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到底怎么了?今天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宇文護一邊走一邊向雷護法詢問道。
“屬下也不清楚,所以這才請公子去看看”。
“公子,你終于來了,你快看看我們家大人,我們家大人怎么又暈過去了”。莫云在門口站了許久,終于盼來了宇文護,便急切地上前向宇文護追問道。
“別急,你先帶我們進去看看情況再說”。說著宇文護便抬腳進了房間。
“叔父,我是護兒,護兒來看你了,你醒醒啊!”宇文護輕輕地推了推宇文泰道。
只是那宇文泰仍然雙目緊閉,人事不省,一點也沒有醒了的跡象。
“都是你,你這妖女,到底對我們大丞相做了什么?我真后悔,當初一時心軟沒有在森林結束了你的性命,這才釀成了今日的禍患,早知道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莫云突然拔出腰間的劍指著白露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白露擰眉道。
“莫云,別沖動”。宇文護握住景云的手道。
雖然莫云對白露很是不滿,但礙于宇文護的面子,他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劍。
“葉姑娘,你快幫我叔父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下午還好好的呢?”宇文護看著白露道。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解了一時燃眉之急,也解不了一世啊,白露真的很想很想告訴宇文護,她其實根本就不懂醫術,可是她又不敢說,因為她怕一出口等待她的將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葉姑娘不要再推辭了,救人要緊”。
“其實……其實……”看著宇文護希冀的眼神,白露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她干脆心一橫,眼睛一閉,咬了咬牙,將真相一下子和盤托出“其實我根本就不會醫術”。
死就死吧,反正他們遲早會知道真相的,更何況對著宇文護那樣的眼神她,她覺得她每說一句謊話再看著宇文護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會把她凌遲似的,也許只是她心虛吧,但她就是不想再騙他了,所以與其讓她面對宇文護心里承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倒不如痛痛快快給她來一刀的爽快。
“廢話少說,你要是再磨嘰的話,我手中的劍可不是吃素的”。說著莫云又舉起了手中的劍放在白露的脖子上。
好吧,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莫云的劍再次放在白露的脖頸上時,白露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義凜然,她還是想活著,于是乎白露在莫云的壓迫下又開始了裝腔作勢。
“好了好了,我治還不行嗎?”說著白露把手放到宇文泰的手腕上號起脈來。這個世道是怎么了?說假話他們不相信也就罷了,說真話他們竟然也不相信,真是奇葩啊!
古人活著可真不容易啊,動不動就是刀啊劍的,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古人真是可悲啊,每天都得活得那么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這樣下來豈不是都要內分泌失調嗎?白露心里暗暗地吐槽道。
“他……他死了!”白露突然跳起來驚叫了一聲。
“大膽,你竟敢詛咒我們大丞相”。莫云大喝道。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去看看,他……他沒有脈搏了”。白露指著床上的宇文泰道。
看著白露信誓旦旦的樣子,莫云只好半信半疑地去探宇文泰的鼻息,只是這一探之下一下子火冒三丈起來“下次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詛咒我們大丞相的話,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沒有胡說啊,他真的沒有脈搏了”。白露撇嘴道。
“你確定?”莫云危險地看著白露問道。
白露自然知道景云的言外之意,但她依舊不改初衷道“我當然確定了,再說了,我怎么會拿我的性命開玩笑嘛”。
“恕我直言,葉姑娘剛剛號脈的時候好像號的不是地方吧”!宇文護皺眉道。
“呃”。白露額頭上沁了一層汗尷尬地說道,她又沒學過中醫,怎么知道怎么號脈啊!
“難道葉姑娘不知道嗎?”
“我怎么會知道?”白露指責地看著宇文護道,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干嘛不早說?害得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出糗。
宇文護放佛也看懂了白露的意思,解釋道“我以為這又是葉氏什么獨特的診脈之法呢!”
好吧,算你狠!白露無語凝噎地心道。
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白露再也不敢大意,不著痕跡地在宇文泰的手腕上游離了很久才感受到宇文泰的脈搏。
“我們家大丞相到底怎么樣了?”莫云看著白露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嘛……”白露故弄玄虛道。
“快說啊!”只聽白露說了一半的話的莫云很是著急地催促道。
“大丞相他應該是余毒未解才會昏迷不醒的”。思慮再三,白露只能這樣說道,因為其他的她怕說的露餡了。
“那有什么辦法可以化解此毒嗎?”
“……”白露搖了搖頭。
“我警告你,這次你要是不救活我們大丞相的話,我就讓你給我們大丞相陪葬”。說著莫云又把劍架在了白露的脖子上。
“我說你有完沒完啊?我都說了我不會醫術,不會醫術,是你非要逼我給你們家大丞相治病的,現在治成這樣倒成了我的錯嘍?再說了他本來就命不久矣,有我沒我都一個結果”。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次都用刀劍來威脅她,有刀劍了不起啊?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她還不是兔子。
白露的咆哮一下子刺激到了莫云,莫云手中的劍緊了緊道“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說就說,怕你啊!他本來就身中劇毒,無藥可救,是你們非要……”
只是白露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感覺眼前一亮,莫云手里的劍已經直沖沖地向她刺來。
白露被莫云的舉動嚇得一下子閉上了雙眼,心里直呼:完了完了!這次她一定死定了!只是半晌后她居然發現自己的頭竟然還好端端地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奇之下便睜開雙眼看了看,不過這一看之下白露立刻就驚呆了:宇文護站在她的對面用右手抓著景云刺向她的劍,而他的右手也早已鮮血淋漓了。
“大都督,你干什么?”莫云不可思議地看著宇文護道。
“葉姑娘她是我府上的客人,我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宇文護看著莫云云淡風輕道。
“她出言不遜,詛咒大丞相,就該死,大都督,你讓開,否則就別怪屬下不客氣了”。
“我說了,葉姑娘她是我的客人,你想動她?可以,但你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再說”。宇文護將莫云手中的劍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堅持道。
“大都督,此女滿口胡言,你可千萬不要被她迷了心智啊!”莫云勸道。
“她是什么人,我自然比你清楚”。
白露從來沒有覺得過宇文護是如此的帥氣,第一次有人能夠為她挺身而出,或許宇文護這么做只是出于義氣,但那種感覺卻說不上的奇妙,是語言無法描述的,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全身都流蕩著一股暖流,異常地溫馨舒適,而這種感覺又和父母給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可與此同時白露又不想看到宇文護為了她和莫云對峙,所以此時她的心里異常地矛盾,卻又無可奈何。
“姑娘,獨孤公子來了!”白露正發愁如何解決面前的難題,錦兒突然跑進來稟報道。
這下有救了!白露心道,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在景鑠稟報說宇文泰昏迷不醒時,她就預料到她可能會大事不妙,所以偷悄悄地派錦兒去客棧請了獨孤信前來相助,也幸虧獨孤信來的快,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眼前的殘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