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技高一籌，我死的心服口服。”

鮮血從蓋卡脖子處濺在苦行的臉上，失去頭顱的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空氣中還彌漫著蓋卡臨死前發出的感嘆，苦行將劍上的血甩干后插回了劍鞘。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二人的道路發生了改變。

被極快速度砍下的頭顱被割下后被直接甩了出去，最后順著山坡重新滾到苦行的腳下。

看著蓋卡臨死前的表情，他的臉上殘存著一絲瘋狂，還有一絲看不出來的平靜和欣慰。

他死在了戰斗之中，然繞自己到了最后一刻。

此生無憾。

隨著蓋卡的死去和苦行停止吸收查克拉來恢復體力，之前盤旋在此處的肅殺之氣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可能只有蓋卡留下的驚世一刀還在訴說著戰斗的激烈和恐怖。

“一切都結束了，哈哈哈哈哈！”戰斗短暫結束，苦行提在心中的巨石終于落下，不禁開始放肆的大笑，是他的影子秘法更勝一籌。

咳咳咳，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苦行突然眼前一黑，差點直接倒在地上，這是他過度壓榨身體和與精神世界接觸過久所產生的必要后果，但相比于他的生命來說，這無關緊要。

激烈的戰斗隨著一方的倒地而落下帷幕，感受著被影子纏繞的查克拉長劍插入肉體的實感，被鮮血染成紅色的苦行身體在不斷上下起伏。

怎么回事？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的顫抖，成功殺死對手保住自己的生命在他的一生中已經干過了無數次，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么愉悅。

奇怪，我現在難道不應該悲傷嗎？我可是親手殺死了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摯友啊！

幾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心中與蓋卡一起存在的回憶如同潮水一般不斷從深處浮現，但苦行絲毫沒有感覺到悲傷的情緒，反而歡樂的心情更加高漲。

難道我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嗎？苦行叩問自己的內心，現在他的心中全部充斥著在他隊友到來之前，將蓋卡剩下的身體全部吃掉，趁著其中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散盡的時候全部吸收。

在他心中甚至認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竟然無比正確！更加令人害怕的是，他的手已經先于自己的意識開始行動了。

該死的，怎么停不下來了，苦行的意識在拼命反抗，但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將蓋卡掉落在地上的尸體緩緩拉到自己的嘴邊……

我怎么能干出這種事？我就算是死決不能接受這種事！

在他即將咬舌自盡的時候，大腦中心傳來了一陣極為劇烈的疼痛，讓苦行強制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這并不是他的意識過于強烈得到的回饋，而是因為保險起見他所帶著的均衡教派的鎮派之寶——三相之力發揮了作用，把他拉了回來。

它被制造出來的時候，只是被當成一個吉祥物所看待，但后來因為均衡教派的世代供奉，它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件寶物會讓一個人時刻處于平衡的狀態，但在剛才的對戰中，為了劍走偏鋒能夠贏下戰斗，他主動屏蔽了它，卻沒想到在戰斗結束后竟然靠著他撿回了一條命。

又或者說靠著均衡教派古今所有人對平衡的信念沒有迷失了自我。

“好險。”苦行在即將送入嘴邊之前恢復了神智，他能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恢復神志，三相之力功不可沒。

謝天謝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活靈活現，就好像是一個真人一樣。即使是現在已經強制清醒，但心中殺戮欲望并沒有減弱。

苦行知道，雖然現在欲望并沒有顯露出來，但只要一個契機，它便會卷土重來。

內視靈臺，原先如同平靜湖面的心已經污濁，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了。

好險！等結束完這場戰斗，就把這招式永遠封禁吧！強大的力量極容易讓人迷失，何況是這種把人培育成殺人機器的功法。

血月的光照在大地之上，正對著月亮的苦行看著死去的蓋卡，背后的影子不斷變化著形狀。

他摸了摸自己的咽喉，還在依舊不斷向外流血，可能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能夠在最后一波交鋒中毫發無損的拿下蓋卡。

癱倒在一棵樹旁，打算休息一會的時候。突然間，苦行的胸口一痛，一把武器憑空出現，竟然是蓋卡的匕首。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它便直直插入了苦行的肉體之中，鮮血一瞬間就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怎么會是這個！

苦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手段，說來并不難理解，在剛剛的戰斗中，蓋卡竟然運用均衡教派的手段遁入精神領域，將匕首準確的投影到他想要的位置。

這也是他與苦行上的第一節實戰課所教的內容。

可以說蓋卡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這最后一招，而效果是顯著的，匕首如他所愿來到了準確的位置。

傷口開始因為疼痛變形，苦行第一時間將它拔了出來，但巨大的血洞讓他苦笑起來。

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漏了一步，不過能與摯友死在一起他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他安然的閉上雙眼，思緒飄到了人在家中為他祈禱的妻兒。

“看來我是回不去，給你們講講今天我遇到的事了。”苦行在心中默默想著，等待著千玨帶走他的命。

但是等了好久，羊的鐵蹄和狼的嘶吼都沒有聽見，反而心臟依舊在有力的砰砰亂跳。

“？？？”苦行不得不再次睜開眼睛，觀看受傷的位置，雖然傷口看著嚇人，但好像并不嚴重。

我運氣這么好的嘛？苦行不得不感嘆天無絕人之路。

但隨著觀察的深入，他才明白這并不是他運氣超群，而是另有隱情。

傷口的位置卡的正正好好，傷到的只是他的皮肉，完美避開了一切血管，而匕首尖的位置赫然正對著心臟的位置。

只需要輕輕一推，就能帶走他的命——而這種事，已經死去的蓋卡輕而易舉的就能完成。

這是蓋卡生命最后一刻的證明，什么都沒說，卻好像什么都說了。

“看來是你技高一籌，師兄我輸了啊。”查克拉將傷口慢慢縮緊不再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