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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交易

  • 哈河密塔
  • 吉羽驀
  • 2993字
  • 2024-05-12 08:07:49

“怎么?我說邵帥,我妹妹是警察不行嗎?”大背頭冷不丁地從人群后身兒蹭了進來。

大飛見白斌來了,開口說,“今兒是什么日子,什么風把你白老板給吹來了。”

“我能不來嘛?再不來,恐怕我那酒吧都快讓你們給封了。你說招誰了我這是,好端端的場子,讓這幫人給禍害了。”

大背頭看了眼身邊的珊珊,又看向我。“怎么?丫吳大和尚招了沒有?”

我對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如釋重負。

身邊的小劉兒說,這次行動多虧了珊珊和她哥,咱白大老板的協(xié)助。要不是白老板安排人沒日沒夜盯著那些倒賣文物的人,收集證據給我們,吳大和尚也沒那么快落網,這真是為我們人力不足解決了大問題了。

“媽爺子嘿,小劉警官吶,您就別給我戴高帽了。這不(他指了指珊珊),我這也算是個警屬,這點覺悟還是得有,咱就別瞎客套了,再者,我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就是愧對沈莉啊,辜負了她'老人家'的期望了。”

“不過,通過這事,我也看出來了,忍氣吞聲不行,為了掙幾個錢兒,睜只眼閉只眼的,到頭來毀的還是我自己的店,成窩點了咯都快。我呀,就得徹底和他們黑惡勢力做斗爭才行,這不,我是給您幾位繼續(xù)提供那馬彪的線索來了。”

“這就對了,大表哥。別老想著悶起頭來掙錢了,你那場子也該好好治理治理了。”劉珊珊囑咐著。

大背頭在一旁笑嘻嘻迎合,“嘿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晚,據大背頭的線索,他的伙計在馬彪酒醉打電話時,獲取到了有一批文物要出手的消息。

貨發(fā)廣州經DZ市到深圳,從羅湖再轉香港離境。且據他在電話里的口吻,似是已知曉吳大和尚這條渠道已折了的消息。

因這批貨買家要求的時間較急,據消息來源透露,馬彪啟動了一個老渠道,有個南方搞運輸的司機,名叫明仔的,會北上過來接貨,并負責境內轉送回廣州,他的下線叫廖叔是負責到香港的接頭人,馬彪會安排其他馬仔與明仔接觸,而自己提前南下與廖叔接頭。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和沈莉商量,我倆尾隨人貨分離的馬彪,直奔廣州。這邊安排大飛協(xié)同羅放等人馬上調查明仔情況,摸準馬彪的人動向后跟蹤他們一同南下。

至此,我們提前給廣州刑偵發(fā)去了協(xié)查函,以確保提前掌握這個廖叔的背景情況,待犯罪分子到交接那步時,一網打盡。

我和沈莉坐的是綠皮硬座,我看她凝視窗外,心事重重。

“這案子牽扯的越來越多了,這一陣子一定是累壞了吧?”我開口。

“真是納悶,齊峰他們這么拼,居然派個丫頭借著實習的名義來刑警隊摸我們底。”沈莉抬手把餐桌旁的窗戶推了上去,入冬后,空氣純凈冰冷,吸進一口,寒意上頭。

齊支是市緝毒2支隊的支隊長,級別按警銜看是兩杠三花,比沈莉要高。這事我早有耳聞,對沈莉那真是苦追多年,而沈莉呢,總是不待見他,按小劉兒的話講,莉姐人家豪橫,高冷。

“人家老齊也是為了工作,都是同行,這叫敬業(yè),好不好。”我安慰沈莉。

不過說老齊這人,要說是功利心也不為過,傳齊支辦案的掌控欲那是真強,爬到現(xiàn)在的支隊長著實不易。是個實戰(zhàn)派,據說幾個支隊里論立功表彰最多的,就屬他們支隊了,按這節(jié)奏,總隊的位置早晚也得是他的。

“我看啊,人家摸不摸底不重要,可能對你也比較關心吧。說不定還能幫幫你。”我遞給沈莉支煙。

沈莉瞅我遞來的煙,抬眼看我,反說,“盡胡扯!他那是到處播種,給他自己培養(yǎng)高升的爬梯,要不怎么會是他第一時間搞到白斌那邊有販毒的情況呢?還有那個劉珊珊,我還沒結束審問呢,人家大小姐就已經趕到隊里了,不對,都到審訊室門口候著我了。”

沈莉抽了口煙,對著我啪地打了個響指。

“怪不得,死乞白賴讓我收這孩子帶一帶,我當初說有大案子忙,他卻說,大案子嘛,正好帶小姑娘練一練,退退剛畢業(yè)的書卷氣。這齊支!老狐貍一條,原來那時就開始臥上自己人的底了。”

“不過啊老齊高啊,我壓根就沒看明白劉珊珊原來是緝毒隊的人啊,莉大隊長,咱不但給緝毒支隊練了兵了,還的確是給人家送了個份大禮,劉珊珊一歸隊,人財兩空。”

我接著說,“琢磨著齊支馬上就得給你打電話了,還不得要求并案聯(lián)辦啊?”

“可不!昨夜里齊支就這意思,電話里倒假客氣,說他們的人現(xiàn)在已經到廣州了,咱們到站后他們會和廣州的同事一起來接咱們,夠虛的。”

要說效率這塊,齊隊是值得敬佩的,無論怎么說都是跑在前面,算到手就到。心說也好,畢竟這案件牽扯太多,力量多了對破案有益無害。

“多些人接站好啊,起碼人多安全。”我回了句,脫了鞋站到桌子上,準備翻上上鋪去睡覺。

“喲?不像邵連長作風啊,怎么?聽這話夠謹慎地啊,又不是窮山惡水,一個廣州嘛還能不安全了?”沈莉輕蔑望著已經橫臥蓋上被子的我。

我看著她不解的表情,微微一笑,并沒作答,閉目養(yǎng)神。但我心里明白齊支的用意,現(xiàn)在的廣州已經今非昔比了,那的人可沒有內地那么老實了。

俗話說,東西南北中,發(fā)財下廣東,廣州是省會,混亂程度可想而知,別說老齊安排人來保護沈莉了,為了穩(wěn)妥起見,我也提前給我廣東戰(zhàn)友打了招呼。

次日早,火車逐漸減速,徐徐駛入站臺,廣州站到了。

我們還沒下站臺,一個黑臉壯漢已在站臺對我們揮手了。

“您二位是沈隊和邵同志吧?我是齊支的人,我姓雷,這是我證件。”

“哦,你好,你好。”沈莉放下行李上前打招呼。

黑臉壯漢個子不高,和沈莉旗鼓相當,但臂力驚人,吐了句“這不宜久留”便拎起我倆的行李轉頭帶我們要走。

說句實在的,這兩個行李加起來可不輕,可眼看著他拿著卻毫不費力似的,就像拎著倆個菜籃子。

行至不遠處,沈莉一眼認出了廣州的刑偵同事。

“亞洲,雅萍,你們怎么來了?”

沈莉回頭看了我下,介紹到,這是咱們廣州市刑偵支隊的同事。

亞洲和雅萍都穿著便服,刑警嘛,警服都穿在心里,不過一股英氣逼人,不是警察也是軍人的氣質。

“幾年不來,這里又變樣了了。”沈莉寒暄道。

“是呀,每天都在變,現(xiàn)在廣州站已不是以運為主咯,早已多元化經營了,一會你走走就知道了,里面有綜合性的各類商場不說,還有各類高級休息室,兒童樂園,還有自動化的扶梯,早已高度和市場經濟保持一致啦,哈哈。”亞洲自豪地說。

亞洲所言不虛,我們一行人奔著出站走起,下了站臺進入大廳,果然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商品長廊,各種檔口,吆喝聲此起彼伏。

這里似乎每個人都是老板,疾行游走,穿著前衛(wèi)時髦,基本上人手一部大方磚電話機,邊走邊高談闊論。

再往前是酒樓,居然真的開在車站內,服務員殷勤禮貌在店外招攬生意,賣著六毛的皮蛋瘦肉粥和三元錢的盒飯。

“你們這車站的確熱鬧,趕大集似的。也不對,都是新鮮時髦的東西,大集可沒這些個好東西。”我開口笑道。

“嗨,改革開放來,這里就成了內地涌入市場潮流的第一道閘門了。繁榮是繁榮,但也有很大問題…。”亞洲邊走邊大聲說,生怕聽不見,雅萍也默默回視點著頭。

“數以百萬打工者不遠萬里而來,但我們一時間哪里又有那么多就業(yè)給他們呢,突然這么多人聚集這里得吃得喝,有工作則已,算是幸運了,但大部分都像他們無家可歸。”他指了指一群靠在一起的農民工。

這些農民工三兩靠在一起,倚在自己的行李編織袋上,有的打盹休息,有的翻著報紙或書什么的,像是在等著什么。

“他們在等什么?”我問。

“擺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條路,一個是聯(lián)系好了工作解決好住處,一個就是被當地派出所遣返原籍。

“遣返原籍?”

“對,我們都習以為常了,更多的人如果不走便是社會隱患。有些人不甘心回去,那么就跑就逃,就會犯罪。”亞洲接著說。

“就連當地的公安也是苦不堪言,這里看似繁榮,其實已經淪為廣州市民眼中的一塊不祥之地,有句話,當地人怎么說的,'如果你不是那蹲點的小偷、劫匪或巡邏的聯(lián)防,最好繞著流花區(qū)火車站走,那里盲流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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