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暈又過去二天,這中間田小萊三天兩頭過來看珥童,給她說學校的種種事情
還有.創口貼陳渝,他都是等到晚上只有林子澄守夜的時候在門口的玻璃門窗口看著珥童,一站就好久,林子澄知道卻不點破
珥童也終于在兩天后醒了過來,不過...珥童的腳沒有感覺,醫生檢查完在辦公室對林母講
“腦內的血塊壓迫到腿部神經,而且小腿骨折這兩種情況導致了病人動不了,醫院建議再動一次手術,還有,失言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可能是暫時性的,過一段時間就就好,第二個可能是病人自身的一種抗拒心理,再觀察兩天看看,如果還是這樣,我建議你們還是請心理醫生看看,或許會快點恢復”
“我知道了,那醫生手術危險性大嗎?”
林母聽醫生說完反倒緊張了起來
“一定的風險會有的,不過我們會盡力的”
“那醫生,謝謝你們了,拜托一定要醫治好我女兒啊”
林母眼冒淚光
“還要嗎?”
林子澄溫柔的問剛吃掉一碗粥的珥童珥童搖搖頭,林子澄拿過紙巾給她擦嘴。林母也剛好進入病房,看到珥童她微笑著走近
“老四,還疼嗎?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媽說,或者你三哥也行”
珥童這再次搖搖頭,然后自己躺下睡覺
林母用奇怪的眼神盯了珥童一會兒,她伸手摸摸珥童額頭問
“老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跟媽媽說說好嗎”
珥童搖搖頭沒有睜開眼睛
“珥童,你怎么了,不想跟媽媽說話嗎?”
說著林母哽咽出聲
“媽,給珥童點時間緩緩”
林子澄走近拍拍林母的肩說
“好”
林母只好放下急切的心情,給女兒緩沖期
等珥童休息的時間林母向林子澄和林父都轉答了醫生說的話,幾人商量過后也跟醫生確認了手術的時間。
林珥童沒有睡著,她大腦一片混沌,腳沒知覺了,頭也好重。莫名的不想說話,自己似乎變成了廢物,連累了家人,連聲哥都不來看我了……
“珥童,你終于醒了,你知道最近發生了什么嗎?我跟你說,上次在食堂鬧事的那幾個人,你知道她們受什么懲罰嗎?”
田小萊聽了林母的話知道珥童不愿意說話,她嘆了口氣,眼睛紅紅的
“教導主任罰她們掃操場一個月,你說她們活不活該,這樣看來,教導主任還是很公平的,是吧!珥童啊,你快點好起來吧,我現在在學校好無聊,一個人吃飯上學,你真的忍心放我孤獨一個人嗎?”
田小萊收起悲傷情緒,她盡量保持微笑的向她說。
田小萊陸陸續續講了許多學校的事,珥童還是沒說話,最后還是姍姍的走了。
晚上21:15分
林子澄在病房內看書,珥童閉著眼休息,也是這個時間點,陳渝出現在病房外,這次林子澄拿著水壺走出去開了門“進去吧,幫忙看著,我去打水”
說完就出去了
陳渝并不覺得尷尬,可能是每天都能看到這個人后就不覺得陌生了,陳渝進病房前輕輕道句
“謝謝”
接著他走到病床前,他嘴角始終帶著笑意,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看了珥童很久很久,直到林子澄拿著水壺回來。
“有煙嗎?”
他們走到走廊靠窗的位置,林子澄沒有回頭問道
陳渝掏出一根煙遞給林子澄,默默的替他點上。
“她怎樣了?”
沉默了好久后陳渝問
“兩天后有場手術,結果也得那時才知道”
林子澄吸掉最后猛吸一口煙,再重重呼出煙氣扔掉了煙頭
“幾點?”
“下午3點”
兩人的對話冷到像在討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陳渝沒再說什么
“什么時候開始的”
說完林子澄才正視陳渝
“沒有開始,單方面的”
陳渝與之對視
“先提醒你,珥童不能走路的可能性很大,想走就快點.”
林子澄說完轉身準備回病房
“喜歡是我自己的事,我尊重自己的內心”
陳渝用堅決的語氣回答
林子澄停頓了一下,他嘴角微微上揚回病房了
陳渝內心很堅定,他就是喜歡這個人,就如同以前一樣。
{林珥童以前跟自己住一個小區,林珥童住在他家后面那棟樓,第一次相遇是在小區里面的人工湖旁,湖的道路也繞著湖建的。那年他們才14歲,珥童也是那年學習騎單車,
某一天,陳渝心情不佳正繞圈跑步,突然前面有個騎單車的女生摔倒了,他性格本就有些冷淡,不理瑣事,自然就沒理人家,不過他發現那個女生也沒理自己流血的膝蓋,繼續爬起來繼續騎單車,他跑過她身邊時看了對方一眼。女孩只是咬住下唇,沒哭。陳渝一直很煩像自己小表妹那樣的女生,動不動就哭,還很粘人。突然看到這樣堅強的女生,刷新了他對女生的認知。
第二次遇見是旱鴨子陳渝為了救湖里掙扎的小狗而掉了進去,剛好林珥童騎單車經過發現了他,從小學游泳的她毫不猶豫跳下救人,不過還是因為力氣不足差點兩人都沉入湖里,還好有大人經過救了兩人,被救起時陳渝模模糊糊看到昏睡在自己身旁的珥童,不一會兒自己也暈了過去,從那之后林珥童全家就搬走了。}
也從那以后自己總是隨身帶著創可貼,也終于在轉校后再次遇到了她。
經過幾次接觸下來,那個倔強的小女孩還是當年的樣子,不過更能隱藏內心了。
陳渝邊回憶往事,邊坐車回家。
林珥童的第二次手術也如約而至
珥童躺在手術臺上攥緊了雙手,微微顫抖,直至麻醉發揮效果整個人才放松下來,昏睡過去。
手術室外,林家人都守在門前,陳渝找上田小萊也一同在最后面站著。
焦急的度過三個小時后,手術室上方的燈滅了,醫生從里面出來交代了情況,手術很成功,血塊清除了,腿部骨折還得等病人自身鍛煉愈合。
珥童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珥童清醒的時刻沒有見過于沐聲。而僅來看過珥童一次的于母再次出現,之前她給于母于沐聲不能來的原因是于沐聲剛好去加拿大申請讀研考試不能過來了。
不過這次于沐聲倒是出現了
“玉姐”
于母與沐聲進了病房
“阿姨,耳朵還沒醒嗎”
于沐聲帶著些許愧疚的表情問
“你們來啦,老四還是這樣...”
林母無奈中帶著點責怪,畢竟沐聲與珥童是有婚約的,可是他躲避了好久,今日才出現
“玉姐,你別太難過,珥童會好的..”
于母邊說邊拉著林母往外走
“耳朵,怎么還沒醒呢,你這只小懶蟲...”
于沐聲滿臉的疼惜,他忍住想抽自己的心揉揉珥童的頭發對不起,耳朵,我就一混蛋,你一定要好起來
兩位長輩到了醫院樓下的花園座椅上坐下聊天
“珥童情況怎樣了”
“都還好,就是腳....”
林母停口,讓聽者自己想象去
“腳嚴重嗎?”
于母緊張的問
“醫生說...很難恢復”
林母越說越小聲
“難...”
于母表情很奇怪,不知是喜還是悲
“嗯...”
林母悲痛的點點頭
“意思是珥童有可能就這樣了?是嗎?”
林母難以置信地看著于母,相處了這么多年的未來親家,終是要露出原型了嗎?
林母靜默了許久,氣氛一度尷尬
“珥童可能很難像正常人一樣...”
林母說一半留一半,始終不愿相信人情淡薄如此
“抱歉,抱歉,玉姐,我...”
“想說什么就說吧,我接著”
林母撇了于母一眼說
“玉姐,我來是想跟你們說,啊聲明天就要去加拿大讀研了,至于珥童和啊聲的事……”
于母瞄了林母一眼尷尬的說不下去
“本來就是玩笑話,不必當真即可,沒什么事的話我得回去照顧珥童了”
林母站起身,她緩緩神沒有回頭對于母說
“誰都有落寞的時候,你也不會例外的”
說完她頭也沒回就走了
于母聽到這話氣的臉都綠了
“等著瞧”
冷靜下來還是覺得自己不對在先,所以就咽下這口氣給于沐聲打了電話讓他下樓離開
兩天前—
“媽,你就讓我去看看耳朵吧,她出事怎么久我都沒有陪在她身邊”
于沐聲熬不過內心的不安
“啊聲,你就別鬧了,我問過醫生了,珥童現在腳動不了,腦袋也傷到了,誰知道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呢,媽不能讓你娶個脫油瓶拖累你,啊聲,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爸媽想想啊,難道你要媽媽老了還要去照顧你不能自理的媳婦嗎?啊聲,以這樣的代價換來一切我們家寧愿不要”
于母聲嘶力竭地哭喊
“媽”
于沐聲看著脾氣逐漸變的暴躁的母親,實在不忍心看著她折磨自己,卻也過不了自己的內心
“要是你們結婚了,那我和你爸老了怎么辦,難道你要同時照顧我們三個嗎?還是你忍心扔下我和你爸嗎?”
于母說完抓住于沐聲手臂,急切的看著他的眼睛等待答案
“媽,你冷靜冷靜”
于沐聲反手抓住于母的手
“兒子,啊聲,你答應媽媽好嗎?”
于母帶著些許哀求的語氣說
“媽”
于沐聲心疼珥童,也心疼父母,他無從選擇,想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珥童,又看著眼前急躁的母親,好難,好難。其實他曾半夜偷偷爬窗出去看過珥童,他也向林子澄說了自己的為難之處,林子澄很是理解,卻還是有怨言,卻無可奈何。
“啊聲,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處境,你該為他考慮考慮,聽媽的話,去加拿大讀研,找個能幫助你爸爸的人,這以后全是你的,你明白嗎?”
于母冷靜了下來,她輕聲說著
于沐聲沒有說話,他也很糾結,煩惱
“啊聲”
于母微笑著流淚
“媽...”
于沐聲看到了母親眼中的那份渴望,終是忍住不同意的話,他扯扯嘴角說
“好,聽你的”
于母聽到開心的抱住了于沐聲,而于沐聲終是落了淚
耳朵啊,你要快點好起來啊,不管以后會如何你都要堅強面對,也會有人跟你分擔你的所有,那個人不會是我了!對不起,對不起!
于沐聲乖乖退了學,到了機場,他拿著機票,回頭望了一眼門口,怎么會有人來送呢!他自嘲的笑著搖搖頭,頭也不回的勁直向入口處走去,開始了他的新人生。
林母到家就跟林父說了于家的事,結果林父帶來的消息更讓林母震驚
“桐城開發區出了點問題,資金被困住了,新聞很快就會出來,于家應該是知道了這事,加上珥童的事……真如子澄說的一般,人情冷暖啊”
林父哀嘆一聲
“這事先瞞著老四,最近我會忙一些,老四就交給你和老三了”
“嗯,你放心忙你的,老四這邊有我,老公,讓子澄去幫你吧”
“嗯,該是他歷練的時候了”
“怎樣,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珥童醒來沒多久,醫生就安排了給她腿部恢復的鍛煉,林子澄得空就陪珥童鍛煉,珥童不怎么說話,只是努力鍛煉著,醫生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好,有點渴了”
珥童扶著林子澄做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好,那你先坐會兒,我拿水去”
林子澄看了一眼旁邊被珥童喝光的水瓶道
“嗯”
珥童點頭答應,林子澄轉身離開
“今天狀態不錯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跟我們說一聲啊”
一位熟悉的護士路過時看見珥童,隨口問問
“好,謝謝了”
珥童微笑的搖搖頭
“要快點好起來才行”
“加油,努力啊,不然你哥都沒時間陪女朋友了”
護士小姐姐比出個加油的手勢
“我哥單身””
“是嗎?那么優秀,對其妹妹這么好居然還是單身啊”
剛說完林子澄就走過來
珥童回以微笑沒有說話,林子澄過來禮貌點頭,護士小姐姐臉紅紅的走開了
“來,水”
林子澄擰開水瓶蓋子
“病人恢復的不錯,照這樣聯系下去,不用太長時間就能正常行走了”
醫生手里拿著林珥童的X光片跟林母說
“那要多久?”
“那要看病人自身的身體條件才能.”
“好,謝謝醫生”
林子澄取消了沒什么用的的課程,大多數都是他看書,珥童鍛煉,還有半年他就畢業了,他應該守護這個家
一年后
林子澄穿上黑色西裝,正式進入林氏工作,一年前林氏的危機在他們父子兩的努力下慢慢轉好,再次進入正軌,林子澄也成為了林氏總經理
林母繼續做她的賢妻良母,林珥童則可以正常行走了,不過還是不能走太長,不能跑太快,更不能做什么激烈的運動。而她重回學校,重讀大三,把落下的補上。
“媽,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珥童下了車拄著拐杖對關了車門準備扶她的母親說道
“可以嗎”
林母略帶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相信我”
珥童給了林母一個安心的微笑
“好,那你小心點,有什么事立馬打給媽啊”
林母點點頭
“回去吧,我進去了”
說完珥童往學校走
林母看了一會兒就驅車離去
“你看,那個不是論文狀元林珥童嗎?”
“是啊,聽說她出車禍了”
“這是好了嗎?”
“真可惜啊”
珥童一直活在討論里,可是這次的她真想當個透明人,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落魄
“珥童,我等你好久了,你終于回來了”
田小萊看林珥童拄著拐杖一點一點挪過來教學樓,她用微笑和擁抱掩蓋去自己的心疼
“嗯,回來了”
“珥童,你一出事一切都變了”
田小萊扶著珥童一同上樓
“于學長走了,你也一直沒回來,這...”
“你說什么?”
珥童驚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不知道嗎?”
田小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珥童問
林珥童搖搖頭,表示疑惑
“也是,你身體剛好,不能刺激你”
田小萊重重嘆了口氣,忍下憤怒,看珥童懵懂的表情她不忍傷害她,可是話已說出口怎還能瞞的了呢,她閉閉眼再呼一口氣說
“于學長走了,已經一年了,聽說是出國讀研...”
田小萊看著珥童的表情越來越陰沉立即閉嘴不說話
“走了……”
珥童慢慢咀嚼于沐聲離開的事
“珥童.你...沒事吧”
田小萊擔心的問
一路聊著聊著就到了教室
“是這里嗎?珥童”
田小萊問道
“嗯,謝謝”
珥童道完謝往教室走去,田小萊雖然擔心也只能放下珥童自己回教室了
“呦,這不是林珥童嗎”
中午食堂又遇到那天鬧事的幾個人。
“是呀,怎么成這幅鬼樣子呢?”
A女雙手環抱胸前斜眼看著林珥童說
“可憐巴巴的,要不要我們給你排隊買飯呀”
D女附和著
“嗯嗯,關愛殘障人士人人有責”
平時躲在她們后面的B女也因上次的事直接諷刺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幾人聽完都哈哈大笑
“說什么吶,你們”
林珥童不想理她們,可是旁邊的田小萊受不了了
“喲,還有只小Q啊”
“還挺忠心耿耿的嘛”
“上次的事還不能給你教訓嗎”
田小萊惡狠狠的說
“哼,田小萊,你還不是因為于沐聲才跟在林珥童屁股后面的,現在于沐聲走了,你還巴巴的在她身邊干什么啊,你以為就你這樣于沐聲還能多看你一眼嗎!”
A女趾高氣揚的說
“閉嘴”
珥童咬著牙根擠出這兩個字
“怎樣,想打我嗎,我就站這里,你倒是過來啊”
A女雙手環抱胸前,嘴角帶著譏笑看著林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