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愣了。

明明上課前是許凡說，不想讓自己吃醋，怎么自個兒反倒中招了？！

許凡笑著揉她的頭，順便刮了下鼻梁：“以后少和尹廿說那種話，女的也不行。”

秦姝怎么可能被他的強勢和占有欲嚇到？只理所當然地懟他：“那你，整天沾花惹草，身后迷妹一大堆，我都沒好意思說你。”

“我又沒讓她們追我……”，許凡嘟囔了一句，就見秦姝扭頭就走，連忙追上去。

秦姝笑得明媚：“好啦，跟你開玩笑的。”，然而出去時，秦姝看到宋雪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感覺有些不自在。

那道目光絕對不是在看她……秦姝看了看身后的許凡。

——

放學后，林佳梅在校門口遲遲不見宋雪出來的身影。

宋雪此時被堵在廁所，李陌桑和白菡萏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倒也做的起表面功夫。

“你不就仗著老師喜歡？天天跟在秦姝后面，眼神還時不時給許凡放電，你以為你是誰啊？”，李陌桑尖銳的聲音像是要沖破墻壁。

“陌桑，小點聲。”，白菡萏提醒，李陌桑才收斂了些，宋雪也曾因為身份被如此對待過，如今又喚起了心底的恐懼，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過……”，李陌桑轉念一想，“這樣也好，你必須追到許凡，別便宜了秦姝。”，宋雪小心翼翼的，一句話也沒敢說。

但也沒點頭。

“你聽到了沒有？！”，李陌桑掐了她一下，宋雪半晌才顫抖發聲：“秦姝姐姐和許凡……不是一對嗎？”

“對啊，就是讓你去破壞他們！”，李陌桑頓了頓，意味深長，“再說……我看你也很喜歡許凡啊？”

宋雪沒講話，算是默認。

良久，在李陌桑的精神壓制和白菡萏的武力壓制下，那蜷縮在角落的女孩子終究是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

放學路上，許凡家中有事先走一步，林佳梅還在校門口等宋雪，尹廿不順路，秦姝獨自一人走在路上。

過馬路時，秦姝正走著，旁邊的車輛猛然撞上來，秦姝手靠車蓋，兩手支撐，后空翻翻到了車后面。

交警聞聲趕來，因為那車闖紅燈而被扣分罰款。秦姝只斂了斂眸，聽到交警以及周邊人的安慰，乖巧地頷首。

又正巧回家的大路上有工人在施工，秦姝只能繞路。

這條小路是長長的臺階，一眼望不到頭，秦姝糾結了好久，才敢上去，少女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臺階一直往上，秦姝忐忑地走著，脖子都有些僵硬，無法轉回去看后邊，手指捏緊了書包的帶子。

走到最頂端時，秦姝猛然呼出一口氣，手指漸漸松了下來，當初跟著系統做任務都沒覺得很累，現在腿卻麻木了。

回到家，秦姝把粉藍色的書包一丟，一頭栽倒在床上，翻出被子蒙住頭，與世隔絕。

心跳還在加快，秦姝平復了心情，就見秦母急急忙忙地推門進來。

“那條大路有人施工，你是不是去走了小路？”，秦姝黯然地點點頭，秦母抱住她，面上滿是心疼，最終也只嘆了口氣：“那里的臺階……很高。”

秦姝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秦母沉默了兩秒，忽道：“我給你辦了公交卡，以后別去走那條小路了。”，“好。”

秦母又安慰了兩句才出了房間，秦姝想到自己有好一段日子沒和系統聯系了，便開始在神識里呼叫：“7793，新任務是啥來著？”

熟悉的機械聲響起：“在物理決賽拿滿分。宿主，以前的任務你可是說一遍就能記住，你記憶力是不是下降了？”

秦姝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打開密碼本：“今天真是倒霉，差點讓車撞了，還上了很高的臺階，心都跳出來了。還莫名其妙地把新任務忘了……”

“每個人都有水逆期，忍忍就過去了。”，秦姝沉默了幾秒，忽然說：“我做任務那時，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水逆過。”

“是啊。”，7793停頓了一兩秒，也開始沉默。

秦姝從綁定系統開始，做任務一直都又快又好。

似乎一切都太順了。

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樣。

——

隔天就是物理復賽，秦姝還要等到決賽才能做任務。

由于宋雪是轉來的，一整天姚容都在說競賽的事，好讓宋雪適應環境。

成績不久就下來了，許凡仍然是滿分——400分，秦姝依然“發揮失常”——398分。

熟悉的眾星捧月的感覺，尹廿對比了兩人的分數后，一向高冷的她第一次湊過來和秦姝神秘地咬耳朵：“你不會是在和許凡表白吧？”

“啊？你怎么會這樣想？”

“你們第一次相差5分，第二次相差2分，那第三次……”

“什么嘛，我沒有注意到……”，秦姝垂下眸子。

——

上課了。

姚容這次沒有一如既往地講課，而是用抱歉的目光看向秦姝，然后宣布了一個消息：

“這次物理競賽，兩位同學的表現都非常優秀，不僅是給九班爭光，甚至是給整個九中長了臉！但是……”

“對不起，秦姝同學，物理決賽的選手……改成了許凡和宋雪。”

幾乎全班人的目光都匯聚在秦姝身上，李陌桑那群人的眼中盡是幸災樂禍，宋雪好像也很驚愕的樣子。

尹廿看了看宋雪，目光好像要透過外表，望向心靈。

姚容這么說，第一個不同意的——是許凡：“競賽有競賽的規矩，往年來從來沒有比賽進行階段換人的先例。”

姚容很無奈：“這是校長的決定……”，正巧陳校長在外巡查，聽到這話進來：“誰說這是我的決定？姚老師啊，你怎么這么糊涂？兩個孩子題做的多好，你非要突然給我發換人的申請書，這是違反了規則啊！”

“念在你兢兢業業工作了這么多年，這次又這么執著，我才答應的……如果宋雪不能拿回滿意的成績，咱們九中就成為眾矢之的了！”

九班人聽到這話都驚了，姚容紅著眼眶，默默聽著。

昨天宋雪強烈要求去比賽，因為是和姚容相處多年的養女，姚容第一次給她開了個后門。

許凡此時也有些意氣用事，宣示主權似的握住秦姝的手，語氣卻是平靜得很：“如果秦姝不去，我就棄權，我也不參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