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長劍已沒入她的肩胛,血立刻染紅她的錦衣,在她的身上開出大朵大朵瑰麗的花朵。
她還沒來得不及喊出聲,就又是一劍刺過來,這一劍更是深的見骨,血液止不住的爭先恐后的向外涌出,她的嘴唇開始失去血色。
她被迫的“咚”的一聲貼近厚實的墻壁,身體順著潔白的墻面軟綿綿的滑下去,鮮紅刺眼的鮮血將墻面染的格外觸目驚心。
這一切發生突然,也發生的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凌藍只能在心里大罵。
他媽的她招誰惹誰了?怎么見天的碰見這種事!完蛋!早知道就讓葉滄瀾陪她一塊來了!完蛋,這次她一定要死了!
“救命啊——”
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凌藍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的喊了一聲,終于喊出聲音。
她祈禱老天讓葉滄瀾聽見她的求救聲吧,不然今天她的小命可真就要交代在這里了,凌藍身子重,而且那黑衣人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聽見她喊,那黑衣人眼色一凜,舞著劍花,凜冽的直刺凌藍的面門,一擊就要讓凌藍去跟閻王爺敘舊喝茶。
死了死了死了!眼見那劍朝她刺過來,凌藍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里就跟被涼水潑過似地,拔涼拔涼的。
沒想到那么多大風大浪她沒死,今天居然在這條陰溝里給擱淺了!
忽然,就在那劍差一厘米就要刺到凌藍的胸口時,門郎當一聲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沖開。
白衣勝雪的葉滄瀾此刻冷如冰霜,凌藍直到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櫻花香飄進鼻息之間,才安穩的閉上了眼睛,昏死過去。
昏死過去之前,她看到葉滄瀾驚慌失措的眼,和煞白煞白的臉色。
毫無花俏的一掌就拍在那黑衣人的胸前,根本不給他任何逃跑和反應的機會,僅僅一掌就拍的那黑衣人一口鮮血吐出來。
這一掌,他用了十分的力氣。
“說,是誰派你來的。”
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聲音,冷的讓人驚顫,像是有一股無名的力量控制著那人,黑衣人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動彈半分。
“哼。”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垂首不語。
反正已經落到他手上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他的家人已經無后顧之憂了,他就算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在接這次任務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可是,就算已經想到了,可此時還是被葉滄瀾的氣勢嚇到了。
他猶如從地獄走出來的血地修羅,美的窒息,美的危險。
“殿下,發生……凌藍姑娘!”燕青聽到凌藍的驚叫聲,習武之人本就聽覺靈敏,趕緊朝聲音的源頭跑來。
沒想到凌藍竟然渾身是血的躺在葉滄瀾的懷里,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也染紅了葉滄瀾白衣勝雪的衣衫。
鮮紅的,紅的如此凄厲絕艷。
“燕青,我要聽到一切,所有的一切,馬上,立刻。”葉滄瀾一眼都不看燕青,碧綠的雙眸此時竟染上了血一般的鮮紅。
如魔鬼一般,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發出來了。
“是。”燕青不敢再有絲毫耽擱,直接用最凄厲,最狠辣的手段朝那黑衣人逼供。
根本沒有絲毫留手,那人的經脈已被葉滄瀾震斷,根本抵擋不了燕青的手段。
從懷里拿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一刀過去就講那人的衣衫全部挑開,眼睛里不帶絲毫情緒,就像宰割一頭豬一樣。
仿佛那根本不是一個人,沒有麻藥,沒有措施,就讓那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開膛破肚,取出腸子,取出內臟器官。
“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劃破了黑夜,在安靜的客棧中顯得如此的凄慘,客棧里其他的人都不敢過來,怯生生的縮在自己的房間里。
“說不說?”燕青的雙手沾滿鮮血,那白森森明晃晃鋒利的匕首上染著鮮紅的鮮血,他的聲音不帶感情。
手里捏著那人的腎臟,還帶著溫熱的感覺,那黑衣人已經完全被這慘絕人寰,根本不是人才能想象出來的逼供手段搞的恨不得馬上去死。
葉滄瀾替凌藍止住了血,可是那黑衣人的劍上帶毒,若是不逼問出是什么毒,凌藍也活不了,葉滄瀾冷眼在一旁看著燕青解剖活人。
他的眼神冰冷的,無情的,根本就無視眼前這血腥暴力的場面,就像看慣了似地。
稀松平常,完全不知道這一幕若是被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嚇的昏死過去,場面太驚悚了。
“是……是李少主……求你……求你殺了我吧……”
那黑衣人面容白的根本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終于是扛不住這痛不欲生的大刑招供,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不應該接這個任務。
他們根本不是人!他們是魔鬼!是魔鬼!
“你可以去死了。”一刀插進他的心臟,那人終于在萬般折磨后死去。
他的臉上竟然是帶著解脫的笑意,能死,真好,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體的器官被一件一件像取垃圾似地從身體上剝離下來。
那種痛苦,那種從心底泛起來的恐懼和驚悚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葉滄瀾心疼的抱起氣若游絲的凌藍,心臟好似被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著,空氣稀薄,透不過氣。
“娘子,你聽著,你不可以死,你聽到沒有,不準你死。”
葉滄瀾的眼睛里閃過濃重的殺氣……
一向沉穩內斂,神秘莫測,好像天下事沒有一件不在他意料之中的葉滄瀾,此刻竟然慌亂的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平凡人一樣。
“殿下,還是先給凌藍姑娘治傷吧。”
燕青隨便拿起一塊干凈的抹布擦干手上的血跡,對葉滄瀾說,眼睛不忍的看向凌藍。
這個傻姑娘一向很怕疼,雖然整日唧唧歪歪大大咧咧的,可是最怕疼了,平常一點小傷小病都喊的跟得了絕癥似地。
如今,這么深的傷口,她一定很疼……
“恩。”葉滄瀾點頭,眼睛里滿是疼痛的憐惜,抱著凌藍三步兩步回了客棧的屋子,久病成醫,一般的病癥都難不倒他。
替凌藍包扎了傷口,換了干凈的衣衫,才將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