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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浮生四夢

“馨兒,爹爹得到消息,羅浮森林中有一株一千年份的朱顏花,紫離宗巽海峰的月桐真人出高價購買它。”

“爹爹打算與你路叔他們組隊去碰碰運氣,若能僥幸得了這株朱顏花,你到時候拿去交給月桐真人,請她幫你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的修為停滯不前,遲遲無法突破,知道嗎?”

這一次收攤,李茂拉著李馨在天井中的葡萄架下坐著,眼神慈愛的盯著愛女說道。

“爹爹,那朱顏花是千年的年份,只怕爭奪的修士不少,您瞧月桐真人都不敢自己去取,反而是發布了任務叫人給她尋來。”

“她一個金丹真人都不敢親自去的,您的修為,還是不要去了,女兒的修為不著急,慢慢來,總能尋到原因的。”

李馨聞言有些著急,拉著李茂的袖子急聲說道,巴不得立刻打消李茂的主意,不要去找那勞什子的朱顏花。

“我兒不必著急,爹爹也不是非要去找那株朱顏花,也就是去碰碰運氣,若確實不行,爹爹也不會勉強的。”

看到女兒焦急又惶恐的神色,李茂有些心疼的安慰道。

“我與爹爹相依為命,若是爹爹走了,女兒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爹,您答應馨兒,此番前去一定要以安全為重,其他的我們慢慢來,左右女兒還年輕,還有時間。”

李馨知道勸不住父親,只能按下心中的惶恐,輕聲細語的哀求道。

“我兒放心,爹爹有分寸的。”李茂大手拂過女兒的發間,笑著說道。

…..

李馨有些心不在焉的守著店鋪,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就往門口看去。

自那日父女二人談心后,李茂便和友人組隊進了羅浮森林,距今已經大半年了,一直不曾回來。

李馨內心擔憂不已,但自己修為太低,不敢貿然進入羅浮森林找人,這些日子一邊打理店鋪,一邊注意來往的修士,從他們口中零星的聽到一些消息,希望能早日見到爹爹,于修煉上都荒廢了許多。

“路叔,你們回來啦,我爹爹呢?”

就在李馨又向門口撇去的時候,見到了和父親組隊的嚴路,頓時高興的出了柜臺,疾步走到嚴路面前,眼帶希望的朝著嚴路身后望去。

“馨兒,你,你穩住,聽路叔說,你爹,你爹他,隕落了。”

嚴路看著眼帶希冀的李馨,喉嚨有些發堵的說道。

“路叔,你說什么?你是在和馨兒開玩笑的吧?”

李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著嚴路,胸腔里那顆心砰砰砰的,差一點就要跳出來。

李馨有些艱難的抓住嚴路的袖袍,希望對方否定剛剛的話,然而看要嚴路確定的點頭后,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馨兒,你醒了,你爹的事情是個意外,大家都不想的,你,你別想太多,身子要緊。”

推門而入的嚴路看到床榻上的李馨睜開了眼睛,急走幾步,將手上的藥碗放在床榻旁邊的小機上,安慰道。

“路叔,我爹他,是怎么沒的,尸骨現在何處?”

李馨愣愣的盯著床頂,良久才機械的轉過頭,問嚴路道。

“我們和你爹一路到了羅浮深林的深處,有幸找到了那株朱顏花,但是也遇上了同來摘花的其他修士,混戰中,誰也顧不得誰,直到打完了我們才發現你爹,那會兒他身受重傷,還沒來得及留話,人就去了。”嚴路有些不忍的說道。

“我們那會兒都有傷在身,又處在深林深處,不得已將你爹給火化了,骨灰我給你帶回來了,想著,怎么著也讓你們父女見最后一面。”

嚴路一邊說,一邊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壇子,壇口被深色的布料封的嚴嚴實實。

李馨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雙手顫抖的接過嚴路手中的壇子,一把抱在懷中放聲大哭。

那絕望的,顫抖的哭聲讓嚴路的眼眶也有些發紅,但他一言未發,由著李馨發泄。

待李馨發泄完后,嚴路將放在小機上的碗端給她,看著她喝下碗中的安神藥后,走出了房門。

......

“路叔,這些天多謝你了。”

待那日李馨抱著李茂的骨灰壇狠狠哭了一場后,嚴路算好日子,在今天幫著她把李茂的骨灰壇葬在了羅浮森林內一顆大樹底下,也沒有立牌位,李馨默默的磕了幾個頭后,兩人一起離開。

這些時日,里里外外的事情都靠著嚴路幫她處理,故而再回到小店后,李馨將嚴路請到家中,置辦了一桌酒席以作感謝。

“馨兒不必多禮,我和你爹也算是生死之交,這些事情都是我該做的,只是,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嚴路坐在李馨的對面,接過李馨遞過來的酒杯,仰頭一口喝下。

“我打算守著爹爹留給我的店鋪,先把店子的生意穩定下來,再慢慢把修為提上去,再以后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李馨有些茫然的說道。

“這樣也好,我們街坊鄰居的,你有什么就開口,路叔就在你隔壁,能幫的路叔絕不推辭。”嚴路關切的說道。

“謝謝路叔。”聽到嚴路的話,李馨再次感動的說道。

以往李茂在的時候,李馨事事聽從李茂的安排,內心有所依靠,也并不覺得不妥,如今李茂離世讓她恍若失了主心骨,一時間內心惶惶不安,對于未來的事情完全摸不著頭腦。

正不知所措時,嚴路的這一番話讓她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一雙略帶濕意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向嚴路。

對上這么一雙妙目,單身多年的嚴路心臟急促的跳動了幾下,狼狽的轉過頭,不敢再看李馨。

…….

羅浮森林中的一條溪水旁,一身血污的李馨躺在地上,一雙美目睜得大大的,望向被林木切割成一塊塊的天空。

眼中的不甘之色越來越濃,碎成幾段的寶劍劍柄被她緊緊握在手中,眼耳口鼻處的血紅還在蜿蜒,鼻息卻是越來越弱了。

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燈一般,在她的腦海中劃過。

那日嚴路陪著她將爹爹的骨灰壇埋葬好,為了感謝那段時間嚴路的陪伴和幫忙,她特意置辦了一桌酒席感謝嚴路。

誰知道,誰知道她視為親長的嚴路,那個畜生,竟趁著她失去親人的悲痛時刻,趁著醉酒**了她。

猶記得她第二天頭痛欲裂,全身酸痛的醒來后,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恨不得立刻死去。

那個畜生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虛偽的說著什么不是故意的,只因酒醉的原因,這事已經發生,是他不對,他愿意代替爹爹照顧自己云云。

也是她李馨蠢,是她太軟弱,竟被嚴路的花言巧語哄了去,被他聲淚俱下的說了幾句就接受了他,成了他的女人,還將爹娘辛苦掙下的店鋪拱手相讓,成了他嚴路的私產。

更是在跟隨他進羅浮森林獵殺妖獸時被當成擋箭牌,替他擋下了致命一擊,也讓自己的丹田重創,更被他當作累贅,扔在了這里。

想到這里的李馨苦笑一聲,說是怪嚴路,實際上這苦果不是她一步步選擇的嗎?

若是她沒有引狼入室,若是她沒有輕信嚴路,又怎會被灌了靈酒污了身子。

若是她事情發生后心志堅決,不懼怕未來,一心向道完全依靠自己,又怎么會被嚴路幾句照顧的花言巧語所欺騙,最后不顧身分年齡的差距,沒有名分的跟著他。

若是在嚴路利用她的原陰突破筑基順利結丹后警覺一點,也不至于將爹娘辛苦一生打拼出來的店鋪拱手相讓,成為他的私產。

若是她警覺一點,聽到嚴路說要帶她外出歷練時多想一點,又怎么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爹爹,是馨兒錯了。”

李馨躺在地上想了很多,幼時與爹爹的相處,葡萄藤架下的那些日日夜夜,店鋪被人奪走的不甘,被人欺辱的過往,被妖獸一爪拍碎的丹田,被人丟棄在這里的場景,一幕幕不停歇的在腦中劃過,眼角的淚水和著血水劃過鬢角沒入青絲。

在她短短四十載的人生中,唯有前二十年過的最是暢快。

那時爹爹還在,店鋪還在,盡管未能進入宗門,但也衣食無缺,修行上爹爹也是竭盡所能的教導自己,那時的她從未因為修行資源而費過心思。

后來自己修為停滯不前,著急的爹爹為了一株朱顏花命喪羅浮森林。

沒有了爹爹的庇護,僅是練氣修為的她,沒能守住爹爹留下的店鋪,為了修煉資源絞盡腦汁,被人欺辱,被人算計。

可她拼勁了全力,二十年的時間,也僅僅晉了兩級,還活得好累好累。

可她不甘心,為什么,為什么身為散修如此艱難,沒有功法,沒有資源,沒人指導,什么都沒有。

她費盡心思才能搶到那么一點點的資源,在宗門弟子,家族弟子中猶如滄海一粟,那些天子驕子一出生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她好恨,恨天道不公,恨害死爹爹的那些人,恨嚴路,恨自己靈根不佳,恨自己遇人不淑。

恨來恨去,最恨的還是自己,資質不行,悟性不佳,運氣也不好,爹爹的死她要負主要的責認,后來店鋪被奪,身子被污都是自己道心不穩,輕易為人蠱惑,加之修為太低造成的。

如果有下一世,她一定拼勁全力,用心修行,不再輕信他人,不再有依賴心理,堅定道心,堅韌如初一路向前。

“好不甘心啊。”

李馨發出一聲微弱的吶喊后,眼帶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橫尸荒野,死后雙眼圓瞪,帶著濃濃的不甘。

….

“呼。”

單玉冰舒了一口氣,在氤氳的水汽中睜開了眼睛,受到幻境的影響,那眼中還帶著一絲不甘。

周邊的池水已降低至腳踝處,此刻感受到她的清醒,開始慢慢的漲水。

不遠處的玉妍美人已經滾在塌上睡成一團,看的單玉冰好笑的搖搖頭,沖散了一點幻境帶出來的陰霾。

說是來給她們護法的,結果歷練還沒到一半,人倒是先睡過去了。

單玉冰哪里知道,玉妍此刻雖是睡著的樣子,實際上一絲神識還在她們幾人的頭頂盤旋,只要其中一人有什么問題,便會立刻驚醒出手施救。

別看表面上人在睡覺,實質上這些化神老怪的神識強悍無比,分出一丟丟看顧眾人也就夠了。

她老人家每日中午雷打不動要睡美顏覺,若是睡少了,這小脾氣一上來,就有狐貍崽要遭殃了,就算為了那些小狐貍崽子,咱們玉妍美人也要好好的睡飽她的美顏覺。

幻境中親身體驗了李馨短暫的一生,單玉冰更加深刻的理解到散修難為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

這一刻,她非常慶幸自己出生在天元門,有愛護她的父母師長,有一同玩耍的同門玩伴,無需為功法操心,丹藥、符箓、武器、師長指點更是唾手可得,玩伴間的交流也是毫無障礙。

更能放心的將后背交給同門,無需擔心背叛或者算計,也無需挖空心思搶奪資源,不必為了修煉的洞府四處奔波,與人掙,與獸掙,與天地掙。

她真的是,非常非常幸運了。

就在單玉冰沉思總結時,包裹她的池水再度恢復如初,下一刻,她便失去了意識。

“希望這次不要再這么倒霉了。”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單玉冰下意識的在腦海中想到。

……

“這是,什么情況?”

睜開眼睛的茵蘿魔君,環顧四周后,看到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巨大無比的床上,身邊一左一右還躺著兩個同樣身無寸縷的男人,那白花花的肉體刺痛了魔君的雙眼,想也不想的抬手一甩,將兩具白花花的肉體扔出了房間。

肉體摔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音,而將人甩出去后的魔君大人,緊閉門窗,隨意的從儲物袋中找出一套衣裙穿上,再將床上的所有東西一把火燒光后,重新躺在空無一物的床上,發起呆來。

“這是哪里,我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茵蘿魔君自言自語的嘀咕了這幾句話后,突然兩眼一翻,暈倒在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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