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舒服,如同羊毛一般的質(zhì)感可以為睡覺的人提供極好的享受,然而近幾天失眠的萊卓斯現(xiàn)在卻并沒有睡眠的打算。
他在前幾天高價向一個秘密魔法結(jié)社發(fā)出了懸賞,然而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半點答復(fù),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了一樣。
今天是所承諾的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萊卓斯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發(fā)出的任務(wù)異常困難,但他的心中依舊抱著一層僥幸。
“佛耶戈王上,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只要伊蘇爾德還活著,你的心思幾乎就再也容不下任何別的事務(wù)。”腦中再次浮現(xiàn)出那個心機女的樣貌,萊卓斯睡意盡失,爬起了身。
在他的床旁邊,一直以來都擺放著兩張照片。一張是與自己老爹和叔叔合影的照片,另一張就是自己立下誓言效忠佛耶戈時與他的合照。他的親人已經(jīng)死去,他絕不會讓慘案重演,他會成為國王的利刃直到自己死去。
但可惜,自己效忠的卡瑪維亞國王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模樣了。
在如今國王佛耶戈的荒唐統(tǒng)治之下,王國開始潰散,稅金也越來越高,而自己這個海軍總統(tǒng)領(lǐng)甚至是他的親侄女都無法勸誘國王操持政務(wù)。
更不用說那些所謂的能臣和下屬了,搜刮奇珍異寶一個比一個積極,說到解決人民和國家的問題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想到這里,萊卓斯就更加怒不可遏,魔法元素不自覺地暴動,就連房間中盛水的容器一個個相繼爆裂,他都并沒有發(fā)覺。
“等到除去那個蠱惑國王,有著低賤骯臟血脈的小裁縫王后,我就找機會把這些國家蛀蟲一個個全部清理干凈,讓國家回到自己小時候富饒的模樣。”萊卓斯站在鏡子前說道,就仿佛是催眠自己一樣。這也是他能為那些已經(jīng)受到創(chuàng)傷的平民們所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萊卓斯深知自己并不是超人,一個一個救直到自己死去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想要徹底解決問題,那就只能徹底摧毀如今的朝堂局面,進行一波大換血。
萊卓斯打開柜子,喝上一口珍貴的好酒。酒入口甘甜,可回味過后盡是苦澀。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甚至都能說得上是反叛,但他更明白的是,如果再不改變現(xiàn)狀,這個國家不日就必定會完蛋了。
現(xiàn)在國庫全部用來被國王佛耶戈用來取悅那惡毒的王后,短短兩年不到,就把這個國家搞得烏煙瘴氣。真不知道她現(xiàn)在看見剪刀、縫衣針和線團有什么感受?又或者說,她還剩下幾分以前的手藝呢?
“唉”萊卓斯嘆了一口氣。
果然,富饒和權(quán)力會腐蝕一切。萊卓斯放下酒瓶,再次回到了鏡子面前,全身上下全部都是布滿疤痕的肌肉,這些全部都是為了守護人民所受到的傷害。他曾經(jīng)將傷痕當(dāng)作榮耀,現(xiàn)在卻只感到屈辱。
他不禁感嘆:自己又是何時變得如此貪生怕死的呢?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裁縫都要假借他人之手?
看來自己也早就潛移默化地改變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的腦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卻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門外傳來了一些響聲,聲音很輕,這是萊卓斯在門外掛著的風(fēng)鈴的音色。萊卓斯有些奇怪,基本所有來拜訪他的人都是直接敲門的,這個風(fēng)鈴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到。
又或許并不是人?萊卓斯自嘲地想道,這個時間段潛入這里來找我,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不過他也不會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快步來到大門外,空無一人,取而代之的是地上的一朵黑色玫瑰花和一個魔印。萊卓斯立刻進入戒備的狀態(tài),這附近有著魔法的痕跡。他認識那個魔印,就是那個刺客組織的標(biāo)識。看來他們已經(jīng)接下了自己的這個委托,不日就要派人與自己聯(lián)系,準(zhǔn)備刺殺了。
萊卓斯雙手翻轉(zhuǎn),一條水蛇從地面上的小水洼中流出,將這兩個物品卷了起來。
他可不敢親手觸摸,如果明天的新聞是海軍統(tǒng)領(lǐng)慘死家門口,那就讓人恥笑大牙了。
烏云遮閉住了月亮,整個天空都隨之暗了下來,空氣慢慢變得濕潤,萊卓斯略顯煩悶的心情得到了緩解。他知道,很快就要下雨了。
突然,一陣迷人的花香傳入了萊卓斯的鼻中,讓他一陣恍惚。雖然他優(yōu)秀的軍事素質(zhì),讓他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但還是被襲擊者占據(jù)了先機。
一條鎖鏈從他的房內(nèi)急射而出,速度很快,伴隨著女人的輕笑聲,向著萊卓斯的心臟襲來。鎖鏈的前端做了特殊的處理,輕而易舉就打破了自己的魔法護盾。
萊卓斯有些吃驚,但這對于而言也只是小菜一碟,直接被他用魔法幻化出來的海嗣給抵擋了下來。疾步向前,萊卓斯抓住鎖鏈,反手用力一扯,想要扯出那偷襲之人,鎖鏈卻直接消散了。
“好好玩玩吧,只不過是鏡花水月。”黑暗中傳來女人的嬉笑聲。萊卓斯循聲辨位,一道水槍襲去,卻打了個空,徒勞打碎了幾個花瓶。
還沒等他有些許休息,在黑暗中又有三根鎖鏈夾雜著一些威力極大的純粹魔法圓球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他襲來。萊卓斯游刃有余地一一格擋,但是心中也不免有一些急躁,他現(xiàn)在完全丟失了節(jié)奏,一直在被迫防御。
七八個模糊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在黑暗中穿梭,一條條或真或假的鎖鏈不停封鎖著空間。
萊卓斯笑了笑,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被刺殺了。關(guān)上大門,激活了隔音結(jié)界,全力催動自己體內(nèi)的魔法符文,無死角的防御住全身四周。
全力催動體內(nèi)的魔法核心,整個空間都發(fā)生了震顫,鎖鏈一條條崩裂,這個房間被他的爆發(fā)完全清空摧毀。
萊卓斯大聲呵斥:“出來,縮頭縮腦的鼠輩!怎么,難道是逃跑了不成?”
“嘻嘻,那你可要看仔細了!”一個女人戴著玫瑰面具,手拿一個老式的魔法權(quán)杖,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她的身材很好,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卻流露出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老成。
這種詭異的矛盾感讓萊卓斯一瞬間就收起了自己的輕視,要知道他在襲擊的那一刻就暗中在這個房間中布滿了魔法元素來尋找刺客的位置,而現(xiàn)在,她正大光明那站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卻沒有收到任何的回饋和警告。
先不論她的戰(zhàn)斗力如何,這高深的隱藏技巧就不得不讓萊卓斯另眼相看。不過既然她敢向自己出手,那就要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潮涌!”萊卓斯從水幕中反復(fù)跳躍,海水從雙手處大量憑空出現(xiàn),直接包裹住了面前的女人。
“潮枯!”海水迅速蒸發(fā),直接將里面的女人分解成了分子,萊卓斯不禁有些意猶未盡,這刺客可真的有些太弱了啊。
將地上剩余的水分全部蒸干,萊卓斯坐在沙發(fā)上,將玫瑰碾碎后,將那刺客組織的標(biāo)志直接向垃圾桶扔去。
“啊啦啦,差點就死了呢!”出乎萊卓斯的意料,之前那個刺客憑空出現(xiàn),接住了標(biāo)志,手中的權(quán)杖也變成了一根鎖鏈,“經(jīng)典的誤導(dǎo)。”
還未等萊卓斯的身體做出反應(yīng),就感覺到鼻尖傳來玫瑰花香,她直接靠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上,同時鎖鏈直接勾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在一瞬間就已經(jīng)輸了。
之前那朵被自己親手碾碎的黑色玫瑰花從刺客的手中重新出現(xiàn),湊到鼻尖輕嗅,“看到我很意外嗎?”
要是我在海里,怎可能那么憋屈?萊卓斯不敢輕易動彈,女刺客直接如同無骨一般緊緊貼在了自己的身上,鎖鏈的威脅近在咫尺,他不知道她的實力有多少,但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玫瑰花香混合著女人專屬的體香,讓空氣甚至都變得曖昧了起來。雖然萊卓斯正處于戰(zhàn)斗中,也不禁想入非非,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刺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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