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宴皇室的規矩,嬪妃可不敢自稱嫡公主的庶母,在滄宴,嫡為尊,庶為卑,在皇室更是如此,嫡公主是主,庶母從何說起。
從她進殿,眾嬪妃都要給她行禮這一點就能看出。
云煙兒愣了愣,“你敢?”
柳妃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著云晚棠的眼神很是凌厲。
輕畫道:“我記著教煙兒的教養嬤嬤是黃嬤嬤。”抬眸看向身邊的侍女青佩,“沒聽見公主的話嗎?”
青佩福身:“是,奴婢這就傳令下去。”
“青姑姑,帶來鳳鸞宮,杖斃。”云晚棠垂眸抿了口茶。
青佩道:“是。”
柳妃盯著她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眾嬪妃一時間鴉雀無聲,這九公主是在打柳妃的臉啊,殺雞儆猴……
黃嬤嬤是柳妃還未被關起來前的心腹,壞事做盡,當年的心腹都被殺了個干凈,可她卻因四公主離不開她,這才免了一死。
不過片刻,殿外便傳來聲響。
“公主!娘娘!救救奴婢!”
棍棒聲響起,她的聲音斷斷續續。
“公主!救,救救奴婢。”
云晚棠垂眸喝著茶,唇角帶著淺笑。
整個鳳鸞宮都彌漫著黃嬤嬤的慘叫聲,一眾妃嬪不由得身子都坐直了些。
云煙兒猛地站起身便要出去。
“四皇姐,你想救她?”
“你的條件?”云煙兒緊緊皺著眉。
云晚棠輕輕笑了笑,“你猜猜,我千里迢迢從荊州趕回來是為了什么?”
云煙兒看著外面,一臉急躁,“我怎么知道?”
柳妃被關了十幾年,黃嬤嬤對她來說,比柳妃更像母親。
“你是不知道。”她抬眸看向柳妃,“那柳妃娘娘呢?可知?”
柳妃五指捏起,“本宮怎么知道。”
“哦~”云晚棠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這樣啊,黃嬤嬤可是快要死了呢。”
云煙兒當即便沖了出去。
“住手!別打了!本公主命令你們別打了!”
可棍棒聲依舊沒有停下。
柳妃看著輕畫,“九公主如此暴虐,皇后娘娘不管管嗎?”
輕畫笑了笑,“棠兒哪里暴虐了?那嬤嬤教壞了四公主,不該殺?”
柳妃緊緊捏著手,“皇后娘娘就不怕君上知道嗎?”
殿外棍棒聲停了下來,青佩來稟,說是人已經死了。
云晚棠笑道:“人是我殺的,柳妃娘娘何不問我怕不怕被父君知道?”揚聲對外面道:“將血跡洗干凈,莫要污了眾人的眼。”
“是。”
柳妃看向云晚棠,眼眸似要噴火。
云晚棠好笑的看著她,“不如,你親自去跟父君說,說我不敬庶母。”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說我殺了人。”
“你!”柳妃怒氣沖沖。
云晚棠輕輕嘆了口氣,“柳妃娘娘,當年我年幼,如今,我可不再年幼了。”抬眸看著柳妃,眼里全是凌厲之色,“規矩尊卑,柳妃娘娘還是莫忘了的好,免得有朝一日,不清不楚的死了……”
柳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你……”
云晚棠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笑,“柳妃娘娘若是再派殺手,可得多派幾個啊。”
話落,對著輕畫福身,“母后,我出宮了,兒臣告退。”
輕畫淺笑著道:“去吧。”
云晚棠臨走之時又看了柳妃一眼,眼里的嘲諷之色更是讓她氣極。
眾嬪妃這才感覺身上壓著的氣息散去了,紛紛有些后怕。
出了殿,云煙兒雙眼通紅的看著侍衛一遍一遍清洗地面。
見云晚棠出來,憤怒著就要上前,被丫鬟攔住了。
云晚棠瞥了她一眼,便回了柒月宮,將宮裝脫去,換上了輕便的衣裙,獨自一人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