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行抱著鮮紅嫁衣的她，心口劇烈的疼，他想，或許這已經不只是禹楓的感覺了。

楚之行和顧歲歡已經經歷了好幾種不同的結局，困住了許多天。

第三天他們的身體就可以控制了。

可是無論他們去不去宮宴，最后的結果絕對是在宮宴上。

他們試過自殺，可一自殺另一人就會殉情，這條路行不通。

他們又試過殺雪谷王，畢竟雪谷王是同意他們婚事的人，可是雪谷王一死，禹州的兵馬便至，徑直殺入雪宮，而顧歲歡的身體再次被控制殉國。

楚之行還試過不攻雪宮，可是五萬大軍在雪谷上，一到大婚之日，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只能揮劍滅國。

兩人一時也沒了辦法，跑又跑不了，死又死不掉，一碰上殉國和滅國就會被控制身體。

況且，宮宴過后便是殉國，之后又是第二天，往往來來重復，他們并沒有私下時間，只能在宮宴上傳音商量。

“行哥哥，怎么辦？”

楚之行想了一天，想出個他們沒試過的，打算試一試。

“明日，你別見我，我也不見你。”

顧歲歡點點頭。

“好，明日我們錯開，我拖住時間，你快些。”

雪谷王接著賜婚，楚之行接著滅國，顧歲歡接著殉國。

次日，丫鬟在給顧歲歡打扮，顧歲歡泡著澡不愿出來。

另一邊的楚之行則是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宮宴。

“公主，沒時間了，快些。”

顧歲歡玩著花瓣，語氣凌厲，“放肆，本公主沐浴你都敢催。”

丫鬟跪在地上，眼神呆滯。

顧歲歡這么些日子都發現了，不兇點制不住這幻境，前一刻，她語氣溫柔，險些被拖出去打扮。

另一邊的楚之行，行完禮后便坐下了。

雪谷王眼神呆滯，總覺得忘了什么，哪里不對。

楚之行趁機道：“禹楓想求娶三公主。”

三公主坐在右下首，聞言眨了眨眼睛，有些愣，她覺得好像不該是這樣的。

雪谷王好似想起了什么，拍手叫好。

“好，朕許了。”

畫面一轉，殉國的已成三公主，楚之行神色淡淡，沒有策馬去接。

顧歲歡站在城墻下，前方是三公主逐漸消散的身體。

“歡歡！”

楚之行策馬上前，翻身而下，將她擁入懷里。

“行哥哥。”

顧歲歡的聲音有些飄渺，似乎還有回聲。

楚之行心驚，放開她看去，只見她身體突然變成點點流螢，即將消散。

“歡歡……”楚之行惶恐的喚她，伸著手想抓她卻抓不住，眼眶都急紅了。

顧歲歡垂眸看著身體漸漸透明，抬眸看向楚之行，想接住他落下的淚，淚珠卻從她手心穿過。

她偏了偏頭，有些愣。

“歡歡，你怎么了？你別嚇我。”楚之行聲音顫抖，仿佛怕極了。

顧歲歡忽然怕了，她怕有些話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

“行哥哥，我喜歡……”你。

聲音漸漸消失，以至于楚之行都沒有聽見最后一個字，可他懂，他的歡歡說喜歡他。

楚之行嘶吼著跪在地上，仿佛小孩子怕冷似的顫抖著。

“歡歡。”

聲音顫抖著，身體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劇烈的疼痛。

他捂著臉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淚水卻侵濕了整個手心。

他沒注意，身后的大軍消散，大街上的繁華消散，滿宮的鮮血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