個愛的人,日子過得才有盼頭,那個愛的人或許不愛你,所以你要有多珍貴,才能給她共赴一程的勇氣。

窗臺靜坐,雙腿盤坐,兩手向上放于膝蓋,念力凝于額頭,靈力聚在手心,魂魄歸一,吸收天地靈氣至體內。手中泛起紫藍色的光,透過他穿的衣衫,身形稚嫩而剛毅,紅軟的嘴唇深吸淺出,壓不住的心火擾亂了方寸,稍作調整,額頭出汗。作罷,起身,沐浴,入睡。

路上消耗了祁翰舟很多靈力,身體疲倦,回家后倒床就睡。

祁執安嫌棄地把他拉到浴缸里,脫去他的衣服,放在水里泡著,那么大一個小伙子,脾氣倔起來,可愛得像個孩子。被哥哥擺弄,聽之任之,泡在水里,祁翰舟任由哥哥給他洗臉,洗背。

水波還在微動,祁執安將水池的水慢慢放空,再用水把自己和弟弟沖洗干凈,裹上浴巾,祁翰舟這次是真的可以倒床睡覺了,這一夜過得可真夠充實的。

一覺醒來,姜影在坐在閣樓的墻角,文世勛坐起來:“你在這里,坐了很久嗎?怎么沒在夢里?”

“我想在你清醒的時候,在你的身邊。”姜影在身子向前探去:“就這樣。”精致的臉龐在夜里忽隱忽現,文世勛再桀驁,也才十六,一個二十多歲的姐姐離得這么近,還是很拘謹的。

文世勛把手靠在她的胸口,感受到了心跳:“你有心跳了嗎?血變紅了?”

姜影在坐回原位,剛才的熱情冷下來:“沒有,還是黑色,已經很好了,那黑色的血可以在身體里流動,你要是嫌棄,我離你遠點。”

“別誤會,我只是……只是關心你,就算……我們這樣了,也給不了你多少。”真實的樣子在眼前,文世勛沒了夢里那般隨意,說話吞吐了些。

有件事,姜影在覺得可以說給文世勛聽:“喜歡你的那個女孩,祁暮漓,她的血在月圓之夜是綠色,我只要一點點,就能讓我的血變紅,重塑真身。但是那一夜,她的三個師奶,一個護衛,兩個哥哥都在。甚至還有符語布局,要想得到,實非易事。”

聽到這里,文世勛感覺不認識眼前這個姜影在,這樣的想法太陰險,不想淌這趟渾水,翼族和白靈族一向交好,切不可做這樣的事情,被神族知道,會遭禁錮,甚至打入魔道。

文世勛沉默,姜影在起身:“這個要求確實讓你很為難,她喜歡你,如果她心甘情愿地給你,你也反對嗎?你如果不好出面,我可以幻化成你的樣子,出現在她的夢里,告訴她,你的羽翼需要一點點綠血。以她對你的喜歡,她不會袖手旁觀的。若我真身復原,我可以聽你安排,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還可以幫你引出元家那兩個小鬼,怎么樣?”

文世勛陷入了沉思,身旁的姜影在退到墻壁,隱藏到墻角。

周日的早晨,空氣清新,陰天,無風。

拂過弟弟的頭,文天賜拿回手,被他抱著睡了一夜,身上暖和了許多,昨夜的事,他只記得被打了一棍子,倒在地上,后面怎么回來的,全然不知。最疼的是脊背處,他慫慫肩,前后動動,還好,沒傷骨頭。

“有本事白天來找我,我弄死你,讓你連鬼都做不了。”文天賜揉揉手,中指血白流了,昨天咬得急,破皮了。他翻出抽屜里的創可貼,貼上。

昨天祁翰舟提到今天要去賽車,最近一段時間不宜多動,小動作的練拳,還是可以的。他說過教我,不知還算不算數。先看賽車,消磨一下時間。

穿戴整齊,準備出門,走時,還不忘把血絲帶綁在弟弟的手腕上,再用睡衣袖遮住,等手指頭傷好了,再給他換一條新的血絲帶。

“祁小哥,我想看你賽車。”

微信消息顯示在祁翰舟的手機屏上,他還沒醒,祁執安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喲,魚兒主動游過來了,很好。他替弟弟回了信息:上午九點半,城北,泰安俱樂部,灣山道場,可以在觀景臺看,也可以到山頂的灣山酒店,從高處看。

早飯過后,祁叔帶著幾個孩子去往泰安俱樂部,那是祁泰安專門為幾個孩子的興趣愛好設立的一個俱樂部,后來,玩得人多了,就對外經營,收入不錯。

俱樂部里有馬場、靶場和賽車道,賽車道又分為山道和村道。村道是以前村子里的路,以前的村莊叫做元家村,有一年大水,堤壩斷裂,塌方,河里的水,山上的水,沖向村子,村子被淹,由于堤壩有祁泰安參與建設,所以給活下來的村民一些安家費,安排他們到安置點,重新生活。

村子被祁泰安買下,建成了休閑山莊,俱樂部是其中一個場地,有些想聚餐的人,還可以到山頂的灣山酒店吃飯、住宿。

車子在觀景臺下的停車場停住,祁叔拿出幾個孩子的裝備,他們各自玩去了。祁妍文和祁暮漓在前面走,說著上次來玩的趣事。祁妍竹背著祁暮漓的弓箭,跟在她們身后。

對于這個地方,祁妍竹熟悉又陌生,這里原來是她童年玩耍的地方,一片草場,牽著妹妹的手在這里放過牛,但總被一些大孩子欺負,說他們是賠錢的丫頭,等媽媽生了弟弟后,就不要她們了。她們從不還口,因為媽媽被爸爸打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

于是那個清晨,洪水來的時候,爸爸丟下她們母女,帶著婆婆和小叔向外逃。媽媽只好帶著她們逃生,等來兩條小船,過來把她們從樹上救了下來,就是她們住的祁家。

后來聽說另外一條船是文家派來的,所以祁妍竹對這兩家的人都很感激。只是現在,她對文弱水還多出了一份欣賞,可惜他今天不能來這里玩,沒理由叫他過來。

靶場有幾個新手在練箭,祁妍文去后備室拿弓箭和射擊練習槍,與祁暮漓一起玩射箭和射擊。

祁妍竹不愛這些活動,玩了兩局,歇坐在旁邊,看向觀景臺,一個人讓祁妍竹有些眼熟,定眼一看,是文天賜:他怎么來了?那他弟弟是不是也來了?

祁妍竹放下手里的東西,和妹妹打了聲招呼,就開始找尋那個人,穿過草場,祁執安騎著白塔在遛圈,越過小溝,跨過欄桿,玩得悠閑。

祁妍竹從停車場的臺階慢慢向上走,找尋了一遍,連同周圍的地界和最遠處的山道都瞄了一遍,也沒看見文弱水,只有文天賜在那里看賽車。

一輛賽車從遠處飛馳而過,又駛向遠處。

祁執安看著時間,弟弟已經結束,撥通電話:“完事兒了,到馬場來找我,過道邊等你。”

早上起床的時候,祁翰舟翻開手機消息,還責怪他哥多事。

車按照哥哥說的地方停下來,這車是祁翰舟十五歲生日時,爸爸送給他的,因為沒考駕照,只能放在俱樂部里開著,說是賽車,其實也就是私人開車到這里來玩,有時候場道清空,兩個兩個的比試一下誰的車技好,純屬娛樂好玩兒。他玩的時候,都是清空車道,一個人開車在道上飛馳,其他人只要看見他的車在場子里,都會等他玩好了,再進場。

弟弟不下車,祁執安敲敲窗子,祁翰舟對著鏡子,把頭發捋捋,拿起車座上的外套,下車:“哥,看我怎樣。”

“帥。”祁執安看都沒看,直接舉手,豎了個大拇指。

“哥,你這也太敷衍了。”

祁執安轉過身,把弟弟仔細看了一遍:“真的帥,這回信了吧。”

“祁大哥,這里,這里。”文天賜找了一圈,發現了祁執安在一輛車旁站著,祁翰舟也在旁邊。“祁小哥,我剛才看到這輛車從遠處飛馳過來,轉彎停車時真是威風。”祁翰舟忍住心里的開心,一臉嚴肅地說:“道上沒車,想怎么開,就怎么開,當然快,比賽就難說了。”

交談中,文天賜已經走到車邊,把車子仔細看了一遍,記住了車牌號。

“這是我爸的車牌,再過一年,我十八了,考個駕照,就可以換輛車,也換個車牌。”

“可以坐著跟你轉一圈嗎?”

“上來吧。”

祁執安擔心他們玩得忘了時間:“別玩太久,山上吃飯。”

祁執安領著大家坐上俱樂部里的換乘車到山頂酒店吃飯,安排好座位后,祁執安讓酒店前臺將弟弟房間的池子里放入溫水,把檀香換成安神香。

飯廳的飯菜已上桌,妹妹們在大廳玩手機,祁翰舟直接把文天賜送到了酒店外面,找棵樹,停車。

飯桌上,祁暮漓邊吃邊試探性地問文天賜:“你的兩個兄弟下午有空嗎,可以到這里來玩,要不然,明天又要開始上課。”

“他們都不愛到處閑逛,不過可以打電話問問,說不定愿意來。”

祁暮漓注意地聽著,她好長時間沒看見文世勛了。

打完電話,文天賜不可置信地說:“大哥說他有空,會和弟弟一起來。”祁執安埋頭吃著魚,吐著刺,心想:弟弟妹妹怎么就著一家人嚯嚯,哎呀,心疼,兩個都幫著,忙不過來了。

祁執安把酸菜夾了一點給祁暮漓:“吃這個,味道好。”

又夾了點給身邊的弟弟:“魚真的好吃,雖然你釣不到魚,但這燉好的魚,嘗嘗,才能知道好不好吃,我說的不算。這一次我幫你夾,下次自己來。”祁翰舟把哥哥的腿掐了一下,警告哥哥多嘴,繼續聽著文天賜講那些開心事。

“文天賜,這羊排煎得不錯,你嘗一塊。”祁翰舟夾了一塊給文天賜。

祁暮漓像發現了什么:“小哥,我也要一塊。”

祁執安忙打圓場:“不就是羊排嘛,我給你轉過來,你自己夾,好吧。”又對文天賜說:“你帶朋友來玩,要吃什么,給大哥說,我們酒店師傅有幾個私密菜,一準你愛吃。”

祁暮漓把頭偏向祁執安,小聲說:“小哥這樣,會讓人家誤會的。”

祁執安不好解釋,人多不方便,也不想,就用胳膊把妹妹向旁邊拐了一下:“誤會什么,招待朋友,挺正常的。”

坐在對面的祁妍竹和祁妍文看著四個人在鬧,只管吃飯,多的不說,也不問。

大家慢悠悠的吃完飯,在大廳里休息。

文世勛和文弱水從山下過來,一個如秋風掃落葉,涼氣襲人,一個如春風墜花枝,香暖潤人。祁暮漓和祁妍竹看向兩個人時,一個羞澀,一個落落大方。

祁執安上前迎客:“來了,吃了嗎?”

文弱水答道:“吃了”

“想到哪里玩?”祁執安問。

“我們做向導。”文天賜接過話,“我先來的時候,看到靶場很多人,可能好玩。”

“可以射擊,我帶你們去。文天賜身體好些了嗎?我們山上有溫泉,二樓有間浴室,里面的水是從溫泉池子里放過來的,可以泡個澡。”祁執安想留下文天賜,“祁翰舟在這里等你,他的車在山上。我們先下山。”

文天賜知道祁暮漓喜歡大哥,覺得自己下去有些多余,點頭答應了。雖然他在幫夏林一追求祁暮漓,但這并不影響他給大哥牽線:“祁暮漓也挺會射擊,我在觀景臺上看見了。大哥可以問問她。”反正不是自己追的女孩,誰先追上算誰的,文天賜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傳話的人,都不得罪。

正合心意,文世勛和文弱水跟著大家向門外的換乘車走去,祁執安正想找個機會支開眾人:“這邊走,我和你們一起去靶場,看一下我這個妹妹的箭法和射擊有沒有長進,學習不好,其他的事情倒是挺上心的。”

“說什么呢,哥,出門不準談學習。”

“好,不談,那可以談什么?”

“談什么都不要你管。”祁暮漓群要去過去打哥哥,剛一抬手,覺得有文世勛在,不行,不淑女,放下拳頭,朝哥哥皺眉。

祁執安發現妹妹皺眉,鼻子、眼睛都快擠到一塊兒:“好了,好了,不說,你最聰明,這點事能難住你嗎?你是誰呀,我們家的嬌嬌大小姐。”

祁暮漓聽出哥哥還在取笑,又不能生氣,大踏步朝前走了,坐在第一輛換乘車上,讓后面的人坐下輛車下山。

大廳里安靜下來,一位前臺上前說:“祁小少爺,小池里的水溫剛剛好,是現在過去,還是等一下。”祁翰舟讓前臺把文天賜帶過去,前臺看著文天賜,又看向祁翰舟:“請這位朋友到小池里沐浴嗎?”

祁翰舟的臉一下子沉下來,眼睛微合,凜冽地看著他:“現在,立刻,說得夠清楚了,什么時候我的話聽不懂了?還要解釋說明?”

那位前臺點點頭,手都不知道放哪里,轉身示意文天賜跟著走:“這位朋友,這邊請。”他邊走邊想:這個池子祁執安進去過,其他的人沒有允許是不能進去的,工作人員打掃要戴工作帽,屋里不能有異物,頭發絲也不行。隨便進人豈不是會同上次闖進去的那個酒鬼客人一樣,被祁小少爺揍一頓。浴池定期打掃,所以那個酒鬼趁著打掃的時間進來,祁小少爺才能立刻知道。連同當天值班的人都被罰了錢,不過是用那個池子里的水洗了個臉,打得那叫一個慘。

想了一下,人已經帶到了門外,前臺介紹:“有備用的睡衣,溫度可以自己調,有什么需求,按一下門邊的紅色按鈕,我們隨時為你效勞。”前臺說完后就關上了浴池的門,去隔壁房間,門打開,離去。

那個房間,祁翰舟來得少,但是保持著整潔,與浴池連在一起,中間是道暗門。有一面大鏡子,可以看清浴池,那邊卻看不見臥室這邊的景象。

池子里的溫度正合適,文天賜把房門反鎖,脫完衣服,放在木榻上,躺進池子。熱氣彌漫在房間,舒服!

泡著溫泉,一股莫名的香味,聞著聞著有些犯困,文天賜想著先休息一下,反正大家都在玩。等他們玩好了再下山。祁翰舟要睡午覺,自己沒啥事兒,先唱首歌,配著這昏昏欲睡的神志,文天賜唱起了周杰倫《等你下課》

“你住的巷子里,我租了一間公寓,為了想與你不期而遇,高中三年,我為什么,為什么不好好讀書……”

文天賜不太會跳舞,唱歌是他的愛好,喜歡聽的歌,聽了幾遍就能跟著哼唱。

祁翰舟聽著傳聲器里傳來的輕緩的歌聲,不由得想跟著他一起唱,奈何沒有聽過這首歌,認真記下歌詞,用手機搜原唱。

文天賜唱著唱著,睡著了。

真有意思,自己把自己哄睡了。

靶場,一群人玩得不亦樂乎。

祁暮漓很開心,文世勛主動和她說話,和他一起射箭,還向她請教。祁暮漓射箭時與文世勛離得那么近,忍不住聞他身上的氣味,淡淡地,沒什么特別,但還是想聞。還好,他只是在關注射箭的方法。有幾只箭射到了靶子上,他的高興只是嘴角微動了一下,祁暮漓已經很滿意。

“笑了,說明開心,那是不是說他對自己也開始關注起來了。”祁暮漓猜測著文世勛內心的想法。

一旁的祁妍竹和文弱水就很玩得開,文弱水只要把箭射到靶子上,祁妍竹就在旁邊給他加油鼓勁,和祁妍文比試,她毫不客氣,贏了文弱熱水好幾局,作為一個男孩子,不會也要盡力一試,更何況還有祁妍竹在旁邊指導,感覺越射越好了。

比完了,又轉戰到射擊場,祁妍文仍然領先,但是看到姐姐和文弱水玩到了一起,感覺贏了,也是輸了:“不玩了,你們玩,我就多余。”祁妍文放下射擊槍,離開場地,到外面喝水去了。

祁暮漓這邊,冷清的場面,在文世勛射中一個靶心時被打破,祁暮漓高興地大叫一聲:“哇!這一箭射得真準,你看你,還說不會,學得真快。”

“你教得好,都這么費心教了,我要是再不會,那不是浪費了你的悉心教導。”

文世勛向祁暮漓那邊微傾著身子,語意悠長地說:“你很聰明,射箭這么好,下次再教我,口渴了嗎?拿瓶水給你。”

祁暮漓被靠著這么近說話,有些不自然,忙解釋:“我只是練著玩兒的,不好。水,不用拿水,我帶的有水。”

祁暮漓沒想往后挪動身子,只是用手向外面坐著的祁妍文做了一個“來”的手勢,祁妍文沒有祁妍竹細心,沒有注意。祁暮漓只好往后退了退,說:“我喝的水是自帶的,在祁叔的車里,我去拿,你先自己玩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看她走遠,文世勛想著她不喝其它的水,把心中的計劃作了調整。

祁暮漓拿水回來,喝了水,將杯中遞給祁妍文:“給你姐,放好。”責問她剛才怎么沒看見手勢,祁妍文假裝委屈地說:“你們玩,我怎么好意思總是看著,你喊我一聲,我就聽到了,別打手勢,總是向你那邊看,會讓別人不好意思,你也不想太尷尬。”

“記得給你姐,別到處放。”

文世勛看了看那個裝水的杯子,把細節記在腦海里。

要想法知道祁暮漓心里想什么,文世勛故意把箭射偏了幾只,祁暮漓走過來,扶著他的胳膊,文世勛把右手指的箭上下動了幾下,祁暮漓見他的手不穩,握住了他的右手:“胳膊要穩,手也要穩,這樣,箭射出去的時候才穩。”

文世勛凝神靜心,探著祁暮漓的想法。

“剛才不是學得好好的嗎?這會兒工夫,就不會了?”祁暮漓心里犯嘀咕,“這是什么?誰?”

文世勛快速收回正在試探的念力:她的念想居然設防了?

同時,祁暮漓放下了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文世勛,又立馬否認: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啊,我想什么,他猜不到嗎?白日里,誰會進我的身?祁小哥在哪里,小哥,電話。”

電話沒人接,又打過去,祁翰舟才慌忙地接電話:“妹,我們一會兒就下來了。”

“不是這個,你快點來,我出來點狀況。快點。”聽聲,有急事,祁翰舟立馬給祁執安打電話,感覺妹妹一兩句說不清楚,還有別人在,也不好說得那么詳細。

祁翰舟離開時,向前臺交待了幾句,就匆匆下山。

祁翰舟走到靶場,妹妹向他走過來:“有東西滲到了我的身體里。”祁翰舟把手放在她額頭,用靈力凈空了一遍:“沒有啊,挺干凈的,你沒亂吃或者是亂喝什么東西吧?”

“沒有,就覺得有什么東西到我身體里面游走,我還沒弄清楚什么東西,就不見了。”

祁翰舟走到靶廠,看一下文弱水和文世勛,沒看出異樣。他將兩手放在背后,聚集靈力,假裝伸懶腰,兩手同時使出凈空術,一陣風轟然塌向四周,大家毫無覺察,周遭的一些黑影被震出圈外,落荒而逃,同時被震出圈外的,還有附在文世勛衣服上的姜影在,差點把她好不容易吸食到的散魄、絲魄震出去,找了根枯枝丫,依附上去,緩緩。

清場后,祁執安悄悄去到凈圈外,在枯草里撈了一把,揪住一只灰靈,一團灰影,慢慢呈現出灰色的頭和四肢,如一團灰煙似的灰靈可憐巴巴地說著祁執安能聽懂的語言:“我就在這里呆著。啥也沒干。晚上才出來找吃的,有事您吩咐。”

灰靈雖不知捉他的是什么,但是能用人的身形捉住他,不是妖的附體,就是仙家人族的真身,或者他們的人族后代……

不管哪一種,都得罪不起:“小事兒,這附近有妖嗎?”祁執安冷冷地問。

“沒有,要是有妖在附近,我會躲得遠遠的。”

“有沒有不熟悉的灰靈來過?”

“我看見一只灰靈附在那個男孩子的身上過來,其他的沒看見哪。”

“男孩子。那個短頭發,一個人站在那里的男孩子?”

順著他指的方向,文世勛,一個人在擺弄著弓箭,練習射箭。

祁執安氣得咬牙切齒,占著我妹喜歡你,你想干嘛?害她?別以為兩家交好,放過你,打你可不會手軟,他松開手,那只灰靈一溜煙兒地跑了,直接扎到水里,抱著水底的石頭躲好。

回到靶場,祁執安又檢查了一遍,安慰妹妹,讓她放心:“可能是哪個灰靈胡亂經過。不小心過了你的身子,借個路而已,別擔心。”

祁執安沒有說文世勛的事兒,也沒有看向文世勛,在沒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不能打草驚蛇。看他接下來做什么,自己多加小心,好好保護妹妹。

可讓祁執安奇怪的是,妹妹喜歡他,大家都知道,他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沒了疑惑,祁暮漓又湊到文世勛身邊。就差把眼珠子長在文世勛身上,以前以為的不見,會忘記,現在發現,看到這個人,前面所有的傷心、失落都消失了。

文世勛知道祁暮漓在看他,不動聲色地拿著弓:既然不能探到你的真心,用眼看到的也夠真實。剛才的舉動大意了,他兩個哥哥不好對付,難怪上次能先一步去救文天賜。

浴池里的文天賜睡眼朦朧地醒來,摸過身邊放著的手機,三點多了,祁小哥吃飯時說過,午睡后練拳,他按了按門旁邊的紅色按鈕,前臺小哥不一會兒就站在門外詢問:“有事兒盡管說。”

“幫我準備一點水果,有點口渴。”

“好的。稍等。”

木塌上的衣服不是他習慣的放置位置,可能是放快了,沒太留意,他把浴巾裹在身上,到旁邊的衣櫥里選了一套天藍色的睡衣穿上,窗外依舊是陰沉沉的天,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這里是山頂,可以看向很遠很遠的山脈、河流、鄉村,城市也看得見。近處的觀景臺和靶場,他們都在那里玩,祁小哥在旁邊觀看,給他打電話:“睡醒了,還教我打拳嗎?”

“馬上來。”山上的那個窗子打開,關上,太遠,祁翰舟看不見人,猜測文天賜或者站在窗邊。

祁翰舟又匆匆趕到山上,經過前臺的時候,前臺小哥把一份果盤拿在手上告訴祁翰舟:“那位朋友要吃的水果。”

祁翰舟端在手上,告訴前臺,沒有吩咐,不準到二樓的浴池。

文天賜練拳有點吃力。

“今天就練到這里,你的身體不好,天黑前要回家,下次吧。”祁翰舟收拾衣物。

大廳里,祁翰舟找來幾片創可貼,撕開,拿過文天賜的手,那雙修長的白嫩的手,看著傷口,想著當時的情形,一定十分危急,才會狠下口,咬破手指,不禁有些心疼。

山下,大家已經在出口處等候,祁翰舟把文天賜送到路口,車停在路邊,一個司機過來開走了。

祁執安讓俱樂部另一個司機把文家三兄弟送回去。他們上了祁叔的車,跟在后面,一同回城。車上幾個妹妹說著悄悄話,無外乎文世勛和文弱水兩個人的小話題,互相取笑,互相打趣。祁執安卻陷入了沉思:妹妹、文世勛,有什么事是他必須要知道的事情,回去后慢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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