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此章為隱藏章,建議先行跳過,二刷時再行觀看,否者影響觀感。
注意!此章為隱藏章,建議先行跳過,二刷時再行觀看,否者影響觀感。
注意!此章為隱藏章,建議先行跳過,二刷時再行觀看,否者影響觀感。
子時七刻(接近凌晨一點),距離嚴蒙宇擊退天道化身,已過了近三個時辰。
嚴千道痛苦地翻身醒來,入目之處,竟是一座行軍帳篷內部。
病榻邊忙碌的小醫女發現他睜眼,突然手忙腳亂,碰倒了幾瓶藥酒。隨著她的驚呼,另外兩名小醫女也慌忙跑過來。嚴千道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三個姑娘就興奮地嘰嘰喳喳亂叫。
“公子你生的好俊俏啊,今年多大了,可曾許配了人家?”先前慌亂的姑娘陶醉地問。
“不對不對,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公子的,也許,只是身材壯碩些呢?”另一個姑娘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嚴千道胸腹上健碩的肌肉,一邊拋著媚眼。
“你們太丟人了,是沒見過俊俏公子嗎!”跑得慢的那位提著水袋湊到嚴千道臉旁,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看樣子還要嘴對嘴地喂給他。
嚴千道皺著眉,沒理這幾個花癡,卻突然回想起昏睡前曾與錢九天戰斗。便慌忙推開三個姑娘,沖出了帳篷??蓻]跑多遠,就撞上一位身著黑金重甲的將軍。
那將軍看清他的臉,愣了一瞬,隨即開心起來,大笑著張開雙臂迎上,“千道堂弟,好久不見。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嚴千道也愣住了,可馬上就被這位黑甲將軍狠狠抱住。
“怎么?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堂哥嚴蒙天啊,小時候還教過你拉弓呢。”
聽到這里,嚴千道才恍惚想起大公子嚴蒙天,這位堂哥從小就好弓箭,曾經帶他到高速驛道邊的林子里打過野雞、野兔。
嚴千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著急地詢問道,“堂哥?確實好久不見了!對了,現在是什么時辰?賊人已經抓住了嗎?”
嚴蒙天拍著他的肩膀,豁達道,“放心,現在是丑時(凌晨一點),騷亂已經結束了?!?
嚴千道放下心來,遙望遠方夜色,卻猛然發現一片暗紅,似有火光攢動,“那邊,是失火了嗎?”
嚴蒙天轉向遠處的火光,恍然醒悟,氣憤道,“那幾個丫頭什么都沒跟你說嗎?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闭f著,便把嚴千道拉進一旁最大的帳篷里,開始跟他解釋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這里是一處高速驛道緩沖區,地勢比較開闊,適合搭建臨時帳篷,所以就成了救災指揮中心。
至于大家忙碌的,自然是救助前半夜驚天大戰波及到的難民。
此刻,數以百計的帳篷,收容了數以千計因房屋垮塌而無家可歸的民眾。而像這樣的臨時救災點,在外城還有九個。
帳篷里,嚴蒙天就著天云城地圖,給嚴千道詳細介紹了今晚的戰況。從云城酒家,到南邊樹林;從城南驛道,到外城中心城區;從內城城墻,再到城主府;從自爆“天外之人”身份的寅天乾,到嚴蒙宇與天道化身的驚世一戰。
相對而言,寅天乾和宏長老造成的損傷還算能夠接受,可天道化身帶來的破壞就堪稱恐怖了。僅是外城各區,就有接近三成的民房被毀,市集、園林、府衙等等公共設施,同樣岌岌可危。
面對這種毀滅性破壞,嚴千道自然感覺觸目驚心,但最令他震驚的,不是四公子的傳說血脈,而是錢九天的身份。他的真名竟然是寅天乾,而他還是個天外之人。一個發狂的天外之人主動挑釁天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他說自己與天云城有私怨,這怨恨又是什么?
了解完大致狀況,嚴千道就拒絕了大堂哥的挽留,更是逃開三名醫女的“咸豬手”,獨自闖入夜影之中。他有一種預感,這場戰斗不是結束,而是開端。
一個月前,他在婉香的威脅下逃出了鳳玨亭,潛藏在某個小客棧。前后休養了半個月,直到狀態恢復巔峰,才敢出接印村,踏上返山之路。
本以為邁過了生死關,就有幸福來敲門,可回山不過兩天,就接連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太上長老閉關、自己被逐出師門、陽明教挑釁、師父失蹤、西天云城大戰,這一幕一幕都被他趕上了。
如今,表面看來,西天云大勝、嚴氏大興,事態已經穩定。可所謂的危機僅僅如此的話。師父所說的“快跑”,未免草率了一些。
飛躍在外城的民居上空,混合著焦糊氣味的哭聲與哀鳴清晰地傳入他心里。俯瞰百里,整片大地仿佛歷劫的煉獄。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次大戰給民眾帶來了多大的災難??稍绞歉型硎?,他就越是覺得必須找到那個寅天乾,問個明白。
可浩浩蕩蕩西天云,比大上海還要大上幾分,即便他以每小時七十公里的速度掃上一遍,恐怕也要花上大半個月時間。如此大海撈針,怎么可能有效。
他的腦子越來越亂,可腦海里卻有一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回想起老酒館兒中的驚鴻一瞥。
下午寅天乾逼他送信時,他曾與婉香有過一次對視。那時他以為婉香是千里迢迢來“強上”他的??纱丝袒叵肫饋?,堂堂鳳玨亭亞首應該不會這么無聊。即便自己生的美,也不至于勾得對方橫跨整個宋天大沙漠。
那她此行的目的必然不會簡單了。而那個讓她短暫出現的地方,那個老酒館兒,是不是有什么特別之處呢?尤其是老酒館兒還有個疑似天外之人的“東家”!
一念及此,嚴千道就拿定主意,轉身奔老酒館兒而去。
五刻鐘后(一個多小時),兩盞醒目的大紅燈籠出現在嚴千道的視野里。
此時,已是后半夜三點,整個西天云都處在火光和燈籠光的映照下。到處都是來來往往施救、求救的人。絕望、忙碌、迷茫,就是現在的主調,唯獨這老酒館有些不同。
它大門敞開,門外站著好些個掌柜、小二。干凈的長桌上,排著饅頭、稀飯、咸菜、茶水。往來奔波的官兵、難民路過此處,便排著隊,道著吉祥話,酌量地領取救濟品。
官民同權,商客平等,施救者大公無私,被救助者知恩守禮。
這景象,不禁讓嚴千道發呆。要知道十四年前的西天云可沒有現在這么和諧。當年他在城里夜跑的時候,甚至還趕跑過一波妓院的打手,救下了幾名被販賣的幼(青蟹)童呢。
但奇怪的景象只是簡單喚起了他的回憶,并沒有吸引走他絕大部分注意。而敏銳地嗅覺讓他意識到救助攤子的出現,讓老酒館附近的人流發生了不可察覺的轉移。相對于人流涌動的前門,老酒館另外三面道路黑暗,完全沒有走人的跡象。他隱藏在陰影里,繞著老酒館轉了兩圈,很快就發現了一處不起眼的偏門。
這偏門虛掩著,可強烈的危機感讓他不敢靠近這扇薄薄的木門,他只好守在暗處悄悄等待。
不多時,木門被推開,一個曲線動人的女子走了出來。她身著淡綠紗衣,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就連臉都用重紗遮著。
嚴千道看不清她的樣貌,可只是感受到她傲人的身材,和她刻意收斂后依然春(河蟹)情四溢的步態,就篤定她是婉香。
嚴蒙天說過,四公子擊退天道化身后,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打暈。而那神秘人也將今夜大難的罪魁禍首劫走。他突然回想起和寅天乾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黑衣少年、兩個高手,還有樓下的婉香。
如今一看,那個神秘人就是婉香,而她極有可能是寅天乾的幫手。至于寅天乾,此刻就應該在這扇門里。甚至,連師父都有可能被囚在這里。
嚴千道調整了一下呼吸,讓心情先平靜下來,然后左眼角處便有一枚六芒星花胎記浮現。專屬于他的天賦能力瞬間發動——弱化,存在剝離。
弱化,是嚴千道先天攜帶的天賦能力。最初還是“柔性化”,直接表現為女性化??呻S著鳳玨亭歷練,以及曼珠沙華姑娘的指導,他的柔性化能力已經進化為“弱化”,甚至能對外物進行干擾。
出身為程序猿的千道行事自然更加細膩。他借著鳳玨亭無窮盡的“試煉洞府”,進一步將“弱化”技能開發為兩條技能支線。一條是針對于特定事物模塊的“存在剝離”,一條是針對環境架構的“絕對抑制”。
存在剝離發動,他的存在感便完全消失了。不只是看不見、聞不到、感受不著,甚至連摸到他時,都會下意識地忽略他的存在。
很快,他就借著能力,摸到了秘密后院。很遺憾,顏洪卿不在這里。但他在東廂房中,發現了昏迷的寅天乾。
看著臥榻上依然昏睡的“天外之人”,他有些矛盾,持劍的手也禁不住顫抖。
他一直想要尋找的同病相憐的天外之人,此刻近在眼前,可這個人竟為了一己私怨,殘害了無數平民百姓。雖然那些民眾都是虛幻的程序數據,但對他們來說,系統設定的痛苦卻真真切切。
“錢九天,寅天乾,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痛苦掙扎著,最終還是撈起桌上余溫尚存的茶壺,潑向了寅天乾。
臥榻上的寅天乾悠悠醒來,痛苦地咳了兩聲,這才發現床邊站著的黑影,“你是誰?我在哪兒?”
嚴千道斜劍點向桌上的燭火,一縷燭光便搖曳在臥房之中,“錢九天,寅天乾,身為天外之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居然是你?嚴千道?”寅天乾驚訝地認出了秀美的男子,更是一眼就發現了他左眼角下方熒光閃動的六芒星花胎記。
這個胎記他時常想起,若是鳳玨亭里沒有這位“嚴公子”出手相救,他怕是已經慘淡死去。如今救命恩人出現在眼前,他反倒迷茫起來。陰差陽錯之下,他竟然用最下作的手段利用了對方,甚至是差點將他殺死。
羞愧在心頭涌起,寅天乾的聲音也發生了一絲偏移,“嚴公子,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