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善清就去找了李廣文。
“表哥,就跟我干,不會讓你吃虧的。”李廣文說。“至于會不會出事,我不敢打保票,做這生意,誰敢說沒有一點風險?不過,我干了這些次了,也還沒有出啥大事。運氣唄,倒是被他媽的緬甸人耍了幾次。”
“那是怎么回事?”劉善清問。
“那還是我剛干不久。有一次我們在瑞麗,經人牽線找到了一個緬甸人,他說他有辦法弄到比較便宜的貨,于是我們隨他一起偷越過邊境。當我們疲憊不堪地回到瑞麗時,那難受勁就別提了。后來我們找到牽線人,要他給我們找到那緬甸人,否則要拿他是問,他說他也不認識那家伙,他只負責牽線,拿點介紹費。后來我們幾個人在他的家里搜尋了一番,只找到幾千塊錢。我們只得用拳腳教訓了那家伙一頓。”
“沒再去找那家伙?”
“沒有,也不敢去了。怕他找人報復。”
“……哎,我說,你有多少錢做本?少了,跑一趟可不劃算啊。”楊廣文問。
“要多少?”
“至少得十萬。”
劉善清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我可是身無分文。不瞞你說,我把全部存款都輸給別人了。”
“表哥,這我就沒有辦法了。你要說沒本錢,這生意就沒有辦法做了。我還以為你至少能拿出個幾十上百萬呢?”李廣文臉上顯出一絲嘲諷,“表哥,這可是一門大出大進的生意啊。”
“表弟,你不要急嘛,只要你愿意幫我做成這門生意,錢,你放心,我負責來籌借。”劉善清說道。
當時,劉善清確實只是想向別人借錢來做生意。可是,后來他在與劉善明商議時,便將計劃完全改變了。
“要是出事了,這借的款怎么辦?別人還不是向嫂子討?那時,不光給侄兒們的存款,還有這房子,全部要被別人拿去的。”劉善明對哥哥說道,“我看還是別走這條路了。”
劉善清沉默了。弟弟說得對,這樣一來那就真的全完了,不光自己,還要牽扯到孩子。可是,這畢竟是條來大錢的路子呵,他實在有些舍不得放棄。
他冥思苦索著。
突然,一個念頭跳進了他的腦子里。他忙對劉善明說道:“我有個好主意。”
“什么主意?”
“廣文曾經對我說起他們受緬甸人騙的事,我們能不能也通過這事兒,把別人的錢揣進我們的腰包?”
“怎么搞法?”
“青峰嶺鎮信用社的出納員盧建國曾對我說過,要有能賺大錢的生意,他愿意出資合伙,我們不妨……”劉善清把自己的想法對劉善明說了一遍。
劉善明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樣倒也可以,只是還得計劃周密一點。”
兩人又詳細地分析了各種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和應對的措施。
第二天,劉善清又到省城找到李廣文,對他講了他們的計劃。
“行呵,只要你能要那家伙出錢,這事我看能成,”李廣文聽后,十分興奮地說道,“不過,表哥,你也得出點錢,要不,那家伙也許會疑心。我嘛,你就說我負責幫你們做成這筆生意,分成比例低點,錢就不要我出了。”
“……你得找個鐵哥們,不要讓這事‘水’了。”劉善清叮囑道。
“你放心,這事兒我還能馬虎?不過,事成后,我、你,還有我那哥們,可得平分所得呵。”
“好的,沒問題。”
劉善清回來后,馬上就去青峰塔鎮找到了盧建國。一吹乎,盧建國便同意了。不過劉善清在出資的問題上,說李廣文也出資一點,他想這就可以使盧建國更放心一些。
五月十六日,盧建國用兩個黑色的密碼箱裝著十九萬元現金來到沙川縣城,和帶著兩萬元的劉善明一起,當晚就上了火車,第二天中午到達省城。劉善清把盧建國一個留在飯店,自已去找到了李廣文。李廣文告訴他,假充賣主的人已經找好了,是個鐵哥們,絕對可靠。“這幾年我倆經常在一起干,從來沒有壞過事。這哥們叫張援朝,是個軍隊干部子弟。不過他老子已經死了好幾年了,他自己一直都在社會上瞎混。放心,別聽說他是軍干子弟就不信任他,非常講義氣的。”
劉善清告訴李廣文說:“我對盧建國說了你也要出資一萬。”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出資嗎?”
“為了讓他更信任點嘛。”
“不,我沒錢。我說過只出力,干嘛非要我出錢?要不,這事兒就算了。”
“事已至此,怎么能算了呢?隨便對姓盧的講個什么理由吧。反正他現在已經拿著錢出來了。”
“好,就說我的錢都買了債券。”
當盧建國聽說李廣文不能出資時,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于是三人便上路去了昆明。
作為賣主的張援朝,也上了同一趟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