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虹路是一條剛剛容得下一輛汽車開過的小街道。
回到分局后的次日上午,鄭誠和一名刑警駕著一輛三輪摩托來到了這里。居委會主任是一位50多歲的胖胖的老太婆,她介紹說,李廣文家現在只有他母親在,他的父親在一個多月前病逝了。李廣文是李家的小兒子,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已成家的大兒子,但未與他父母住在一起。李廣文沒有結婚,前兩年說是停薪留職,專門做生意。他在外結識的朋友很多,經常有人來找他。一個多月前他父親病逝,他家的人竟然到處找不著他。就這樣,他父親去世,他也未回來送個葬。
“唉,現在的年青人啦,眼里都是錢,爹娘老子死活都不管了!”居委會主任感嘆道。
“他父親去世到現在,他一直未回來嗎?”鄭誠問。
“好像是一直沒回來。”
“唔。”鄭誠沉吟了一下,便和居委會主任一起來到長虹路492號。
這是那種老式的二層樓的房子,給人一種灰黑的感覺。李家住在一樓。當鄭誠和那名刑警隨居委會主任順著很暗很窄的通道來到李家時,李廣文的母親用驚恐的眼光迎著他們。
“你們找廣文……他是不是在外犯法了?”
“我們想找他了解一些情況。”鄭誠和善地對李廣文的母親說。
“他可是幾個月都有沒有回家了呵。他父親去世,他……他都沒回來呵,這個不孝的東西,白養了他一場了。”李廣文的母親說著,眼眶中涌出了淚水。
“他是什么時候離家的?”
“好像是六月幾號吧?記不清了。”
“您老知道他去哪里了嗎?”鄭誠問道。
“要是知道就好了。他去哪里,從來都不給我說的。你要問,他就煩得不得了,朝你吼幾句。我也就懶得管了。”
“您老聽說進他經常跑哪些地方嗎?”
“總聽他們一些人在一起說廣州呵、深圳呵、珠海呵,還有福建、云南呵……哎,同志,是不是他犯了法,你們要抓他呵?”
“有些事情我們要找他……您別擔心,我們是嚴格按照法律辦事的。如果他回來了,或者有了他的消息,希望您能夠告訴我們。如果他犯了罪,主動投案自首,是可以受到寬大處理的。”鄭誠說著,便和居委會主任一起走出李家。
“這不孝的東西呀,我就知道他會犯法蹲大牢的,真是前世造的孽呵。”李廣文母親哭聲從屋子里傳出來。
在李家找不到李廣文的下落是鄭誠意料之中的。
在以后的幾天,鄭誠去市局信息中心查詢了違法犯罪記錄,計算機打印出的信息告訴他,這個住在長虹路492號的李廣文沒有任何前科記錄;他又去了李廣文的原工作單位,單位也未提供什么有用的材料;找李廣文的哥哥,他說他與自己的弟弟關系不很融洽,不清楚他究竟干些什么。
從與李廣文的交往的人中肯定會查出一些線索。鄭誠想。但李廣文交往的是些什么人,他的家人和單位的人都不是很清楚。那些人,都是他在生意場上認識的,都是些在社會上闖蕩的人,行蹤不定,到哪兒找呢?
鄭誠感到自己進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