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瑾點點頭,轉身回了山洞。
他拎著兩只兔子,抱著一堆干柴進了山洞。
“云晚棠?”
將干柴和兔子放下。
“你回來了。”
云晚棠的聲音有些顫抖無力。
洞中太黑了,他壓根看不見云晚棠在哪,只得先升了火。
暖黃的火光照亮了山洞。
云晚棠縮在角落,蜷縮著抱著自己,臉色有些蒼白。
司御瑾有些緊張,起身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肩膀,擔憂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冷嗎?”
火勢漸大,洞內漸漸回暖,她的臉色不那么蒼白了。
她搖了搖頭:“沒事。”
她起身來到火堆旁坐著。
司御瑾還是有些不放心,看她情緒還是不對。
“真的沒事?”
云晚棠看著他,“沒事,我餓了。”
司御瑾漸漸放下心,給她烤起了兔子。
云晚棠就靜靜地坐著,挨他很近,烤好兔子后又靜靜地吃著。
他抱回來的柴已經快要燒沒了,他倒是不怕,可云晚棠畏寒,他總不能讓小姑娘自己出去找柴添火吧?
在萬丈深淵的崖底,晚間還是很冷的,何況洞口并沒有堵起來,一陣一陣的冷風吹進來也是冷的刺骨。
不生火被吹個一晚,估計他也得著風寒,更別提身子嬌弱的云晚棠了。
司御瑾站起身便要出去找柴回來添上,可剛起身便有一只小手揪住了他的衣擺,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去哪?”
司御瑾垂眸看她,見她臉色再次蒼白起來,眼里似有驚恐,他有了猜測,她在害怕?
“柴沒了,我去找柴。”
云晚棠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和你一起。”
司御瑾沒反對,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件披風給她披著,擋些冷風。
兩人出了山洞。
今晚并沒有月亮,陰森森的,什么都看不見。
司御瑾取出一顆夜明珠照亮。
冷風一陣接著一陣的吹,帶著樹葉“唰唰”的響,夜明珠的光芒本就是毛毛的,并不明亮,在這樣的場景下顯得陰森恐怖。
云晚棠身子猛地抖了抖,連忙挽上司御瑾的手臂,感受到他手臂的溫暖,她才漸漸安下心來,不那么害怕了。
司御瑾愣了一瞬,少女的馨香絲絲縷縷的傳入他的鼻子,她柔軟的身體緊緊挨著他的身體,司御瑾一瞬間意識到了他一直忽略的東西是什么?
他一開始根本就不是想去星遇宗,只是想離開滄宴,可他如今卻不顧容辰反對的來了星遇宗,還拜進了天峰,和云晚棠成了同脈弟子,他一直自以為的是,來了星遇宗會有助于大勢發展。
現在他忽然就明白了,這只是他對容辰的借口,也是對自己的借口。
他好像……只是不想對她食言。
他當初跟她說了要來星遇宗的,若是讓她知道他沒來,該會多么生氣啊,就像一開始他們二試重逢,她理都不帶理他的。
他生性冷淡,親生父母死后更是如此,除了他一直堅持的事外,他對誰都不上心,卻唯獨對云晚棠上了心。
一年多來,他都忘不了那映紅了半邊天的海棠花和……海棠樹下直接鉆進牢籠,給他披上斗篷的她,那時,她眉眼帶笑,眼中帶著光,比海棠花更加驚艷,或許是她本身就是一道光,一道溫暖,徑直在那瞬間照進了他的心里。
身處黑暗的人,本能就是向往光明的。
云晚棠這束光照進了他的黑暗,給了他溫暖,讓他從此食髓知味,流連忘返。
可這束光,似乎怕黑。
他身處黑暗,他想要的光卻怕黑,這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