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言皺著眉,南湘對主子的心思他們都知道,可主子只對云晚棠有心思,南湘怎么會甘心伺候云晚棠呢?
司御瑾眸中隱有怒火,“將她調去南疆,我不想再看見她。”
南疆地處偏僻,在那邊的分閣完全就是一個煉獄,十分可怕,是懲罰做錯了事的人。
赫言彥奕猛然跪下。
“主子,南湘只是一時糊涂。”
“南湘這十幾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主子從輕處罰。”
司御瑾面色沉的都快滴墨了,“怎么,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彥奕赫言惶恐不已,冷汗浸滿了額頭,“屬下不敢。”
云晚棠伸手牽住他的手,“別生氣,算了吧。”
司御瑾握住她的手,轉身看著她,“我不生氣。”
云晚棠晃了晃他的手,輕聲道:“那不要罰了,好不好?”
司御瑾抬起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對彥奕二人道:“南湘的心思,也該沉淀了,讓她去尋潤川。”
潤川在極北之地的冰山上尋一味藥材。
彥奕和赫言看著云晚棠,十分感激。
“是。”
二人退下了。
“這是哪?”
司御瑾抿了抿唇,“葬花城。”話落,看著她的神色,怕她生氣。
云晚棠只是點了點頭。
“你不生氣?”司御瑾有些驚訝,“我私自將你帶來。”
云晚棠笑了笑,“哥哥讓你帶我走的吧,我都清楚。”
司御瑾看著她,那你清楚他將你交付給我了嗎?
云晚棠明顯不知,她也只是猜到了云墨琛將她送走,畢竟從小,他就不讓她看那些骯臟東西。
司御瑾垂下眸,看來她也不記得宴都外發生的了,他也是奇怪,既想她記得,又想她不記得。
云晚棠拉著他坐下,神色晦暗不明,“我殺人了,鮮血染紅了鳳鸞宮,我出殿之時,侍衛正在用水清洗著地面,一遍又一遍……。”
司御瑾握緊了她的手。
云晚棠聲音有些哽咽,“父君當年與我說,他殺不了柳妃,不能寒了張老丞相的心,但他答應我,永遠都不會將柳妃放出來,也不會讓我再見到她。”眼淚滴落在司御瑾手上,“可是,他將她放了出來,圣寵三月,扶持她的兒子對抗琛哥哥。”
司御瑾伸手擦著她的淚,眸中都是心疼。
“她不敬我母后,初一請安都敢來遲。”聲音有些凌厲,“就連云煙兒都敢堂而皇之的說柳妃是我的庶母,所以,我當著眾人的面,將她的教養嬤嬤杖斃了。”
“沒事。”司御瑾握著她的手。
云晚棠看著他,“我想回去,我不想再做溫室里的花朵了,在家,我有父君哥哥護著,在外,我有你護著。”她垂眸,“可如今我的哥哥要面對那么多的腥風血雨,我也想護著他。”
司御瑾牽起她,緩緩走著,“你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弱不禁風,你也有資格做一朵不禁風雨的花朵,我會護著你的。”
云晚棠看著他的手,堅定不移的牽著她,忽然明朗了,“司御瑾,你是不是喜歡我?”
走廊上,微風吹過,掀動了他們的衣擺,也掀動了他們發絲,交纏在一塊,不分你我。
司御瑾腳步頓住,牽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像是怕她抽手離開一般。
在月色的照耀下,他的臉龐更是輪廓分明,只是此時下頜崩成了一條線,昭顯著他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