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就連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也都不復熱鬧了。
靠近“守護者”城墻邊緣的地方,趙小云此時正在試驗自己現在的戰斗力。
“砰!”趙小云一拳將這棟無人居住的廢棄大樓墻壁直接打了個對穿。
看著眼前的洞,趙小云不知道這到底是水泥風化了墻體變得脆弱了,還是新學的只有1級的腐肉堆積附帶的15點力量加成會有這么立竿見影的效果。
“要是這系統稍微智能那么一點就好了。”
趙小云嘀咕了一句,所有的一切都要他自己去摸索,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根本就無法摸透。
他身體已經很疲憊了,白天撿了一天的垃圾,晚上又發生了那種事情,現在凌晨三四點了還得出來這里瞎搗鼓一番。
鐵人都不能這么干,何況他還不是鐵人。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假如沒有昨天發生的這件事,此時他早已經死了,或者尸體都已經被大老鼠給啃食了。
他需要休息。
高墻下的趙小云顯得是那么的渺小,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往不遠處家的方向走去。
夜風吹來,將風化的水泥沙礫帶走。
月光下他看上去有那么幾分蕭瑟和幾分悲傷。
凱特一宿未眠,她好幾次站在走廊外邊想要敲開對面的鐵門,無助的雙眼里盡是血絲。
這是混亂的時代,亦是弱小生靈最悲傷的時代。
晨曦破曉,當第一縷從遙遠東方直射而來的陽光落在幾百米高的高墻上,亮了一整晚的探照燈也終于熄滅了。
冰雪消融,高空中夜里已然將水汽凝結成了冰,此時在陽光直射下反射出耀眼光芒,漸漸地開始消融。
趙小云猛然間就睜開了雙眼,他心里無時無刻不記掛著趙美慧。
一個鯉魚打挺,原本很難完成的動作此刻對他來說簡單至極。
他邊刷著牙,腦子里不斷繼續思考著接下來的要干的事情。
雖然昨晚凱特只知道是一群小混混把妹妹給劫走了。但趙小云知道此事和綠毛那群人脫不了干系。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昨晚戰斗力突然暴增。
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死了,趙美慧根本就不可能再安全的活在這里,或許就連凱特也會如此。
九月的清晨此時就有了冰冷刺骨的寒意。
大西洋吹來的風此時本該是帶著暖意的呀,趙小云想了八年也沒弄明白這地方為什么會如此寒冷。
光,太陽的光。
太陽的光從天上傾瀉而出,空中飛舞的塵埃讓光變幻了模樣,照在巨人一樣的高墻上,這種景象趙小云看了無數遍。
但每一次趙小云心里都會感慨萬千,為這不知如何建筑起來的高墻,也為自身的渺小。
習慣性的,趙小云手里拿了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
趙小云走了好遠才發現。
“都形成習慣了,再撿下去是不是還得去看看病啊?”趙小云自言自語了幾句,此刻居然有些嫌棄起自己來。
嫌棄從前的自己是那么的不爭氣,那么地懦弱。
“勞資再撿垃圾,就特么地不是人!”
他突然憤怒地將手中的袋子丟棄在腳下,最后低聲罵了一句才繼續上路。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
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他昂著首挺著胸,前路似有刀山火海豺狼虎豹。
天依然微亮。
廢墟一般的地鐵站內。
此地原本是一座城市的地鐵中心站,如今這里地上已然是一片廢墟,雜草叢生。
通往地下二層的四個出入口也都塌了三個,就只剩下現在這看上去隨時會坍塌的最后一個通道。通道里面聚集了三教九流,也是大批流浪漢的家。
趙小云遠遠的就聽到兩個人在談論的聲音。
“聽說了嗎?那個拼命三郎死了。”
說話的是一個吊兒郎當的瘦弱男子,排骨一般的身子上頂著一個大腦的,腦袋上他鼻孔中間套了一個銀色的圓環,一說話還露出一口黃牙來。很有特點。
“誰?拼命三郎?就是那個一個人就敢和奈特三兄弟作對的那個?他死了?這很正常,這年頭哪里不是在死人?”
與瘦弱男子對話之人是一個看上去正常的男子,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煙,面無表情的說道。
“嘎嘎嘎,雖說如此,但是拼命三郎死了她那房子不就變成無主之地了嗎?而且我聽說在他家對面可是住~~~”
沒有可是!
因為趙小云早就開始行動了,他趁著天色陰暗恰巧摸到了兩人身邊。
先是從瘦弱男子身后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動彈不得。
然后迅速就是飛起一腳就把他對面的男子一腳踢飛。
被踢飛的男子見事不妙,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去,頭也不回的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說!你是從那里知道拼命三郎死了的?”
趙小云懷疑妹妹大概率是被奈特三兄弟綁架的,但他還是要旁敲側擊一番。
通道里沒有燈光,一片黑暗,看上去就有些陰森恐怖。
從里面傳來里面那些流浪漢們睡夢時發出的鼾聲,簡易勾欄里至今還在叫喊不停歇的各種貓叫聲,聲聲入耳。
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男子嘴硬,好大一會他都沒有回答。
“你是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趙小云裝成一副很是兇惡的樣子,粗聲粗氣的說道。
瘦弱男面色漲紅,眼睛向上翻著白眼,想說卻嘴里根本就發不出一個音節來,只得用盡力氣想要左右搖晃腦袋。
看來趙小云他還未完全適應額外增加的力量帶給他的這種變化。
這個被掐住喉嚨的倒霉蛋此時根本已經無法呼吸了,而趙小云根本就沒有發現一絲異樣。
過了好久,趙小云見這嘴硬之人還是一言不發。
見鬼了,趙小云無語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夠這么硬氣。
這一看,趙小云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臉這么紅了呀~~~”
他趕忙松開了手,然后抓著對方的衣領說道:“不要亂動,亂動的話我就弄死你。“
“咳咳咳,咳咳咳~~~”
經過好長時間的咳嗽,男子終于順回了這口氣。
男子像只被抓住的翅膀的大鵝一樣不斷撲騰在半空,喘過氣來的第一時間就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快說!還有不要亂動,我說到做到。”
“好,好的,我說,我說。是奈特,是昨晚奈特他們回來說的。“
“果然如此,那他是幾個人回來的?“
“兩個,就奈特和弗蘭克兩兄弟回來了。他看上去喝了很多酒。“
“他們不是三兄弟嗎?怎么就回來了兩個?“
“肯定是有人醉倒在夜色了,又或者他們雖然昨晚發財了但錢只夠大衛一人上二樓,那地方你應該知道的吧?
那里的姑娘比外面的好上了一千倍,一萬倍。您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您就大發慈悲的放過小的吧?”
趙小云心里咯噔了一下,隨后一腳就將他踢開道,“滾吧。滾的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男子連滾帶爬,幾秒后就消失在了趙小云的眼前。
太陽的光越發的明亮了起來,入口通道處看上去也更加明亮了一些,依稀還能看出曾經作為一個地鐵站的樣子,趙小云沿著樓梯從地面不斷深入通道。
一下到地下,角落里就堆滿了人,堆滿了無家可歸之人。襤褸的衣衫,不修邊幅,看不出男女,虱子,蒼蠅也都不懼嚴寒了圍在這些人身邊嗡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