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請陛下道歉！

一天后，休息好了的李世民坐在太極殿的龍椅之上，看著下方的大臣以及太醫等人，滿面紅光。

這一天時間以來，長孫皇后恢復的越來越好，越加的有氣色，李世民自然也就越加放心。

雖說此時長孫皇后還不能下床長時間走動，但張言的的確確治好了長孫皇后，這功可是太大了。

太極殿中很多目光看向大殿正中的張言那邊，有些是嫉妒，有些羨慕，還有一些是愛才的目光，例如孫思邈。

“如今皇后的病已被醫治，朕心甚慰，諸位愛卿說說，朕應該給些什么獎賞才好。”李世民笑著開口，可以看出來此時的李世民確實很高興。

長孫無忌眼珠一轉，明白李世民應是起了愛才之心，也決定對張言拋出橄欖枝。

于是上前一步，開口說道，“陛下，老臣以為，張公子醫術超群，不如將太醫署交給張公子管理，與宮中太醫多交流一些經驗，讓我大唐醫術進步，于國于民皆是大功。”

“國舅公所言在理，只是朕以為這獎賞實在輕了些，其他愛卿可還有別的想法？盡管暢所欲言便是。”李世民點點頭，笑道。

魏征想到之前李世民發出去的皇榜，于是開口說道，“陛下，老臣以為，不如就按皇榜內容，封張公子為萬戶侯，世襲罔替，賞賜一座庭院，管理太醫署，官至四品。”

“不錯，魏公倒是說中了朕的心思，若是其他愛卿無異議，便以此賞賜張愛卿。”李世民甚至已經改口叫張愛卿了，可想而知，張言治好長孫皇后之后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這位張公子醫術真是高明啊，這是一步登天了啊。”

“現在可是要改口喊張太醫了，這日后若是有什么疑難雜癥，請張太醫就對了。”

“孫大人后繼有人了，天佑我大唐！”

大殿內一群人議論紛紛，甚至離得張言近一些的已經出聲恭喜了，然而在張言臉上卻是看不到多少開心的表情。

張言掃視了一眼那些或是知道，或是不知道自己之前立過生死狀的人，一個個都沒有要提起的意思，包括李世民在內，似乎都是將其選擇性的忘卻。

在立下生死狀之前，張言的確是為了萬戶侯的封賞才決定要救長孫皇后的，但是現在，張言更在意的是李世民的道歉。

就在李世民要下旨的時候，張言上前兩步，開口說道，“陛下，可否聽草民一言？”

“哦？張愛卿但說無妨。”李世民饒有興趣的看著張言，想看看張言是否還想要更多獎勵，若是貪得無厭，可不是好事。

張言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陛下可還記得生死狀之事？”

刷的一下，太極殿瞬間安靜了不少，而李世民臉上的喜色也淡了一些，孫思邈也是面色一變，趕緊走到張言身邊，低聲說道，“你這個時候提什么生死狀？”

張言沒有回答，而太極殿之中很快就有人了解情況的將事情簡單的告知其他人，這太極殿之中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長孫無忌搖搖頭，還好剛剛橄欖枝拋的不明顯，沒想到張言居然如此的不知死活。

“此人難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毛頭小子，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只是可惜了這醫術才學。”

“我剛剛就不該恭喜他，不行，我得離他遠點。”

“對對對，我剛剛也恭喜了，決不能讓陛下覺得我們有什么關系，快走快走。”

張言的所在就仿佛瘟神一般，太極殿之中其他人都退避三舍，太極殿中心瞬間空出了一大部分。

倒是王成晧內心竊笑，張言這是自己找死。

“朕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別讓朕失望。”李世民聲音變得平淡了一些，開口說道。

孫思邈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張言，如果張言執意要按照生死狀讓李世民道歉，那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只可惜，張言并沒有要收回那些話的想法，“草民不要獎賞，但請陛下按生死狀時所說，向亡父靈牌道歉。”

刷的一下，整個太極殿之中就連呼吸聲都小了很多，可謂是落針可聞。

“狂妄之徒！陛下封賞你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有大臣出聲呵斥。

“你可知，對圣上不敬是為何罪？”

“陛下，還請治此人大不敬之罪。”

大臣們一個個都在發揮自己的特長，對張言的不敬之處口誅筆伐，尤其是王成晧，更是有要列數宗罪的意思。而一部分武將更是想要動手，不過被身邊的人攔著了。

“哈哈哈哈哈！”李世民氣極反笑，注視著張言，目光從欣賞變成了冷漠，“你讓朕向一個靈牌道歉？你讓朕的滿朝文武怎么想？你讓朕的大唐子民怎么想？”

其實李世民是很看好張言的，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醫術，稍加培養后說不定可以超越孫思邈，讓大唐的醫術前進一大步，這可是惠及后世的豐功偉績。

只可惜，帝王威嚴不容侵犯，張言已經犯下了大錯，若非有醫治好長孫皇后病情的功勞在先，此時的張言怕是已經被拖入天牢了。

一道道目光聚集在太極殿正中的張言身上，那些目光之中有可惜，有笑意，有幸災樂禍，還有無動于衷。

然而此時的張言臉上表情很堅定，絲毫沒有被李世民氣勢壓迫到的感覺。

嘴角向上扯了一些，張言開口說道，“如果讓大唐的民眾知道，他們的陛下不過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他們又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