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對面馳來的官軍
- 大唐之骨鯁忠臣楊國忠
- 快跑啊小泥鰍
- 2047字
- 2021-08-09 17:17:48
回到自己的小院,田老兒已經收拾好行裝。
李審和王倫提前收到消息,也趕到了這里來與楊釗道別。
目前這種形勢下,縣衙已不是他們三人團聚的地方。
楊釗回來時,李、王二人正在爭吵。
看見楊釗后,王倫立即舍了李審,將他的爭吵對象轉移到楊釗身上來:“楊縣尉,明明是欲加之罪,你為何要辭官?你難道不知道,你這一辭官,那些誣陷你的罪名可就都坐實了啊!”
楊釗沒有爭吵的心思,淡淡地回道:“我現在不是楊縣尉了。”
可他這句話反倒激發了王倫的斗志,直斥道:“楊三!你這是逃避,你這樣做,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李審既然知道楊釗朝中有人,也知道楊釗在扶風本就待不長,所以猜到了楊釗辭官后會去京城發展,因而支持楊釗辭官。
上前勸道:“王主事,楊兄自有他的打算,你就別苦苦相逼了。”
“我不是在逼他,我是要讓他知曉是非曲直。既是欲加之罪,我們便絕不能認,也絕不能妥協。”
王倫雖說的是書生之見,但卻正義凜然,讓楊釗和李審二人不知該如何辯解。
王倫進一步道:“楊兄,就在一個月前,我曾被戴家誣陷殺人,要讓我殺人償命,可我王倫認罪了嗎?說起來,還是楊兄你替我洗清的冤屈。如今,同樣的誣陷到了你身上,楊兄怎么能就認了呢!楊兄,我們要相信世間自有公道在,大唐也有王法在,只要是冤屈,終究有澄清的一天。我們一定不能放棄啊。若我們自己都放棄了,那冤屈,就真的無法洗清了。”
楊釗被王倫的真情打動,也耐下心同他慢慢解釋道:“我當然記得。可王兄也不妨想一想,當初你身上的冤屈是如何洗清的?戴家一口咬定你殺了人,若我們也只一味咬定你沒殺人,便能洗清冤屈、揭露真相嗎?到最后,我們不還是退了一步,暫時穩住了戴家,再抓住機會一舉將戴家鏟除,你身上的冤屈才順便被澄清的。”
王倫啞然了。
他不惜談起自己的經歷,本想是說服楊釗,沒成想,反倒成了楊釗辭官的依據。
“所以,我不是妥協,更沒有認罪,而是一味正面抗爭,其結果,才真正是給自己招來禍端……到那時候,哪里還有是非曲直,沉冤昭雪?”
趁著王倫發愣的間隙,楊釗好言勸道,
“王兄,我離開扶風縣后,李貞元不一定就會放過你們,該退一步的時候就退一步吧。凡事,該隱忍時就隱忍,切莫逞一時之暢快。等到我在他鄉站穩腳跟后,還盼著能與二位繼續共事,一起圖謀大事呢。”
“那我們可就在扶風等著楊兄的好消息了。”
李審擔心王倫又要多舌,搶先應下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王倫還是沒想通,可他也沒再勸楊釗了,只道:“我才不怕他李貞元呢!”
“哈哈!”
看著王倫三十好幾的人了,卻仍是熱血青年的秉性,楊釗也只能無奈地笑笑。
同時給李審使了個眼色,拜托他照顧好王倫。
李審也暗中點了點頭,讓楊釗放心。
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楊釗辭別李、王二人,帶上家當,同田老兒離去。
…………
楊釗沒有向南回蜀地,而是直接向東馳去。
東邊,是大唐帝國的京師,長安城。
出扶風縣不遠,先和楊鉚匯合。
同楊鉚在一起的,還有史大個、李小膽、張麻子和土狗四人。
楊鉚生性聰明,早看出了楊釗在扶風只是一個過渡,其真正的想去的地方是京城,而他整日和史大個等人廝混在一起,有時酒喝得多了,難免將這個消息透露了出去。
史大個等人本來就服氣楊釗,又聽說楊氏兄弟有京城內有靠山,定要追隨。
其實在扶風的不良人團體里,想追隨楊氏兄弟去京城的遠不止這四人,但楊釗考慮到,連他自己都還沒安頓下來,怎么好帶著一大幫子人同他一起“西漂”?
他和楊鉚商議后,決定只帶上這四人一起。
這四人中,史大個是肯定得帶的,畢竟他是帥頭,以后穩定團隊還得靠他,況且他也知曉一些黑火藥的事情,還是帶在身邊放心。
除此外。
李小膽等三人和楊鉚關系最好,又都是混跡不良人隊伍多年,各有專長。
李小膽的特點是膽子大,力氣更大,但凡縣里有緝捕捉賊的公差,都由他打頭陣。
張麻子擅長刑訊逼供。
好歹也算是特長,興許將來能用得上。
土狗有一門絕學,會打地洞。
別小看了挖洞,絕大部分人一進地洞就會失去方位,更別說在地下朝著目標方向挖洞了。
而且,土狗還會一點縮骨功。
這玩意兒聽起來有點玄學,楊釗起初不信,直到他親眼見識了一回。
縣衙的墻壁上有個排污水的洞口,近一尺來寬,連小孩子都不一定能鉆得進去,土狗卻輕松鉆了過來。
用土狗自己的話來說,只要是腦袋能通過的地方,他的身體就能過。
眾人回合后,繼續沿著官道向東行去。
又走了七八里。
天色就黑。
眾人在道路旁隨便尋了塊空地,拾柴生火,準備在這里湊合一晚。
就在這時,對面方向緩緩馳來了一隊人馬,有十余人。
楊釗等人立即緊張了起來。
雖然天色已暗,相距又遠,但他們還是看清楚了,官道上對向馳來的那隊人馬,舉著號旗,身上的鎧甲即便是在夜里也泛著光芒,又隨著馬背的抖動發出金屬摩擦聲。
也就是說,對面來的一隊官兵,或軍隊。
雖然由扶風連通長安的官道是從西域入京的必經之途,路上經常有胡商的駝隊或馬隊來往,但那隊人馬絕無可能是胡商。
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便是他們身上的鎧甲。
在大唐,除了官兵,民間是絕不允許私藏甲胄的,更不可能穿著鎧甲在官道上招搖。
楊釗等人自然都懂得這個簡單的道理,因而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莫不是李擇言派出的州府官兵,來半道上抓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