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不是說你什么也不怕嗎?那你干嘛換回女裝啊?”獨孤信倚在樓梯的護欄上看著白露的女裝扮相不禁調侃道。
“你不是也說了嗎?所以為了不麻煩您老人家啊,我覺得還是換回女裝比較好”。白露朝著獨孤信咧嘴一笑,不甘示弱地還嘴道。
“我們去哪啊?”獨孤信看白露他說一句白露還十句的樣子便不再多說,主動地換了話題。
“糾正一下,不是我們,是你跟我”。白露指了指獨孤信又指著自己道。
“怎么說?”
“吶,這是一萬兩,你去給那些災民買些吃的喝的送過去,他們這么久都沒吃飯,肯定餓壞了”。說著白露就將一沓銀票遞給了獨孤信。
“那你去哪啊?”獨孤信不解道。
“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再怎么說我們也不能養他們一輩子呀,更何況就算我們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能力吧,所以啊,我打算去給他們找一份能夠讓他們自給自足的差事,這樣以后他們就再也不用為吃喝發愁了”。白露娓娓道來。
獨孤信看白露臉上洋溢著以前從未有過的自信和別樣的神采,突然覺得他的這個師妹有點不一樣了。
“干嘛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嗎?”發現獨孤信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白露一邊摸著自己的臉一邊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你好像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獨孤信實話實說道。
看著獨孤信看她的眼神,白露突然覺得有些愧疚,這么久以來,獨孤信一直把她當做他的師妹看待,待她很是體貼,念及此,白露再次遲疑了:她到底該不該告訴獨孤信真相呢?如果她將真相和盤托出的話,獨孤信又會不會相信她呢?
想到這里,白露再次試探性地問了問獨孤信“師兄,你相信靈魂附體之說嗎?”
獨孤信本來不想回答白露的問題的,但看到白露一臉認真的表情,只得回答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這個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呀,全都是那些牛鬼蛇神瞎編亂造的”。
雖然獨孤信的回答在白露的意料之中,但白露還是有些莫名地失望,她不想一輩子都隱姓埋名的活著,不想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還戴著一張“人皮面具”,不想用別人的身份活著,她也想跟別人分享分享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秘密。
看著白露略微有些失望的樣子,獨孤信不禁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一會辦完事情,我們再在這里會和吧”。白露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了一臉茫然的獨孤信。
……
“大夫,我叔父他怎么樣了?”大夫剛診完脈宇文護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回稟大都督”。大夫作了一個揖道“大丞相身上的傷勢不足為患,但……”
“但什么,你快說呀”。莫云見大夫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急得抓住了大夫的胳膊就問了起來。
“但壞就壞在大丞相他現在身中劇毒,而這種毒老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怕是無能無力啊”。大夫嘆了口氣道。
“身中劇毒,怎么會這樣?”宇文護皺眉道。
“大都督有所不知,大丞相雖然傷的不重,但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沾染了劇毒,若非大丞相功力深厚的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大夫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一時間屋里的人面面相覷,俱不做聲。
“該死的狗賊,竟然這么歹毒,連兵器上都抹了劇毒,哼,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一想到那黑衣人的惡行,莫云就忍不住義憤填膺地罵道。
此時此刻臥室里站著的都是宇文泰的心腹,所以他們無不對黑衣人的行徑深惡痛絕,當然宇文護也包含在內,但唯一與眾不同的是在眾人皆被報仇迷的失去理智的時候,宇文護很難得地還保持著一絲理智。
“大夫,此毒真的無藥可解嗎?”宇文護道。
“……”大夫搖了搖頭道“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不治好我們大丞相的話,我就砍了你的腦袋給我們大丞相陪葬”。莫云氣急拔出自己的刀放在大夫的脖子上威脅道。
“莫護衛饒命啊,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是沒辦法啊”。大夫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所以莫云一出手便嚇得大夫冷汗直冒。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腦袋”。對于大夫的討饒莫云很是不以為然。
見莫云對自己的求饒不屑一顧,只好轉向求救于宇文護“大都督,饒命啊”。
宇文護深知大夫說的對,就算現在殺了他,也于事無補,便擺了擺手道“莫云”。
得到宇文護的命令,莫云只好放開了大夫。
大夫好不容易虎口脫險,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道“謝謝大都督,謝謝大都督”。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宇文護道。
“謝謝大都督”。說完大夫就夾起尾巴向外走去,只是剛走到一半他又返回來了“大都督,其實要救大丞相的話也不是毫無辦法”。
“有辦法怎么不早說?”莫云見大夫說話顛三倒四的,不禁氣上心頭。
“莫護衛,不是我肯說,只是這辦法也未必有效”。
“但說無妨”。宇文護緩緩出口。
“相傳江湖上有一位神醫圣手葉博衍,他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哪怕是死了的人他也有能力讓他起死回生,但他已經銷聲匿跡多年,江湖上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想找到他也是希望渺茫啊”。
“那你說了不等于沒說嗎?”莫云覺得自己受了欺騙,恨不得將這大夫拉出去凌遲處死,但礙于宇文護的威嚴,只能嘴上發發牢騷了。
“敢問要找到這位神醫還有其他的線索嗎?”宇文護彬彬有禮地向黃軒討教道。
“對了,他還有一個徒弟叫獨孤信,此人倒是常在江湖上走動,不過要找到他也并非易事。”
“那他可有什么特點?”
“相傳此人容貌俊美,堪比潘安,乃當世第一美男子”。一談起這位獨孤信,大夫更是贊不絕口。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些人就是天生有那么一種氣質,哪怕是站在那里,也不怒自威,而宇文護就是這種典型的代表。
“是”。
大夫走后,宇文護便向莫云詢問了起來“莫凡,你還記得那刺客長什么樣嗎?”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一提起那黑衣刺客,莫云就恨的牙癢癢的。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來歷嗎?”
“之前我跟隨大丞相出兵打仗的時候見過他一次,他好像是高歡的長子高澄”。莫云回憶道。
“好,那追捕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切記,一定要抓活的”。宇文護吩咐道。
“末將領命”。莫云單膝跪地道。
“叔父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末將一定不辱使命”。說完莫凡就離開了。
“景山,你去打探獨孤信的下落,有消息立刻回來通知我”。宇文護井井有條地向自己的貼身護衛吩咐道。
“是”。
宇文護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宇文泰,雙拳緊握:叔父,你放心,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一定會把你救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