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茂雪一語中的。

可蘇夫人怎么甘心在她面前落了難堪，于是憤憤不平開口。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什么叫做攀權附貴，蘇霓裳可是皇后娘娘認定的四皇子妃，她與四皇子成親，只是時間問題。”

“說的這么伶牙俐齒，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不也只是生了一個女兒，若不是因為是個女兒，你為何跟大皇子現在才定下親事？”

蘇茂雪無奈嘆氣，看著他們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憫，隨后緩緩開口。

“你們還是太天真了，真以為蘇霓裳有了容墨世子之后，就可以高枕無憂，順理成章的嫁給四皇子？可別到時候啪啪打臉，無法收場。”

“說我們之前，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給大皇子生了一個女兒，這皇家會同意你們二人成親嗎？”

蘇夫人看著蘇茂雪臉上還是云淡風輕的笑，似是想起什么，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她從未問過蘇澄的年紀，可看起來，好像跟容墨差不多年紀大。

而且，這二人之間，還有些許相似。

難不成，這蘇澄并非是她給大皇子所生，而是七年前她……

不可能！

蘇夫人連忙打消這個念頭，當年，他們在懸崖邊發現一對龍鳳胎。

這龍鳳胎本就罕見，蘇茂雪又怎么可能命好，生下三個孩子。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盡管這樣，蘇夫人還是有些說不通。

她質問道，“蘇澄究竟是誰的女兒？”

蘇夫人眼下多少有些慌亂。

要知道，蘇茂雪可以隱姓埋名七年，這孩子也能……

蘇自清在此時譏諷一笑道，“這除了是大皇子的，還能是誰的。”

蘇茂雪嘴角微勾，“澄兒的身份，憑什么要告訴你們？”

“我未將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捅出去，已經算是對你們仁至義盡！”

“好一個仁至義盡！”蘇自清冷哼一聲，“你都要跟大皇子定下親事，你還想弄出什么幺蛾子？你還嫌蘇家丟人丟的不夠？！還是覺得你不夠丟臉？！”

蘇茂雪眼皮微抬，“是嗎？蘇老爺確定，蘇霓裳你們的所作所為公布于眾之時，會對我的名聲造成什么影響？而不是你們？”

“你說，若是這些事情被皇上跟皇后知道，你們又該如何解釋，畢竟，這可是欺君之罪！”

盡管這件事是四皇子的意思又如何，在北朝律例面前，人人平等。

聞言，蘇老爺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眼下，與方才咄咄逼人的他完全不同，“你都要同大皇子成親了，你還想將真相公布于眾？你這不是讓蘇家難堪，你這是讓皇家難堪！”

“蘇茂雪，倘若你真的想同大皇子成親，這件事就此作罷，不然，你同大皇子之間的親事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見此，蘇茂雪頓時冷笑。

“蘇老爺這變臉還真是快呢，方才不是你們說我，不知羞恥，為了攀權附貴，為大皇子生下一女，怎么眼下，就又怕我說起此事，甚至還用皇室作為威脅。”

這蘇老爺跟蘇夫人兩個人，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從未想過同你們蘇家的小姐——蘇霓裳爭搶過四皇子，畢竟那是我不要的東西，而我更不屑于吃回頭草。”

“但是，屬于我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的拿回來，甚至容墨世子！”

“容墨是蘇霓裳的孩子，你憑什么搶走！”

蘇自清頓時急了。

蘇茂雪卻在這時譏諷一笑，“蘇霓裳的孩子？蘇老爺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真相到底如何，蘇老爺你們難道一點不清楚嗎？”

“你……”

蘇自清被她堵的啞口無言。

眼下，他們早已經是自亂陣腳，可再看看蘇茂雪，卻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不僅如此，蘇老爺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

“蘇茂雪，你真是癡心妄想！你一個普通人，拿什么跟四皇子爭搶？你想要容墨世子，可你覺得，四皇子他會答應嗎？！”

“我要養容墨，跟他答不答應有何干系！”

蘇茂雪冷哼一聲，“是，皇室威嚴，可這并不代表他們可以為所欲為，還是說，你們覺得，我還同七年前一樣，任你們欺負？”

“蘇茂雪，你竟敢挑戰皇家威嚴？！”

蘇茂雪眉頭微蹙，像是有些不太耐煩，“我同容軒徹之間的事情，算不得是皇家威嚴，蘇老爺莫要亂扣帽子。”

“還有，蘇老爺，若是下次見面，你再是這般對我指手畫腳，小心蘇家怎么沒得，你都不知道！”

蘇自清氣急敗壞道，“你這話何意？！你不就仗著大皇子的勢力，不將我們蘇家放在眼中，可你真的以為，我們蘇家好欺負，就會任你們宰割？”

“蘇茂雪，你對自己未免有些太過自信，你是大皇子的未婚妻不假，可你又憑什么認為，大皇子會為了你，跟皇上，皇后，還有四皇子作對！就憑你有幾分姿色？還真是可笑。”

“蘇老爺，都在這個地步了，你怎么還是這般執迷不悟。”

蘇茂雪邁開腳步，跟蘇自清步步緊逼，聲音冷的，光是聽著就讓人直打冷顫。

“你最好慶幸，是大皇子為了我動手，而不是逼我親自動手，不然，我真怕蘇家到時候吃相難看。”

僅僅一段簡短的話，卻讓人不容小覷。

蘇茂雪說話之時，臉上帶笑，看起來格外溫柔，可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蘇自清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的目光，就像是寒冷的冬天一樣，僅僅掃過，卻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蘇自清還想說些什么，可是看蘇茂雪這般氣勢，又將話咽了回去。

蘇夫人也被她的眼神給震懾住，一時間什么話都不敢說。

之后，蘇茂雪便緩緩轉身，來到了宴會之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們二人面前，蘇夫人連忙大喘粗氣。

隨后想起她的話，頓時氣的眼睛都紅了，“老爺，這蘇茂雪未免也太猖狂了一些，她說那話是什么意思？她竟然妄想同四皇子作對，我看她就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