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到底要發生什么?陳瑤心中有些惶恐不安,腦子亂紛紛的。
陳瑤想起了公司,不由又摸起電話,打給徐君:“有什么動靜沒有?”
“沒有什么動靜啊,一切正常啊,”徐君說:“怎么了?陳姐?!?
“哦……沒什么,”陳瑤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又說:“小郭和揚揚呢,干嘛去了?”
“出去了,出去送一份報價表,小郭開公司的辦公用車帶少揚去的,兩人這幾天一直在一起跑業務,干得可歡呢,”徐君說:“估計一會他們就回來了,我讓他們回來吃午飯的……你不來吃嗎?”
“哦……那就好,”陳瑤放下心來:“你們好好吃吧,我在外吃午飯,吃完下午回公司?!?
“呵呵……好的……你不回來吃午飯啊,今天中午的午飯可是很好吃的?!毙炀f。
“咋了?什么好吃的?”陳瑤問道。
“今天的午飯是特供啊,”徐君笑呵呵地說:“張哥在家做午飯的,說專門炒了一只辣子雞,做好后給我們送過來,說不讓我告訴你,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唉……你不回來吃,那就可惜了……”
“什么?辣子雞?給你們送過來?”陳瑤心中一沉,不由失聲:“他送過來了嗎?”
“沒有啊,還沒到啊,從王炎家到公司開車最快也得半個小時啊……”徐君說。
“不要讓他送,你們自己去拿!”陳瑤急忙說:“你抓緊給小郭去電話,讓小郭開車去王炎家拿,你抓緊給小郭去電話……不要問為什么,抓緊打。”
“哦……啊……好吧?!毙炀芷婀?,聽陳瑤這么說,也不再多問,給小郭打了電話。
放下電話,陳瑤有些心神不定。
“怎了?”于琴問陳瑤:“看你,不就是張偉給送個飯嗎,多大事?!?
話音未落,于琴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驚,看著陳瑤:“咦,張偉沒走?沒離開興州?我聽老鄭說他回北方了,沒走嗎?”
陳瑤一看于琴聽出自己電話的意思了,只得點點頭:“嗯……沒走,還有點事沒處理完,還沒走,很快就走的?!?
“哦……”于琴點點頭,又笑著對陳瑤說:“是不是不舍得你這個大美人啊……”
陳瑤應付地笑笑,沒說話。
一會飯上來了,陳瑤和于琴開始吃飯。
陳瑤吃不下飯,又摸起電話打給張偉:“你在哪里?”
“呵呵……老婆好?!睆垈バξ兀骸拔覄傠x開王炎家啊,炒了一只正宗的辣子雞,給你們送去做午餐,剛坐上出租車呢……”
“你——你——”陳瑤突然莫名有些激動:“不是不讓你亂跑的嗎?你不是答應我不亂跑的嗎?”
“我——我——”張偉有些委屈:“我把哈爾森都陪得很好啊,丫丫和王炎忙完了,再陪哈爾森打撲克,我抽空跑出來給你們送飯啊,送完飯就回去,不耽誤什么的?!?
“小郭沒給你電話嗎?他要去帶的?!标惉幮睦镞€是有些說不出的發急。
“給了啊,哈哈,我告訴他不用過來了,這么遠,上下班高峰期,又堵車,再說,我已經打上出租了……等著哈,我30分鐘就到……”張偉在電話里對陳瑤說。
“我不在公司的,我在外面吃飯的,”陳瑤對張偉說:“你回去吧,別送了,晚上我回家吃?!?
“唉……真可惜,你不在啊,”張偉說:“算了,我干嘛要回去啊,我兄弟妹夫和小舅子都在那里等我呢,晚上我再炒一只專門給你吃,呵呵……”
陳瑤聽了,有些無奈:“那好吧,你送完就抓緊回去?!?
“遵命!是——老婆。”張偉說道。
打完電話,陳瑤開始吃飯。
吃過飯,和于琴又聊了一會天,看看時間不早了,估計張偉也好到公司了,陳瑤和于琴站起來準備結賬離開。
正在這時,陳瑤的電話急促地響起來,是徐君的電話。
“陳姐,不好了!出事了——”徐君電話里的聲音很驚慌。
陳瑤的身體不由晃了一下,心中剛才的不詳預感頓時又急速涌出來,說話聲音和口氣也突然變得有些低沉和虛弱:“你——說吧——”
“一群社會上的混混來尋釁滋事,耍流氓,張哥和他們打起來了,還有小郭和少楊……”徐君緊張地說:“打得很厲害,都出血了……”
“現在呢?那幫人還在嗎?”陳瑤問。
“張哥他滿把那幫混混打跑了,公司里亂套了……”徐君說:“要不要先報警?”
“不,不,不要報警,”陳瑤下意識地說出這話:“先不要報警?!?
“為什么?”徐君說:“這些可都是社會上的混混啊,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社會上的混混……”陳瑤重復了一句,和于琴對視了一下,然后說:“不要問為什么,就是先不要報警……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趕回去。”
“你——你不能回去?!庇谇偌泵£惉幍母觳玻骸瓣惗?,我覺得這事很蹊蹺,弄不好是對你來的?!?
“不——”陳瑤搖搖頭:“我必須得回去,即使是針對我來的,我也要回去,這不是王英幾個娘們來鬧事這么簡單的事情了,現在鬧大了,流血了,我的男人,我的兄弟,我的員工都在,我必須要回去?!?
于琴說:“那好吧,我陪你一起?!?
陳瑤感激地看了一眼于琴:“謝謝你,不過,你別去了,別再有什么危險……”
“沒事的,多大事!”于琴滿不在乎地說:“不瞞你說,當年我在夜總會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架沒見過?無所謂,我才不怕這玩意兒呢,呵呵……”
“那好吧,我們走吧?!标惉幒陀谇俳Y賬后匆匆離去。
張偉打出租車到假日旅游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很亂,里面一堆人在吵鬧,他疾步下車進了店門,心頭一緊,7、8個留平頭或者剃禿頭的小伙子正在里面鬧事,摔板凳砸桌子,罵罵咧咧,把顧客都嚇跑了,店里的女工作人員都嚇得不敢做聲,縮在角落里,徐君被打倒在地,兩個小伙子正踩在他胸口,滿臉是血……為首的一個留小胡子的光頭,30歲左右,坐在柜臺上,正抓住吳潔的頭發按在桌面上,滿臉陰笑,手正要往吳潔領口伸進去……
張偉血往頭上涌,幾步沖進店里,把鐵飯盒一輪,對準小胡子的光腦袋狠狠砸了下去,邊怒聲喝罵:“我靠你媽!讓你耍流氓!”
小胡子的腦袋登時就見血了,血噗嗤就冒出來,濺了張偉一手。
“哎喲!”小胡子一下子松開吳潔,回過頭來,一摸頭上的血,蹲下身子,大叫一聲:“操他媽的,敢打老子,給我上!”
“四哥被打了,上!”小胡子的馬仔們剛回過神來,紛紛叫著。
屋子里的小伙子都亮出家伙,有的是馬刀,有的是鐵棍,有的干脆掄起辦公室里的鐵凳子,一下子就把張偉圍起來。
張偉迅速拉開架子,迎接圍攻。
“上!砍了他個狗日的!”小胡子發出了命令。
3個馬仔沖過來,拿著鐵棍,張偉伸出胳膊,猛地一檔,一拳打倒一個馬仔,接著一腳,踹到另一個的肚子,順勢轉身,一把抓住一個馬仔的鐵棍,猛地回力一戳,搗在那個馬仔的胸口。
打退了3個馬仔的進攻,張偉的背后也同時曝露出來,被其中一個拿馬刀的在背部劃了一刀。
一陣劇痛,張偉回身用手一摸,血口子10多厘米,血正涌出來,瞬間濕透了襯衣。
張偉牙根一咬,劈手奪過馬刀,反手用刀背沖那馬仔的胸口狠狠一下子敲擊,將那馬仔擊退。
剛打退那馬仔,其余被打倒的幾個又摸起家伙圍攻過來,蜂擁而上,在營業廳里一片混戰。
張偉退縮到墻角,獨自一人戰他們,混戰中,張偉的頭部又被鐵棍打中了兩次,臉上被劃出了幾道血痕,胳膊也被打破了,渾身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張偉依然奮力抵御著,不是主動出擊。
“打!給我狠狠打!”小胡子用手抱著頭,站起來,指著張偉,惡狠狠地叫道:“兄弟們,給我打死這個北方佬,往死里打!”
徐君躺在那里,還站不起來,吳潔嚇得不敢動彈。
馬仔在小胡子的鼓動下,繼續瘋狂對著張偉進攻,幾個馬仔用馬刀吸引張偉的注意力,另一個馬仔繞到側面,舉起鐵凳子,對著張偉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正在這時,小郭和少楊回來了。
小郭一看室內的情景,二話不說,大吼一聲,飛躍上前,一個飛腿,直接提在拿鐵凳子正要砸向張偉的馬仔的后頸……
小郭的這一腳很狠,力氣很大,那馬仔立時被踢暈,軟綿綿倒了下去。
張少楊一看,張偉已經成了血人,怒吼一聲,掄起鐵凳子,也加入了戰團。
小郭和張少揚一回來,立時改變了戰局,馬仔們開始占了下風,幾個馬仔被打得連連敗退。
張偉滿臉是血,眼睛被頭部流出的血模糊了,擦了一把,睜開眼,正好看見小胡子正一把把附近的吳潔抓過來,摟在懷里,大聲吼道:“馬爾格逼的,住手,不然我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