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轍總算是把作業完成了一次,許思歸對他的速度比較滿意,后來給他作業的時候臉色好了很多。
趙言轍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打開方式,第二天正準備這樣下去的時候,許思歸卻來晚了。
許思歸倒不是生病了或者起晚了,而是在路上見著了個熟人。
真“大熟人”
李大志嘴里叼著根沒點燃的煙,領著幾個小弟蹲在許思歸小區門口的街邊。
這幾個人特別引人矚目,校服外面套著花里胡哨的外套,上面繡著龍啊虎哇,還扎滿了閃亮亮的釘子和水鉆。
他們一早就蹲在那,保安就坐在門口盯著他們,手里拿著警棍,一副隨時準備沖上去壓制他們的樣子。
許思歸路過的時候還尋思著這幾個該溜子誰呢,大早上不上學擱那蹲著。
兩人已經幾年沒見,許思歸一下沒認出來,匆匆瞟了一眼就走了,只覺得這幫人有病。
“喂!”李大志立馬站起來,朝著許思歸喊到,“你給我站住!”
許思歸回頭看他,一旁的保安已經蓄勢待發。
許思歸有些煩。
這人找事兒?
李大志昂首闊步的走到許思歸面前,揚揚頭:“好久不見啊!怎么看見我就想跑?”
許思歸有些無語,按照往常都已經上去給來人一拳了。但現在擱小區門口,對面人還多,怎么看打一架都行不通。
所以她只是不耐煩的退后一步轉身離開:“認錯人了。”
李大志有點下面子,他扯住許思歸的頭發:“死鬼你給我好好看清楚。”
許思歸腳步頓住了,可能是因為他的動作,也可能是因為那個稱呼。
許思歸不爽地瞇了瞇眼,仔細打量他。
長這么大只有一個人一直不怕死地叫她死鬼。
許思歸從李大志手中扯回自己的頭發,下一秒卻笑了,“大志啊,好久不見,有什么事嗎?”
李大志一聽這客氣的語句就支棱起來了,他擺手,“沒多大事,就是想問問你最近過得怎么樣。”
“我還要趕著上學,我們邊走邊聊?”許思歸皮笑肉不笑。
“行。”
李大志昂首闊步
果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初中磨了一兩年都沒當時那股囂張勁了。
之前那么拽,現在還不是得客客氣氣的叫他一聲“大志”?
許思歸跟著李大志他們一塊走就活像被不良少年要挾的少女。
她把他們帶到了一條人稍微少點的路,要是打起來不會被攝像頭拍到,同時也能保證自己要跑能跑掉。
“別裝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許思歸才不相信他這么好心,兩人從小到大就不對付。
特別是小學許思歸弄斷他一條腿之后,兩家家長的關系都鬧得很僵。
許思歸不認為自己揍錯了,本身就是李大志嘴欠說了不該說的話。
但把人弄進醫院不是她的本意,許思歸只是想讓李大志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惹。沒想到他一下沒站穩摔得這么重。
許思歸被陸華東狠狠地罵了一頓,從那時候兩個人關系就開始惡化了。
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許思歸把這件事記得特別清,同時也記得她弄斷了李大志一條腿。
許思歸還是有良知的,把人腿弄斷了心里還是多多少少有點愧疚。
這也是為什么她陪著李大志走了一段,而沒有賞他一拳扭頭就走的主要原因。
但也僅僅只是一點愧意,還沒到一直遷就他的程度。
李大志不懂得什么叫見好就收,他只會蹬鼻上臉。
李大志咳嗽了幾聲,揚了揚他高傲的頭顱:“聽說你最近一直在給你們班一個同學抄作業?”
許思歸皺眉:“你聽誰說的?”
“就問你是不是吧?”
“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不會是打架輸了不好意思說出來吧?”
許思歸這個人架打贏了不收小弟不搶錢,也不讓人叫爸爸,只是要求對方幫做個事。
她覺得他們那些做法很中二還毫無用處,還不如搞點實際的。
李大志就曾經是她的手下敗將,幫她寫了一個學期的作業。
不過許思歸嫌棄李大志字丑,還讓他想辦法找個好看的人來寫,要不然就再揍他一頓。
李大志可以接受給她端茶倒水,也可以給她錢,但寫作業真是要他命了。
每天摳著腦門,才小學就開始掉發。
李大志覺得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那學期了。
最近聽說許思歸一直在給人抄作業,就特地橫跨兩區想來看看許思歸狼狽的樣子。
“呵。”許思歸舔了舔腮幫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她緩緩靠近,李大志感受到壓迫感,立馬退后了一步,“你干嘛,男女授受不親啊!”
許思歸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大志啊,你記住了。我呢,永遠不可能輸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她這種時候說話總是會比平常聲音更柔和點,但莫名能讓人感受到更強的氣場。
李大志對自己處弱勢的一方有些不滿,于是他伸出手指準備挫許思歸的肩,結果被她抓住了。
許思歸雖然是女孩子,但因為陸華東的原因,從小接觸的都是警局那幫糙漢子。
她知道打哪里最疼卻不會造成明顯傷口。
打架不光要靠力氣,還得靠技巧。
許思歸微微一掰李大志就疼的“嗷嗷”叫。
陸華東如果知道許思歸在外面跟其他人打架受傷了當然不會管,甚至還會拍手罵活該。
但現在陸華東不在,她不說誰又知道呢。
她雖然也不是很喜歡跟陸華東扯上關系,她也不傻,有關系不用等著被毆嗎?
許思歸狠狠的薅了一把李大志的長毛:“記住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在哪,哪就是河東。”
兩人有點身高差,許思歸硬是把人家腦袋薅到了跟她齊平的位置,疼的李大志齜牙咧嘴的。
許思歸松開他的頭,拍了拍手上掉下來的頭發,嘖嘖嫌棄道:“你干嘛留這么長頭發,把你那志露出來不好嗎?沒了那志我都認不出來你了。”
“你管我!”李大志抱著自己的腦袋委屈地朝許思歸吼。
“嗤。”許思歸低頭看了看表,“我當然不管你,我要去上課了。”
她直接不客氣的推開擋路的李大志揚長而去。
李大志摁著那些小弟的頭一個個拍過去:“慫貨,慫貨,這么多人怕她一個干什么!”
這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今天打他一頓打服了他,第二天又來找你事兒,欠揍的很,跟沒有記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