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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膽小的事不太好說

陳言錦覺得我傻,其實,我也是真的傻,有些事拐不過彎的時候,就硬是拐不過來,我傻的事情等我明白過來,我自己都笑話自己。

趙旭晨很自律,他不晚歸,他經常給我留門,我一推門就開。我們的外門是這樣的,只能從外邊鎖鐵門,從里邊,裝的是房間的那種鎖,一旋轉就開,只有在里邊反鎖了,門才打不開。

但里邊的門反鎖了,外邊的人就進不來。

趙旭晨科室上一批的進修生快回去了,就組織了離別聚餐,影像科男生多,自然喝酒的人就多。

而我們病理科不一樣,女生多,組織了聚餐,也不喝酒,所以,我和吳梓熙喝酒就找林嘉佳和陳言錦喝。

趙旭晨參加科室聚餐,第一次晚歸,我給他留門。夜越來越深,我在自己的房間呆久了,我就會豎著耳朵聽腳步聲,聽聽是不是趙旭晨回來了。

我們住的這一層,是三戶人家,在我聽腳步聲的時候,我發現了另外兩戶人家開門關門的聲音我都能聽見。

這一晚上,我第一次把每戶人家回來的腳步聲都聽得清清楚楚,夜越來越深了,每聽到腳步聲,我就開始緊張,我害怕別人的腳步聲開錯門,進到我們的屋。

每當我聽到腳步聲,我就下床站在我的房門口悄悄觀察,看看我們的門把手在旋轉沒有。

在十一點半以后,我的緊張越來越強烈,聽到腳步聲我就去辨別是不是趙旭晨的,當我辨別出不是趙旭晨的,我就開始害怕,我死死的盯著門把手,我害怕門把手會旋轉。

在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我給趙旭晨打了電話,我說:“趙旭晨,你要回來了嗎?”

趙旭晨說:“快了,我很快就回來”。

我掛斷電話,我開始等趙旭晨,依然有腳步聲,我依然去辨別腳步聲是不是趙旭晨的,我在辨別的時候,我發現窗簾會動,窗子我一向留了一小條縫,有風,窗簾自然會動。

但此時此刻,我見不得窗簾動,我走到窗前把窗子關上。

我第一次發現晚歸的人很多,隔壁兩戶人家,以及上到樓上的人家,我都能夠聽到腳步聲,我死死的盯著門把手,一點不敢動。

十二點半了,我給趙旭晨打電話,我說:“趙旭晨,你回來了嗎?”。

趙旭晨說:“快了,我馬上回來了”。

我依然持續我的緊張狀態,我發現趙旭晨房間的窗簾動我也能聽見了,但我沒有去關趙旭晨的窗子,我只是死死盯著趙旭晨的窗簾,腦子里想著,會不會有什么東西從窗子逢爬進來。

一點了,我又給趙旭晨打電話,我問:“你快回來了嗎?”。

趙旭晨說:“快了,我馬上就回來了”。

然后我聽到刮起了很大的風,窗外下了很大的雨,風聲很大,我心里又產生了另一種恐懼,我不知道趙旭晨在路上有沒有被雨淋到,那么大的風,有沒有把他吹跌倒。

一點半了,我又給趙旭晨打電話,我問:“趙旭晨你在哪,怎么還沒有回來?”。

趙旭晨說:“下大雨了,我回不來,雨小些,我就回來”。

掛斷電話,我突然間就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哭,但我腦子里邊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我怎么不把門反鎖了,這樣,我就不會擔心一個濕漉漉的人闖進我的房間。

我起身鎖上房門,我的心就踏實了,但是,我睡不著,我總害怕趙旭晨在路上被雨淋,我也不再給趙旭晨打電話,已經兩點了,我給趙旭晨發信息,“你回來打我電話,好嗎?我給你開門,門我反鎖了”。

但我可能有幻想癥,我就老想,趙旭晨在雨中艱難跋涉的樣子,被淋得像落湯雞的樣子,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趙旭晨回來了。

我給趙旭晨開了門,趙旭晨并沒有被淋濕,哪兒都好好的,我又開心又委屈,我習慣性的做作又開始了。

我說:“趙旭晨,你怎么回來那么晚啊,我害怕,我不要在我自己的房間”。

趙旭晨看了看表,說:“這么晚了,也睡不了多少覺了,我不睡就行,你想呆哪兒就呆哪兒”。

我坐到趙旭晨的沙發上,爬在書桌上,我說:“我在這兒”。

趙旭晨說:“你睡我的床,我坐沙發”。

我說:“我不要,我就在這兒,我不睡你的床,我害怕,我不要回去”。

趙旭晨在自己房間走來走去,他也不敢躺下,想了想,打開他的衣柜,找了一件外衣給我披上,自己坐床邊,就這樣看著我。

我在趙旭晨房間呆了多久,我不記得,我只記得,我趴在桌子上的手麻木了,我抬起手臂,對趙旭晨說:“我困了,我回去睡覺”。

趙旭晨似乎松了一口氣,看著我走回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我并沒有睡著,因為隔壁房間有了趙旭晨,我覺得心踏實了,任何恐懼感都消失了,我便開始想,我今晚到底做了什么,我怎么如此之愚笨,如果我早知道把門鎖上,我是不是就不會自己把自己嚇哭了。

事實上,房門沒鎖,我之前也被嚇到過,我一般比趙旭晨晚回家,但是,那一天,我下班有點早,我在自己的房間躺著,好像腦子放空了,什么也沒有思考,突然,我們的房門被打開了,我幾乎是彈跳般的起床,走出房間,看見進來的是趙旭晨,我才松了一口氣,趙旭晨還笑我說:“你是被嚇著了嗎?”。

我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

我害怕腳步聲門鎖聲這事,我不好意思說,有一次,我在吳梓熙那兒玩,我隨便問了一下,“你們門有鎖嗎?不反鎖外面能不能打開”。

吳梓熙說:“有鎖,不反鎖外面打不開,但沒有用,風一吹門就響”。

林嘉佳就笑著說:“你別看吳梓熙看起來挺強悍的,其實很膽小”。

我問:“他怎么膽小了”?

林嘉佳說:“我還沒有返京的時候,她提前來了一個星期,天天晚上失眠,根本睡不著,買了一堆治失眠的藥”。

我問:“為什么”?

林嘉佳說:“她害怕有人進屋,害怕鎖壞”。

我看了看吳梓熙,我說:“吳梓熙,是這樣的嗎”?

吳梓熙說:“你聽他瞎說,不至于”。

林嘉佳說:“怎么不至于,你那不是還有一堆藥沒有吃完嗎”?

吳梓熙說:“別說話,蘇可欣,外邊有風了,你聽,鎖是不是會響?”。

我仔細聽了聽,的確,門鎖有響動,我點頭。

吳梓熙說:“在家,我就不怕,這明明是租的房子,誰知道還有誰有鑰匙啊”。

我說:“是的,在家我也不怕,在這兒,趙旭晨不在家我就怕,覺得房子不嚴實,哪兒都漏風,鎖上門我也害怕,我也不知道誰還有鑰匙”。

林嘉佳就笑了,說:“你們女生真好玩”。

吳梓熙說:“我們不理他,這有什么好笑的”。

林嘉佳說:“別不理我,我生氣了,我就天天申請上夜班,天天不回家,你得天天失眠”。

我問:“林嘉佳也要上夜班啊?”。

吳梓熙說:“他不上,他的導師帶的學生多,上夜班的人多,老師選自己的愛徒上,他不算愛徒”。

林嘉佳笑道:“我的導師,是覺得我去上年紀了,把機會給年輕人,好不好”?

吳梓熙說:“反正都一樣,你就是不需要上夜班”,吳梓熙說完,突然想起趙旭晨,就問道,“趙旭晨上夜班嗎”?

我說:“上,但是好在一個月只有一次,他會提前跟我說,我會把門鎖上”。

吳梓熙問:“那你怕嗎”?

我說:“還好,我知道他上夜班,感覺離我并不遠,他去年有一次回家,我就害怕,感覺BJ就剩下我自己”。

吳梓熙說:“蘇可欣,你說得太對了,林嘉佳沒有返京那幾天,不是我倆也沒有聯系上嘛,我就是感覺BJ就剩我自己,所以,才失眠的啊,膽小這個詞,我一直覺得和我不沾邊”。

我笑著說:“我也是,我覺得膽小和我不沾邊,只要不胡思亂想,我什么都不害怕”。

林嘉佳在一旁聽見我倆的對話,噗嗤就笑起來。

我倆瞪了瞪他,他并沒有停止自己的笑,反而笑得更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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