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又是新的學期。這學期的課比往常多了不少,小澄把剩下沒課的時間都分給了學院辦公室和招生辦公室。只是兩邊的事務都很多,小澄常常顧得上這邊卻顧不上那邊。陳主任也知道小澄也在學院辦公室里兼職著,但她希望小澄能選擇一個地方專心兼職,不要顧此失彼,最后兩邊都做不好。
這天陳主任找到小澄:“小澄,你知道我為什么留你做招生辦助理嗎?”“陳主任,是不是因為我做事踏實?”“做事踏實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我在你身上看到年輕的自己,有一股干勁,不服輸的干勁”“嘻嘻,我也把陳主任當成學習的對象”小澄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小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知道你在顧老師那里也有兼職,所以可能在這邊你留的時間不多,但是如果你想在這里學到更多東西的話,可能得需要你做取舍,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陳主任的眼神突然變得嚴厲,這讓小澄有點害怕:“陳主任,我明白,我想一想”“嗯,你想一想,我也會和你們顧老師說的”
小澄明白陳主任的意思是讓他辭去顧西野助理的工作,全身心做招生辦助理。而小澄也非常清楚,無論是后續的評獎評優還是畢業或者考驗甚至工作,在招生辦做助理都比在學院里做助理要有價值的多。只是,一想到要離開西野,小澄不知為什么莫名有些難過。
這時西野給小澄打電話:“陳主任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你的事情,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我....我沒啥想法,我聽組織安排。”小澄說的有些膽怯。“行,那我這里你先別管了.....”“等等,顧老師,我....我有想法,我.....我有點舍不得......不!是擔心你,我擔心你沒了我,事情會多的忙不過來“
西野在電話那頭,聽到這里,嘴角微微上翹,不過又立馬收回。“行,我知道了,我這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助理”“哦~也是,好吧”“那就這樣,明天我就和陳主任說,你會重點去招生辦,我這邊只是偶爾應急的時候過來,就這樣,掛了。”還沒等小澄反應過來,西野就把電話掛了。一想到這個決定會讓自己不能每天見到西野,小澄莫名的失落起來,她還很費解自己怎么會這樣。
接下來的日子,小澄依舊一邊上課一邊做著招生辦的助理,由于沒有排學院辦公室的值班,小澄不能每天順理成章去西野辦公室。每次找西野,都得找一些理由。比如,有東西落在辦公室了,或者有東西要給西野等等。
每次和西野微信溝通好要去他辦公室,小澄的心情就很開心還帶點激動,她總是小跑著去西野辦公室,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得專門停下來平復氣息,讓她看起來不那么氣喘吁吁。而每次進西野辦公室的時候,西野不是低頭看文件,就是看電腦屏幕,對小澄的到來一點也不在意,小澄覺得西野在忙,怕打擾他,就拿了東西或者放下東西就失落的離開。
也越是因為見到西野的時間越少,小澄就越渴望見到西野。西野的辦公室不是小澄回宿舍的必經之路,小澄常常為了看西野而選擇繞路。
有一次傍晚,小澄從西野辦公室窗戶經過,看到燈還亮著,就飛奔去超市特地買了點水果,卻借口是順便買的給西野送點過來。和往常一樣,小澄迫不及待的走進辦公室,看到西野還盯著電腦屏幕在忙,就把水果放下剛轉身準備離開。西野突然說:“你等一下,等會兒有個事情要你處理”。小澄背著西野,臉上樂開了花。
“好的,顧老師,有啥事你隨時吩咐”“你先坐一下,等下跟你說”小澄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一會兒,又站起來來回走一會兒,等了好久西野還沒忙完。接著小澄干脆趴在西野對面的辦公桌上看著西野。“顧老師,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事兒”“再等等,馬上。”
小澄就這樣一直趴在西野對面的桌子上,時而看看西野,時而吹吹自己的頭發,時而對桌面哈哈氣。雖然一直在等,但小澄心里卻非常開心,因為這時候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什么話也沒說,房間雖然寂靜卻一點也不尷尬。
直到小澄的肚子發出了咕~咕~的聲音。西野才深吸一口氣,然后說了句“走吧。”“走吧?走去哪里?”小澄一臉疑惑的望著西野。“去吃飯,你不是肚子餓了嗎?”“不是,不是有工作要交代給我嗎?我可以先做完再去吃”“先吃飯吧,你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明天再說,走,我們先去吃飯。”“我們?顧老師的意思是你要帶我吃飯啊?”西野看了看手表“這個點了,就一起吃,你吃我的還少?”
小澄笑嘻嘻的拿起包,跟在西野身后。過去,小澄作為西野的助理,無數次跟在他身后。今天,在離開西野的很多天之后,當小澄再次跟在西野后面,才發現西野的背影是如此吸引人,她好想一把抱上去。
當她沉浸在幻想中時,西野突然停下腳步,這讓小澄一個沒剎住撞到西野身上,西野一把把小澄扶住,然后又快速放開。由于西野猝不及防的扶住又放手,小澄差一點摔倒。“跟我這么近干嘛?走路看路看前面”說完轉身走進那家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的鐵板燒店。
他們點了一些鐵板燒坐下吃。西野突然問道:“你能不能喝酒?”“應該能吧,平時不咋喝,但應該能喝?”“好,那今天我們就喝點酒,喝點啤酒”“啥?喝酒?顧老師你也喝酒?”“小酌怡情,懂不懂?”
老板上了一瓶啤酒,兩個杯子,顧老師給小澄倒了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能喝就喝,不能喝也沒關系。”“好,我試試,應該能喝”他倆一邊吃著鐵板燒,一邊喝著酒,也沒有說其他的,像兩個認識很久很熟悉的老朋友,話都在酒里。
一杯下肚,小澄的臉上已經微微泛紅。小澄拿起酒瓶給西野倒滿了一杯酒,準備給自己倒的時候,西野搶過瓶子,輕輕的小澄杯子里倒了不到一半的酒。“我看你也就只能喝這么多,剩下的我喝。你喝的時候慢慢喝,喝完這點就差不多了”“嗯,我也覺得,我應該喝不了多少,我臉都了”。
他們吃完飯喝完酒,雖然小澄有一些微醺,但西野也沒有要上手扶她的意思,只是問了一句“能自己回去不?”“能,這兒離我們宿舍才多遠啊,不到300米”“行,那你自己回去吧,我也回宿舍了”。
小澄朝著女生寢室的方向走去,西野朝著教師宿舍的方向走去,只是走了幾步還是轉回身,遠遠的跟在小澄身后,直到看到她進了學生公寓才轉身離開。離開的時候,西野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越往后,小澄越是為去找西野的借口發愁,好像所有的借口都用過,已經找不到再去找西野的理由了。這讓小澄每天都不是特別開心。有一天,在招生辦值班的時候,小澄聽見走廊有熟悉的鈴聲響起,那是西野的手機鈴聲,就馬上起身出門去看,沒有看到西野。
陳主任看到小澄很急迫的起身又很失望的回來,問怎么了。小澄如實說:“剛剛好像聽到顧老師的手機鈴聲,但又沒看到他”。這個回復讓陳主任若有所思。
一天,小澄給西野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送資料,一想到又能見到西野,就滿臉開心的不得了。進到辦公室,小澄故作淡定地和西野打了招呼,然后把資料遞給另一位老師,準備離開。剛走出辦公室門,西野走上來,遞給小澄一顆巧克力,“諾,這個給你,剛剛學生給我的,我又不吃”,說完便朝衛生間方向走去。雖然西野給巧克力的方式很粗魯,但小澄笑了一下開心的離開了。
這段時間的狀態,小澄是吃飯也在笑、走路也在笑、睡覺也在笑,發呆也在笑,和往常很不一樣,黃麗對此感覺特別明顯,說小澄一定有喜歡的人。小澄這才漸漸知道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顧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