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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愛過不過,不過就

又過了十來天周末,我回家飯桌上跟我爸媽說了我不想考研的事,他們也沒有很強烈地反對。

“柳夢煙,你想好了嗎?你要是研究生畢業(yè),你以后的路會好走很多,雖然你現(xiàn)在念的是個985大學(xué),但也只是個本科生,你會多走好多彎路。”

“不管走什么路,人生該吃的苦都不會少一點。”

“你的舍友呢,都不讀了?”

“雖然她們不讀了,但我不是因為學(xué)她們,是我自己想的。老是在學(xué)校里混日子挺沒意思的,我想去社會上看看。”

“煙煙,媽支持你。”我媽給我夾了一塊肉,被我爸狠狠地瞪了一眼。但是他轉(zhuǎn)過頭來對我說話時沒有瞪我,“爸也支持你,別光聽你媽的。只要你不長壞了,天空那么大,你想往哪兒長就往哪兒長。”

“我在銀行,萬萬沒想到你長大了也會去銀行,也算是注定的。”

“國企嘛,還是有保障的,市里的支行,總共只要了5個人,就有我呢,放棄可惜了。”

“其實也好,本來你干這行,年齡限制太大,也算是青春飯,但是你到了銀行,最起碼不會因為年齡大了被開除,等你以后長大了再找個人結(jié)婚。。。。。。”

“爸,我已經(jīng)21了,再過幾天過了生日就22了。”

“那也是小孩子,這女孩兒啊,不能結(jié)婚太早,30再結(jié)婚也不遲。”

“你這臭老頭灌什么迷魂湯,”我媽在座位上狠狠推了我爸胳膊一下,“我還指望我女兒早點給我抱個小外孫呢。”

“你抱什么抱,我女兒這么漂亮,結(jié)婚是去給人生孩子去了?”

“什么叫給人生孩子,生了不也是咱們的孫子嗎?你迂腐。”

“這不是迂腐,我希望我女兒有時間追求自己的人生,不要早早的被家庭所累。”

“她自己才累,找個老公幫著她才不累,女人就應(yīng)該有個家。”

“反正我女兒還小,不能早早地送去別人家受氣,你別讓我抓到你亂攛掇她。”

“女大不中留,還用我攛掇?”

“我跟你說話就來氣。。。。。。”

我關(guān)上房門,把聲音隔絕在外面,我猜他倆連我啥時候離開餐桌都不知道。砸在我柔軟的床上,還是自己的床舒服,我親了親我的大玩偶,抱著打了好幾個滾。

回了學(xué)校我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無事可做,課也上完了,研也不考了,連聚餐喝酒都少了,我聽說有些退休的干部會得抑郁癥,我感覺我這個小小的學(xué)生干部都有體會了。大四了好兄弟們基本上都退了,新生力量都培植起來了,需要我在中間攛的局也少了,我一個大忙人突然閑下來,覺得自己一點用沒有,能不抑郁嗎。

班里系里的同學(xué)朋友,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聽說有一個同學(xué)拿了5個offer還在找,像我這樣也沒夢想安于現(xiàn)狀的人太少了,我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去打擾誰,現(xiàn)在是真的沒人跟我玩兒了。

胡鈺想考公務(wù)員,林婉靜拿了程序員的offer但她不想去,她從小上播音主持的興趣班,上了大學(xué)又干了三年的播音主持工作,她竟然想去廣播電臺,她日日夜夜的準備,念稿子喉嚨都啞了,眼睛都快熬瞎了。她說她的人生能不能飛躍就看這一下了,要干倒科班出身的,就要付出三倍的努力,我們也不敢再勸她休息一下了。

所有人都在努力,只有我沒有夢想的人生,活的還不如一條咸魚。我在宿舍呆了一個星期,在打了一天游戲差點打吐了以后,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我給裴南風(fēng)打了電話,“風(fēng)哥你忙嗎,我想打擾你一下,請教你一個問題。”

“說。”

“你讀書多,你幫我想想一個人沒有夢想這事嚴重嗎?”

“你沒有夢想?”

“不是我,是我有個朋友。。。。。。”我自己都笑出聲,他好像也被我逗笑了。“好吧是我,所有人都有夢想,就我沒有,我有點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非得要夢想嗎,做點自己的事,腳踏實地的過好每一天不也挺好的嗎?”

“你是說我腳踏實地做我自己喜歡的事就可以了嗎?”

“我認為可以了。”

“那我聽你的吧,你感覺我像不像小學(xué)生,你是老師,你說的話我都信。”

“你本來就是小孩兒。”

“你,你說這個話我不服,好了我生氣了掛電話了。”

兩個關(guān)鍵詞,我喜歡和腳踏實地,嗯,聽起來非常的可行。

我找了好幾家舞蹈班,問需不需要兼職老師,終于讓我找到一家,我展示了基本功之后,他說讓我留下來,可以帶帶基礎(chǔ)班,好吧,基礎(chǔ)班也是班,我開心的簽約了。就是路有點遠,我需要坐公交去,別的都挺好的。

我問了一下時間安排,一周才去四回,那我還是有大把的空閑啊,我去了我和裴南風(fēng)經(jīng)常去的那家店,我問老板后廚現(xiàn)在招人嗎,我想當(dāng)配菜工,一般配菜工就是聽著大廚的指令配菜,也算是大廚的弟子了。老板說不招人了,我說我不要錢,只要讓我去后廚切菜就行。老板驚呆了,還檢查了我的身份證和學(xué)生證,還要了復(fù)印件留了檔案,最終把我留下了。

我喜歡且腳踏實地的人生要開始了。

我沒告訴裴南風(fēng)我在學(xué)做菜的事,我只把穿著練舞服的照片給他發(fā)了一張,說“今天,我是柳老師。”

“柳老師加油。”他說。

“為什么不夸柳老師漂亮?”

“柳老師漂亮。”

“下次主動點夸我,別老讓我強迫你似的。”

“知道了。”

“我們不是都退到同年同月同日生了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生日,我們的生日,1116。”我問他。

“怎么過?”

“沒想好,再說吧,就問你同意不同意?”

“可以。”

“那好吧,我上課了,回頭再商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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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起吃飯的日子。

“你想不想吃炒菜?”他問我。

這不就是問我要不要去那家店吃飯嗎?我能去嗎,我去了被認出來怎么辦。“我好久沒吃米粉了。我們?nèi)コ悦追郯伞!?

他皺了皺眉,明顯地不想吃這些東西。

“他們家還有面,你可以吃面。哎呀求你了,裴哥哥,我想吃米粉嘛。”

我最擅長的就是總結(jié)經(jīng)驗,這招也是我不斷歸納和總結(jié)的,雖然惡心但有用。果然他沒拒絕,古人怎么說來著,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我把他拉到了一家我以前常去的米粉店,旁邊有買鹵肉的我去給他剁了一只豬蹄。

“吃吧,你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面了,你這是超豪華豬蹄面。”我邀功似的把豬蹄給他放碗里。

他竟然拌了拌吃了。有時候我覺得裴南風(fēng)才是小孩兒,有塊肉就能哄住,當(dāng)然這話我就是心里想想得了。

“你現(xiàn)在還是天天咖啡,牛奶面包這么過嗎?”

“中午吃飯。”

“你們家那么有錢,在這附近就沒有房子嗎?小的也行。住那么遠多不方便。”

“不算遠,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那我不是沒車嘛,晚上我想給你送點飯也過不去。算了我就多余問,這么多年你不也活的好好的,我吃咸了才管你餓不餓。

“你以前都是怎么過生日的?”我問他。

“回家吃個飯。”

“然后呢?”

“沒了。”

啊這,怎么和我差不多啊,這生日怎么過,兩個人都沒有經(jīng)驗,總不能還是一起吃個飯吧。

“我也是在家吃個飯,沒有別的經(jīng)驗,要不我們上網(wǎng)搜一下?”

于是我在瘋狂一波百度后,開始提議,

“看電影?”

“也行。”

“有點無聊,還有看日出?”

“可以。”

“太冷了吧,還有放煙花?”我沒等他回答就說了“有病吧,現(xiàn)在不讓放了,污染環(huán)境。還有一起繪畫做陶藝?”

“試試也行。”

“慢悠悠的沒意思,我看看還有什么,裴南風(fēng),你能不能把你的豬蹄放下,給一點建設(shè)性建議。我這么辛苦,給我吃一塊兒,啊——”我張嘴,他給我喂了一塊小的。我白了他一眼,小氣鬼。

“竟然還有燭光晚餐,這不搞笑嗎哈哈哈,吃來吃去還是吃。算了這破網(wǎng)一點用都沒有,還是我自己想吧。要不去逛街,剛好可以選選禮物?你再說行我就打你了。”

“好。”

較勁是吧,我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兩下,“我也不想了,愛過不過。”

后排的一個叔叔拍了拍我的背,我轉(zhuǎn)過頭看他,他對我說,“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要脾氣一個一個比一個暴躁,動不動就想離婚,結(jié)婚也不是為了離婚呀。”

“啊?你和我說話嗎叔叔?”

“我和你倆說話!以前的人壞了想著修,現(xiàn)在的人壞了想著換,離婚率才越來越高,你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都要收斂脾氣。。。。。。”

我不解的轉(zhuǎn)頭看裴南風(fēng),他憋著笑,但是手抖的筷子都快掉了。“你聽懂了?”

“可能是懂了。”

我又看了一眼那個叔叔,又看了一眼裴南風(fēng),“什么意思?”

他給我夾了一塊兒豬蹄放碗里,這回是個大塊兒的,他笑,“湊和過吧。”

出了店我還沒有想明白,我一臉蒙蔽“他到底是啥意思?”

“他說錯了。”

“那你為什么笑?”

“因為他說的好笑。”

“那你告訴我,讓我也笑笑。”

“告訴你就不好笑了。”

“。。。。。。告訴我嘛,裴。。。。。。”他捂住我的嘴,“別再來這招了,今天用過了。”

好吧,不告訴就不告訴。

我們在這個小街上走著,突然我看到一個臺球廳的招牌,“風(fēng)哥,你會打臺球嗎?”

“會。”

“要不那天我們?nèi)ゴ蚺_球吧,我也喜歡打臺球,反正我們也沒有地方去,屋外怪冷的。”

“你就是懶,能不動就不動。”

“被你說懶我都害羞了,你已經(jīng)懶得連飯都不想吃了,我還是比你強點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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