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人說起哥哥，苦竹有點按捺不住。

這么多天以來，苦竹一直再為此而焦慮不安，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居然說她認識她的哥哥？而這些人又是干什么的？為什么抓她？

苦竹一臉疑惑。

“你說的是我那位抽大煙的哥哥？”苦竹趕緊問。

“喂喂～我說你們二位，當我們不存在是吧，你們想聊天回去聊行嗎？”

她旁邊坐著的那個身穿黑布袍的男人發話了，“現在只要把錢還了，你們干啥都可以，否則就不要想其他的。”

那男人說這句話時又扯了一把那個女人的頭發，一聲尖叫又隨之傳來，他是提醒她不要亂說話。

“你先借我點錢，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那女人似乎已經完全把苦竹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50塊。你只要拿出50塊來，

我們就放她走。”穿黑布袍子的男人接過話來。

那女人趕緊搖頭道：“你們太霸道了，我哪里能欠你們那么多錢？”

“這兩月來你每天在這里的吃喝拉撒，每日的大煙我們都免費提供給你，收你50塊不算多。”男人說。

“那我每天也不是白吃你們的，我也有…工作啊。”她說工作時把頭埋的很深。

“那是以前了，現在兩個月都沒有一個男人找你，還說工作～，接男人就是你的工作。”

男人說著又對女人提了幾腳。女人害怕被打不敢再發聲。

苦竹看到他們打女人，想上去阻止，而旁邊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人一把就已經抓住了他，使他動彈不得。

苦竹并沒有放棄，使勁喊道：“放開她，錢我付給你們。”

說完這話苦竹就有些后悔了，他那有那么多錢，不過沒錢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打她呀。

“好～～，看來你還是有人欣賞的嘛？”

黑衣男人說這句話時沒有看女人而是盯著苦竹看。

“但我現在手上沒有錢，一會我才能給你，你們把她先放了吧？”苦竹道。

“你他*的當我們是小孩是吧，把人放了我們上哪去找你呀？”男人罵罵咧咧地說。

最后苦竹與他們又商量了許久，最后同意苦竹先支付他們30塊，剩下的20塊需要苦竹寫上欠條。

苦竹之所以答應支付30元是因為他只有30元。

這錢是王大給他的30塊賞錢。為了救人他不得不這么做。

“反正我這命也是撿來的，如今能救一個算一個。”苦竹想。

一會功夫，苦竹就把錢從家里拿來給了他們。并給黑衣人留下一張字據：

“今欠張大虎二十元，限三個月內還清。欠款人：苦竹。一八三一年九月二十五日。”

其實這張字據主要是留給苦竹的，提醒他按時還錢。

對于張大虎他們來說，根本不需要這個字據。他們收錢都是靠拳頭而不靠字據，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會找你還錢。

如果找你還錢時你能拿出字據，那么你就可以按照期限還錢，如果沒有字據那時間就是他張大虎說了算。

對于這些規矩苦竹已經懂得，于是他仔細收好字據，帶著那個女人出了鴻運煙館。

苦竹剛走出鴻運煙館的大門，他似乎又看到了兩個人熟悉的背影從煙館的旁邊一閃而過。

這兩個背影他太熟悉了，這兩個人就是那天他從廣州回來時一直跟蹤他的那兩個，他確定。

那兩個人一個高點，一個矮點，年齡約三十來歲，穿的衣服和鴻運煙館的那個中年男人差不多，都是藍色馬褂黑色長袍，高個的人走路有些踩短，所以他一眼就能認出他們。

苦竹覺得奇怪，這一切都是巧合？他不敢多想，他也沒時間想。

他們一走出這煙館時，天已經黑了。但這卻讓苦竹犯了難，之前只想著救人，現在人是救了，但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于是他對女人說：“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我沒有家，不知道去哪兒。謝謝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但有些事我想讓你知道，但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能不能先給我找個住的地方。”女人說。

苦竹犯了難，他本來想問關于他哥哥的事，但是她卻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難道有什么隱情？他不知道。

把她帶回家肯定不合適，住三哥家也不方便，目前只有二哥只有嫂子一人，二哥不在，或許她過去還能安慰下他的嫂子張氏。

于是當即帶著女人去了那里…

…

另一邊，那兩個穿藍色馬褂的黑衣人一路跑到偏生路，一直跑進了王大的家，在王大耳朵旁耳語了幾句…只見王大微笑的點了點頭，二人隨即退下奔出了門。

…

一會兒，苦竹帶著女人已經到了二哥家，他簡單的把事情給嫂子說明，嫂子張氏理解后就讓二人進了里屋，張氏端來茶水退出。

兩人坐下，隨即苦竹才問起女人的經歷？

原來她真名叫屈荷。之前主要一直在鴻運煙館唱戲的，因為人長得漂亮，很招客人喜歡，所以大家給她取了外號叫“花房姑娘”。后來嫁了一戶人家，還生了一對兒女，但由于出生不好又被趕出家門。她無處可去，最近幾個月才又回到了鴻運煙館，所以很多在這的抽大煙的人都認得她。

“那你說你認識我哥？你能跟我講講我哥嗎。”苦竹說。

“你哥我確實認識，他是鴻運煙館的常客，但只是我最近都沒見他去，我和他也不是很熟。”

說到這里，苦竹不得不打斷了屈荷的話：“你和我哥不熟？那你在煙館里說的話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些話都是那個黑衣男人教我說的。”屈荷說。

“你欠他們的錢也是假的？”苦竹有些著急。

女人點了點頭：“是的，我只是一個在鴻運煙館唱戲的，并且我并不抽大煙，哪有那個錢！

不知為何今天他們要那樣對我，你知道我不得不那樣做。”她邊說邊露出她瘀青的大腿和手臂給苦竹看。

聽到這里，苦竹不禁陷入了迷茫。

難道這是一出演給他的戲？

他們似乎知道他的一切。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