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川？

陵越臉上倒是顯得有些小小喜悅，一旁的芙蕖自然清楚他是怎么想到，自從他執掌天墉城后，就沒有在見過方蘭生，據說月言又給他生了個可愛的小寶寶，一直都沒有時機去琴川，如今看陸子凌的神情，自然他是會要親自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在這里打探消息，我們用完飯就離開”陸子凌雖然是在對師弟們講，卻也是對著陵越傳遞著一會要走的信息。

對于陵越這個人，陸子凌并不陌生，師父經常提起他，如今他們一起為了焚寂、為了弟弟的事情一起上路，雖然陵越平時話不是很多，卻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出最大的幫助，更主要的是他們的默契。

陵越一笑，便回到房間準備著，而晴雪還躺在床上，風廣陌擔憂的看著她，就在這時芙蕖敲著門走進，當看到她現在的情況，一時難言之隱，猶豫起來。

“怎么了，芙蕖妹子”風廣陌記憶雖然在三年前全部想起，可是他那浪蕩的樣子倒是沒有任何改變，看到比自己小的就叫妹子，比自己大的就稱為美麗姐姐。

“我們一會要去琴川、可是晴雪她這個樣子、、、”芙蕖來這里就是告訴他們要離開的事情，原本以為晴雪只是調息一下，沒想到居然會這樣，看著這樣的她、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風廣陌也是百感交集，正想要說什么，晴雪卻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抓住他的手說“我們一起去，哥哥”

“可是你的身體能行嗎？陸子凌身邊還有陵越，等你把身體調理好了，我們再去追他們”這一次風廣陌不能再放任她了，耗費靈力不說，現在又這個樣子，就算她是靈女，有著長生不死的壽命，可也不是這樣折騰的。

晴雪一口的拒絕，陸子凌的情況時好時壞，她一定要緊緊跟在她身邊，看著這樣的妹妹，風廣陌終于在這一瞬間爆發了。

微微晃動著她的身體，怒氣沖天道“晴雪，你可不可以醒來，屠蘇已經死了，在那場蓬萊大戰時他就已經死了，陸子凌就算是他的重生，可他記得你嗎？”

晴雪甩開他的手，也是喊著一句“那么蘇蘇曾經也忘記自己是韓云溪，到最后他還是一樣想起來了”

“如果他永遠想不起來呢？”風廣陌繼續反問著。

“那么我也會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他想起我的那一天、、、過去我們有過遺憾，已經錯過了，現在不會在放手”晴雪的意志讓一旁的芙蕖都暗自折服起來。

其實她心里很是羨慕晴雪和屠蘇，他們一起經歷過道觀狼妖的激烈對戰、亦經歷過甘田村的樹妖、在最后又一起經歷了生死離別，眼前突然有霧氣出現，她知道這是淚水，可是自己和師兄呢？又何嘗有過這些。

風廣陌還能說什么，又怎么可能去阻止妹妹的行為，唯有重重嘆出一口氣，他現在只盼望有一天陸子凌能想起一切，三人從房間走出，剛好在大廳處碰到了陵越和陸子凌。

為了不耽誤行程，空靈城弟子早將飯菜做好了，幾人坐在飯桌前埋頭吃著，誰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他們離開空靈派的分城。

途中他們經過一片茂密的叢林，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林海，郁郁蔥蔥，密密層層，草地上閃爍著晶瑩的露珠，散發著青草、鮮花和濕潤的泥土的芳香，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落在草地上。

“晴雪、你看，這里也是很美的”芙蕖一路小跑著，時不時的還伸開雙臂。

“看你見什么都是新鮮的，等到了琴川你不得更歡喜哈”晴雪說起話來，還是沒有底氣，因此跟風廣陌走在最后邊。

陵越聽出她的疲憊之感，叫住前方的陸子凌，讓大家先休息一下，畢竟在往前走不久就是琴川了，不差半個時辰的功夫。

陸子凌從包里取出幾個水囊，扔給大家，只是在走到晴雪面前卻停了下來，看了風廣陌一眼，直接給了他兩個水囊，然后找個干凈的石頭坐了下去，晴雪并不傷感，因為他的心她已經懂了。

看著這樣的場景，一幅畫面突然浮現在晴雪腦海中，如果蘭生、襄鈴也在這里的話就更好了，曾幾何時她有一個心愿，就是大家坐在蘇蘇谷、喝著小酒、嬉笑玩鬧著，每個人臉上都是燦爛笑容，更主要的是有情人可以終成眷屬，可是蘇蘇的離去讓這一切變得不可能了。

“晴雪，你在想什么呢？”陵越一直都關注著她，看著她時而笑著、時而難過、時而憂傷，很好奇她想起了什么。

晴雪被他這樣一問，倒是驚了一下，笑著說“不知道蘭生和月言過的怎么樣，自從如沁姐離開后，蘭生也是在壓抑著”

三年前歐陽少恭毀了很多人的幸福，那場蓬萊之災令很多無辜者受到牽連，他更是把琴川的親人們化為焦作，手段上的殘忍讓屠蘇他們不能原諒，蘭生的姐姐也沒有幸免于難。

如今一切都在變化著，她更想知道方蘭生過的到底好不好，這也是陵越最想關心的問題，被她這樣一說，幾人也都笑開了。

“是啊，人都是會長大的，那個時候蘭生總是纏著屠蘇教他天墉城法術”

“何止這樣，在那場戰爭中，蘭生也一路同行，看來人只有在經歷失去過后才懂得珍惜”芙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瞄向的是陵越。

如果當初她可以像晴雪一樣勇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她可以在自私一點，是不是她和師兄就不會這樣相守卻不能相愛，陵越回望她一眼，表情倒沒有什么，可是心下確實一種疼惜。

對不起師妹，有的時候放下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何況這樣的守望也是一種幸福，這是陵越的心聲，更是無處可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