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們沒有追到嗎?”荷光者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中,生活漂浮著一柄柄金藍色的劍,海浪在不停的翻滾。
在他身后有幾個冷汗直冒的家伙,他們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不敢發聲,直到現在他們也不敢相信他已經受傷嚴重到幾乎無法動彈的惡魔竟然真的逃脫了他們這些精英的追捕。
她將世界符文中心的藍寶石緊緊握在手里,自從那場戰斗之后,她感覺到自己越來越依賴這個物品。一旦讓他遠離自己的身體,就會感到無盡的空虛。
她很明確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并沒有被蠱惑,但卻意外的出現這種毛病,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寂寞感。腦中還時不時會出現那個殺人狂魔的身影。
寶石握在手里,安心感再次出現,她不明白這是什么原因,不過也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麻煩一點而已。將它再次塞入自己的衣服里面,將抓到的叛逆者全部殺死。
世界符文盡管她傾盡全力隱藏,但關于符文的消息還是散播開來——雖然極少有人能理解它們的重要性和其中蘊含的純粹力量,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將它們視為武器。
在知道自己擁有那力量的一部分后,都一個個的前來偷竊搶奪,不過都被自己的強大力量給一一擊退。
她的心中有一種感覺,那個叫萊卓斯的家伙總有一天會回到此處,完成這符文的統一。
“你們這些蠢貨下去吧,讓我獨自靜一靜。”揮了揮手后整個大廳就剩下了她一人,她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門緩緩關閉,在外看守的人只能隱隱聽到一聲嘆息。
一座邊緣的海島上。
約里克坐在海邊的一塊礁石上看著太陽落山,距離萊卓斯離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對這期間陸續還有一些穿著白袍子的人來這里調查。
不過那房子早就被自己所清理,看來應該是逃出去了吧,他撫摸著手里的一塊木牌,開心的看著太陽慢慢沉入了水底。
他知道,在海的另一邊,萊卓斯正在書寫著自己的傳奇,他由衷的為他感到快樂。
空氣又開始變得陰冷起來,這是鬼魂就在附近的象征。“是村口那位喜歡坐在村口琵琶樹下的那個老爺子嗎?”他在心中暗自思索。
站起身來,他準備回到村子里去履行他應有的義務,讓靈魂回到他們應該在的地方。
不過很快,他就感到了一絲不對勁,氣溫氣溫下降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眼角的余光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圍過來了許多他從未見過的魂體。
看看他們的眼睛,蒼白而又無力,就好像是被人操縱的傀儡一樣,沒有活動的表情代表著他們絕對不是什么正常的靈魂。
“不用害怕,我們是來自冥界的引路人。”其中一個魂魄從海水中走出,身上穿著黑色的布衣,他時刻站在太陽的陰影之下,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漆黑鈴鐺。
聽到這話,約里克更加驚恐,扭頭就跑。
可能是過于緊張,在他逃跑的時候,被一塊地面上凸起的石頭所絆倒,將腦袋上的皮劃破,血流不止。
他驚恐的看著一個手拿鏟子穿著灰色布袍的人緩緩的靠近他,但出乎約里克的意料,他沒有對自己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只見他將手按在他的傷口處,幾道微光閃過,傷口再次完好如初。
經過了一番解釋和討論,約里克放下心來,面前的這個家伙和之前追捕自己好友的人來自同一地點,但他們卻幾乎沒有交集,除非他們死去。
原來,約里克有著陰陽眼的消息隨著回到總部復命的光明哨兵傳入了福光島中心居住的少數僧侶耳中。
身為暮光兄弟會的長老,他得知以后非常好奇。因此特地親自前往約里克所在的小島,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不過是為了試探消息的可靠性。
而他的行為自然可以說明一切,畢竟正常人他眼中可不會流露出恐懼,他們無法感知一切,永遠活在物質界里生老病死,直到生命的終止。
“那么,你愿意跟著我離開這座偏僻的小島,跟著我學習更多的東西嗎?”男人在空中畫了幾道符咒,鬼魂們被他一一驅散,回到了精神世界。
他極為清晰的告訴約里克他的意圖并不純粹,因為他認為約里克可以成為他們信仰的工具。
但作為交換,他會盡自己的全力來教導約里克,發揮出他身體中的潛能,最后繼承他的衣缽,為平衡作出貢獻。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約里克欣然同意前往他們的寺院,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呆在這偏僻地方的理由,他想要出去看看這更大的世界。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學習了暮光兄弟會的處世之道,以及明白了他們著裝的真正意義。
所有人都會隨身佩一把鏟刀,象征著他們的職責——以妥善的儀式安葬死者,確保他們的亡魂不會迷路。兄弟會成員還會佩戴一個小瓶子,里面承載著福光島的圣泉之水。他們稱之為生命之淚,這小瓶子象征著他們的另一個職責——救死扶傷。
有著生命之水的存在,無論再重的傷勢都能被救活,因此在光明哨兵外出獵殺魔物的時候,一般都會雇傭兄弟會的成員和他們一起行動。
然而,無論約里克多么努力,他都無法獲得其他兄弟會成員的接受和認可。不僅是抱怨這從天而降的外來人搶占了原本他們應該有的弟子職位,對他們來說,原本只能靠皈依信仰才能理解的哲理,在他身上卻變成了看得見摸得著的實物。
約里克天生的天賦就高出他們一等,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他遭到了同門兄弟的疏遠,再次變成孤單一人。
約里克沒明白,他們厭惡他的能力,因為他所感知到的東西是他們需要花費畢生心血才能理解的。
不過好在,他也早就習慣了。他的師傅和珍藏著的木牌無時無刻都在告訴他永遠不是孤身一人,他這一生注定是孤寂的。
因為這是他身為平衡者的宿命。
仔細地擦干凈了最后一塊墓碑,他今天的任務做完了。將鏟刀插入地面,嘴中念念有詞,一個靈魂被他召喚了出來。
他第一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