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的我在大學畢業之前去了另一所大學實習做老師,認識了一個叫單南星的男生,比我小三歲,我對他一見鐘情。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什么,也許是因為他彈鋼琴的時候,手在琴鍵上顯得無比的修長,又或者是因為他不僅能門門學科優秀不掛科又可以將足球踢的很好。印象中,別的男生都是喜歡打籃球的,可單南星卻覺得籃球規則比較簡單,打起來沒有挑戰性,獨獨對足球情有獨鐘。
當然了,他這番言論要是傳到喜歡籃球的人耳朵里肯定是一頓毒打。他過人之處就是籃球確實也打的很好,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優秀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很優秀的。
我對著林錦榆軟磨硬泡了很久,她才答應陪我一起去見單南星一面。
也不怪錦榆遲疑不絕,我們一旦選擇特定的人現身后,以后也只能在他們面前現身了,錦榆本來還想留給特別的人,耐不住我的糾纏,只好答應。
我們來到單南星的學校,開始以為他在宿舍,就到宿舍去,結果去錯了地方,到了教師專用宿舍。我用意念感知到單南星他們一群人都在足球場,今天有足球比賽,足球場就在教室宿舍前面,往前走,轉一個彎就能看到。
我和錦瑜先選擇了隱身,然后開始往足球場走,本來我們是想飛著去的,可因為我靈氣微弱,剛才使用意念感知已經消耗了太多靈氣,等下還要在他面前現身,只好選擇走著去。
到了足球場,只見一排排人整整齊齊的坐著,我們一個一個去看他們的臉龐,卻沒有看到我所期盼的那張臉,不禁有些失落。
這時,有兩個男生起身,其中一個男生扶著另一個頭上戴著帽子、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孩子。我上前去看黑衣服男生的臉,沒想到就是單南星,一下子心情就愉悅起來。
我和林錦榆等到他倆到一旁陰冷處后現身,走到了他們倆面前。另一個男生叫孟白良,也是我以前的學生,我們過去時,他一下子認出了我,開心地叫我“蘇老師”,告訴我單南星喝醉了。
我湊上前去撫摸起單南星的臉,他好像覺得有點癢癢的,輕哼了一聲。
“你想我了嗎?”
這幾個字就像開關一樣,單南星睜開了眼睛。看到我后嘟嘟囔囔的說:“我看過你的視頻,那個用橡皮泥捏火車的視頻可火了,拍的很好,揉捏方式也很好玩。”
他沒有叫我老師,他也有在默默關注著我的視頻。
我從孟白良的手中接過他,將他攬到自己的背上,他比我想象的重,我剛準備起身,就被壓到在了地上。
“太重了太重了,孟白良快幫我。”
只聽到孟白良和林錦榆笑的十分大聲,過了一分鐘單南星才被拉了上去,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警告你們,這件事要有第四個人知道,我就對你們不客氣。”
然而,卻是毫無威嚴。
孟白良背著單南星回了教室,本來是想背回宿舍的,但孟白良說男寢室我和林錦榆進去不了,所以選擇了教室。
今天是雙休日,教室里連自習的學生也沒有,單南星也睡的特別的熟。
我和林錦榆對視了一眼,將孟白良按在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白良同學,接下來我們倆說的事情,可能會顛覆你二十幾年的認知,你做好準備了嗎?”
只見孟白良仰著頭,咽了咽口水,猶豫地點點頭:“我,應該,做好準備了吧。”
說完還撇了一眼旁邊還在睡著的單南星。
“既然做好了準備,我們就說了,你眼前看到的人已非彼時人,而是兩只孤魂野鬼。”
孟白良又咽了咽口氣,眼睛瞇成一道縫來,一臉不可置信:“兩位姐姐,那個,我確實不是懷疑二位的用意哈,只是......”他的分貝突然大了起來:“有沒有沒搞錯啊,青天白日的,見鬼啊?麻煩你們有點常識好不好,當我三歲小孩呢?”
看來,不露出點真本事,他是不會相信了。我朝林錦榆點頭示意,她立馬接收到地隱起了身。
孟白良頓時瞪大了眼睛:“她......她去哪里了?”
我看向他空無一人的前方努了努嘴。
“在...我的...面前?”他開始結巴起來。
看來,此番對他打擊不小。見我點頭,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又去看了一眼單南星。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沖著往教室門口方向跑去。
誰知剛到門口,他被反彈回來。
林錦榆堵在了門口。
他不信邪的繼續往前沖,再一次的摔翻在地。
爬起來之后,孟白良垂著頭乖乖的坐回了原位。
“今天出門沒看黃歷,見了鬼了。說吧,你們到底有什么事。”
語氣里,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被撞了兩下后他反而沒先前那么慫了。
“她叫錦榆,我們是被謀殺的,需要你們幫忙。”
“我們能幫你們什么?人鬼殊途的。”
我用力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再說一遍人鬼殊途。”
他癟癟嘴:“行行行,人鬼不殊途,那我們到底能幫你們什么?”
我們將前因后果都講了一番,包括林錦榆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死的,見到生前殺害我們之人靈氣耗損之事也都一一闡明。
“你們是需要我們幫忙查出真兇?”
孟白良在我們講訴的期間已經撞了無數次單南星的胳膊,看來是想有個人陪自己一起承擔這顛覆二十幾年三觀的事情,可是單南星喝的實在太醉,被撞了那么多下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林錦榆伏到我的耳邊:“我們做鬼的是可以吸出人類的酒氣的。”
我瞥了瞥她,不早說。
于是蹲下去,湊到他跟前,開始吸酒氣。
他真的太好看了,濃密的眉毛形狀似箭,閡著的雙眼,睫毛又長又密,高挺的鼻子,薄厚適中的嘴唇,這長相,真的絕了。
這樣看著他,我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要跳出來了,頭也開始暈了。
我站起身來打了林錦榆一下:“什么破方法,這樣吸下去,我都醉了。”
“你是不是傻,我們可以一邊吸一邊將酒氣排出體外的,誰叫你吸的那么入迷,你看看你那眼睛,看著人家男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嘖嘖嘖,要不是感覺自己頭暈了,我看你都享受其中無法自拔了。”
我感覺我的臉驀然紅了起來,對著她的胳膊又是一下:“有你這么說自己姐妹的嗎?仗著你不疼是吧。”
“誰叫你見了男人就忘了娘,狗東西。”
我剛準備跟她互掐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的單南星動了一下,似是驚醒一般的睜開了眼睛。
他朝我們的方向看過來,眼神中是無盡的溫柔。
“小夏,我會幫你的。”
原來,他在睡夢中什么都聽見了。
他叫我小夏,不是蘇老師不是蘇參夏也不是參夏,而是只有爸媽才會叫的—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