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至暗時刻

明星被抓，還是引起了一些小騷動。

不過很快就平息了。

曹羽還是沒有睡著，不過他也不用睡了。

因為一個老頭兒飄了進來。

對，沒錯，就是飄進來的。他有腳。

曹羽拔出斬仙刀翻身而起。

不正常進門的，十有八九沒安好心。

“你是誰？”

老頭兒微笑著抬手對著前方打成一拳。

這一拳并沒有打到曹羽，但是曹羽卻倒飛而出，撞在墻壁上。

墻壁四裂，一絲血從曹羽嘴角躺下。

他感覺五臟六腑仿佛在這一拳下都要被震碎。

“我丟你老母！”曹羽咳出一口血，斬浪刀法瞬間疊出八刀，刀光無形。

那老頭側身躲過，同時五指成勾向回一拉。

曹羽飄身向前，脖子撞在那只手上。

“你壞了我的大事。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是客棧仙。”老頭兒惡狠狠的說。

啥？客棧仙是什么東西？還有這種仙嗎？怎么沒聽過？

不過，聽沒聽過不重要，先自救。

曹羽艱難的抬起左拳，對準客棧仙的心臟，向前緩緩伸出。

“md，老子的人你也敢舉報。那些貨都沒了，你就拿命償還那些貨吧。”客棧仙一拳打在曹羽小腹。

曹羽只感覺大腦一陣眩暈，意識險些喪失。

他猛咬舌尖，使自己清醒過來。

突然，一股意念沖入腦海。

這股意念帶著無邊的瘋狂和殺戮在曹羽腦海中肆虐，他的雙臂一已被白色紋路所包裹，看上去就向隨時會崩開一樣。

在那白色紋路中，有一種東西，向血液一樣在其中流淌。

那是殺伐氣，凝固出來的液體殺伐氣。

殺。

液體浮出紋路，在他左臂上形成了一層薄膜。

幾乎一瞬間，這薄膜化成了一條白蛇，兩只眼睛里滿是殺戮。

下一秒，這碗口粗的白蛇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客棧仙的心臟。

客棧仙倒飛而出，曹羽抬起手向下虛按，聲音冰冷，“乾天之鎮壓。”

屋子內，幾道鎖鏈自虛空中射出，穿過客棧仙的身體扎入地面。

若是原本的乾天之鎮壓自然是發揮不出如此威力的，但是自從上次殺伐力大量溢出，曹羽和許茂鳴各吸收了一部分之后，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股殺伐力在曹羽體內轉化成了大量的殺伐氣，雖然關鍵時刻可以為曹羽所用，也就是現在這樣開無雙。

但是后果也同樣嚴重，那就是曹羽的身體會不斷的被殺伐氣所侵蝕。

最后的結局自然就是形神俱滅，尸骨無存。

曹羽不知道這些，現在的他意識都已經喪失了，完全就是憑借奢殺伐氣在支撐著。

也就是說直到他體力耗盡前，他是不會停下的。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斬仙刀刀身光芒閃爍。

在幾次閃爍過后，斬仙刀變成了銀色。

震雷卦。

斬仙刀上，紫色的電光纏繞在刀刃上，曹羽拖著刀，緩步向客棧仙走去。

客棧仙這時候已經慌了神。

這特么哪里是普通的修真者啊？這明明是一個大魔王！

“大大仙饒命，我我就是一個小神，負責這間酒店而已。求大仙網開一面，繞過小的這條賤命吧。”客棧仙求饒道。

但曹羽哪里聽得進去他的話，他現在的目標只有一盒，那就是殺了他。

殺伐起加成的鎮壓對他產生的影響是巨大的，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使不上勁了。

再加上曹羽那一身的殺伐氣和白蛇拳打到他身體里的殺伐氣，若是沒有鎖鏈，他已經軟倒在地上了。

來到他身前，斬仙刀的刀刃搭在他身上，曹羽雙手握刀，面色從容，一刀劃過。

曹羽仿佛聽見了“砰”的一聲，那仙人頓時化成光雨消散。

客棧仙死了。但是事情沒還有結束。哪怕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位置也會有無數的人來爭搶。

在曹羽頭頂，一個螺旋黑洞張開。

噗。

一個仙人下來了。

“終于搶到位置了！這客棧仙位置是我的了！”這人已經開始得意忘形了。

曹羽擰身一刀掃出，直接給那仙人腰斬了。

他抬頭凝視黑洞，黑洞如同深淵，也在凝視著他。

他抬起手中戰刀，斜指黑洞，“來吧，仙人們。”

仙人們魚貫而出，一個接著一個的向地面墜去。

曹羽此刻就像水果忍者似的，出現一個水果就砍一刀。

仙人喋血，斬仙刀愈發明亮。

他不知殺了多少仙人，最后，

在黑洞中，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肆意斬殺我界仙人，放肆！”

一只黑色大手從黑洞中探出來，直直抓向曹羽。

后者雙腿彎曲，身子隨即彈起，手中斬仙刀迎向那只巨手。

刀光一閃。

那巨手的五根手指被連根砍下，鮮血噴涌。

曹羽被噴了一身血，他在半空中一翻跟斗，接著腳踏虛空再度沖上前，巨手向黑洞內縮去，可曹羽卻更快一步，斬仙刀刺入那人掌心，刀刃在掌心中割肉如割草，勢如破竹的一路斜向下，最終從巨手的左側劃出。

斬仙刀所帶的法則使他的手根本無法愈合，而且會在殺伐氣的侵蝕下整個手乃至于全身都會廢掉。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棄卒保車。

巨手收回，黑洞卻并未關閉。

斬仙刀在曹羽手里打了個轉轉，火焰刀光飛出，雷電刀光飛出，坎水刀光飛出，坤地刀光飛出。

四道刀光，在殺伐氣的輔助下著各自的力量飛向黑洞。

他的目的很簡單，你不關黑洞，我就傳送刀光，把你們所有的仙人全部斬殺。

曹羽揮刀，空氣中嗡鳴聲不斷，黑洞內已經有血液滴落。

此時，那方仙界。

眾仙混亂，仙界之主被一股神秘力量鎮壓在寶座上，中間那顆泡在血池里面的蘋果柳已經被刀光削的枝丫破碎。

無數仙兵仙人將在一股神秘力量的驅使下，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黑洞。

斬仙刀的刀光一道又一道的進入，每一道刀光，都會奪去幾位仙人的生命！

“不好了！人血樹要枯萎了！”有一位仙人大喊。

“怎么可能？難道是下方世界的人被吃沒了嗎？那換一個世界接著吃！別停下！沒有人吃，咱們就沒法活了！”

“可是吃人樹的根基被人斬斷了！”

“那就找幾個剛飛升的仙人，用他們的命去修補斷根！”

“剛飛升的仙人都已經被斬殺了！”

“那就按資歷來，資歷小的去死！”

在進行這番對話的時候，殺戮依舊沒有停止。曹羽越殺越狂，最后竟不受控制的沖進了那個黑洞，看到黑洞里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的樣子，曹羽的心臟砰砰砰的跳著，殺伐氣更烈，白色的紋路布滿了全身。

“是他！他不是．”

“不，不是他。”

“可那把刀”

“那也不是他，感覺不對。”

進入仙界，曹羽周身的每個毛孔仿佛都在呼吸。

斬仙刀脫手自然飄起，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仙域指之主的頭頂。

他看到了這把刀，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恐懼。

“黑暗又要來了嗎？”一個資歷中等的仙人說。

“至暗時刻又要來了。我們終究還是螻蟻，無法反抗，只能被屠殺。”一個資歷長的仙人說。

“仙人喋血，眾神隕落。無人可生還。你看那把刀，知道他為什么在變白嗎？因為那是它的原本面貌，它的本性在復蘇。知道為什么你看到他會感到畏懼嗎？因為它曾經屠殺了九個大仙界。

上面的氣息，都是神仙的氣息。”

“它要做什么？”資歷中等的仙人問。

“他要滅了我們這方世界。”資歷長的仙人說。

“這可是仙界啊！仙界怎么可能滅？”

“萬物皆可滅。不滅的，只是力量不夠罷了。”資歷長的仙人絕望道。

“不，不會的！我是仙啊。我是不死的啊。”

“對于凡人來說，我們是不死的，但對于仙人來說，不是。”

“你看仙主大人，已經開始被處刑了。”

達摩克利斯之劍一寸一寸的落下，每落下一寸，就有百位仙人喋血。

這擺明了是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國破家亡。

一聲虎嘯震撼天地。

幾個女人連帶著青年和孩子全部出現在這位仙主面前，他們跪在那里，曹羽一步跨出來到他們面前。

一記傾斜首刀削去一個女人的頭顱。

青年們眼中滿是憤怒，還有不甘和屈辱。

從來都是他們把別人踩在腳下，有一天，他們被人踩在腳下，這感覺絕對不好受。

曹羽砍死一個，第二記手刀貫入一個青年的胸膛，手一剜，曹羽抓出來一顆心臟。

他輕輕一捏，心臟炸開。

又一個死掉了。

“我詛咒你親人不得好死！”第二個青年爆發出炫目光芒，接著在金色的火焰中他消亡了。

這是一位仙人拼死的詛咒，可惜，無效。

因為在虛空中，一條更惡毒的詛咒響起，吞噬了這條詛咒。

“我要你的家人，在你的面前，一個一個的被殺死！被人手刃，挖出心臟，劈成兩半！這一天一定會到來的，一定會的！哈哈哈哈哈！”

紅色流蘇不知什么時候斷開了，是的，完全斷開。

無盡的殺伐力釋放而出，化成無數飛劍，鐘鼎，戰刀

這些東西，肆虐整個仙域。

轟——

一聲巨響，東陸崩裂，流血漂櫓。

南方大陸，爆發出一條金色火柱。

幾秒后，南方大陸炸開，無數仙人尸骨無存。

北陸和西陸緩緩浮起，他們撞在一起了。

兩塊大陸瞬間相撞，同時炸開。

偌大個仙域，就剩下中陸這一塊了。

一個白色圓環把中陸圍在中間，下一刻，圓環開始收縮，慘叫聲此起彼伏。

由斬仙刀在空中，正片天空都成了禁飛區。

所有仙人都在地面上。

圓環不斷的縮小，曹羽手刀愈發凌厲。

“我們要死了嗎？”

“嗯。我們吃了那么多人，現在輪到我們被吃了。”

“你好像很看得開。”

“我從飛升那天起就想到了這個結局，我只想早日解脫，我不想吃人。我想做個好人，可是環境本身就是惡，惡的環境里好人也是惡人。”

他被腰斬了。

他也被腰斬了。

幾分鐘后，整片仙域就剩下兩個人了。

曹羽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的仙域之主。

“你不是他。”仙域之主開口。

但是曹羽聽不懂他的話。

斬仙刀飛到他的手中，事實上他也只是虛握斬仙刀。

他雙手虛握斬仙刀，向前踏出一步，斬仙刀悍然刺出。

這一刀，貫穿了他的心臟。

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你好算計啊！”

曹羽覺得蛞噪，直接給他抹了脖子。

自此，整片仙域再無活仙。

紅色流蘇已經悄然回到刀柄，曹羽“咻”的一聲，消失了。

隨后，那棵樹爆炸，整個仙域爆炸。

回到酒店，鮮血已經消失了，屋子里就恢復了曹羽剛進來時的模樣。

斬仙刀再度變回木刀，如果不是曹羽的那一身血，誰敢相信他剛剛殺了一堆仙人？

斬仙刀有頻率的閃爍著，曹羽身上的血跡此刻就像液體一般，順著手流入刀內。

最后，曹羽身上也干凈了。

斬仙刀消失，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曹羽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酸痛。

他試著站起來，但是竟然沒站起來。

幾次之后，他雙腿顫抖，扶著墻，終于站起來了。

看了眼表，七點半。

還可以去吃一頓早餐。

簡單的洗漱一番后，曹羽扶著墻，三步一停，終于到達了餐廳。

坐在座位上，曹羽聽到幾桌客人在那竊竊私語。

“你看那個人，昨晚上挺猛啊，你說得干幾發？”

“起碼得五發打底兒。是不是小林給他干的，我覺得只有小林那種女妖精才能給他榨干。”

“哎我去了，這兄弟挺牛逼啊。”

不只有男人，女人也在竊竊私語。

“這種剛猛的主，晚上我要是能體驗一下該有多好。”

“上啊上啊，去搭訕，起碼也得要到聯系方式。”

一對父子也在討論。

“兒子，我現在有必要對你進行一番教育。”

“以后和對象吧，那啥時候千萬別學他。”

“爸，這些你不用說，我都明白。”

“你甚至懂的比我還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東西，都是我玩剩下的。”

以曹羽的耳力，這些東西自然是一字不差的全部聽進耳朵里。

他環視一圈，全場安靜。

每個人都感覺一到目光打在身上，如芒刺在背。

紛紛不再言語。

“你好，請問你要點什么？”服務生面帶微笑的來到曹羽面前。

曹羽抬頭，看向那服務員。

那一刻，服務員仿佛被一個屠夫盯上了似的，雙腿發軟。

“我要．”曹羽揮了揮手。

可能是服務員的錯覺，他仿佛看到曹羽手上滿是鮮血。

“我要沙”

“別，別殺我。”服務員的聲音里已經有了哭腔。

“我殺”

沒等曹羽說完，服務員撒丫子就跑，“救命啊，我要被殺了！”

曹羽在座位上一臉疑惑，“我不過是要沙琪瑪。什么鬼啊？”

又有一位服務員來了，是個小妹妹。

“請請問你要點什么？”

為了防止再次造成誤會，曹羽直接開口，“礦泉水和漢堡，謝謝。”

這可能是他平生最快的語速了。

吃過了早飯，剛好八點鐘。

他起身向酒店外走去。

劉教授已經在等他了。

見曹羽來了，劉教授先是一驚，“曹羽，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是不是殺人了？殺人的話就去自首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曹羽疑惑。

“我沒殺人啊。劉教授你好奇怪。”

“沒殺人啊。”劉教授長吁一氣，“太好了，曹羽還是好孩子。”

曹羽依舊疑惑，怎么自己長的像殺人犯嗎？

兩個人在道邊攔了輛出租。

上了車，劉教授報了位置，曹羽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

車內彌漫著低氣壓，出租車司機戰戰兢兢的，今天真是活見鬼了。

遇到了這么個顧客。

他不會是殺過人吧？司機心中暗想。

抱著這樣的想法，最后下車，司機甚至錢都沒要。

直接一腳油門開走了。

曹羽一臉疑惑的和劉教授進了清華園。

這一年前一老，曹羽愣是給自己整成了保鏢，完全沒有學生樣兒。

他站在那，殺氣十足。

“老劉，你可終于來了！”

走了不遠，一個長衫老者快步走來抱劉教授。

“我盼了你千千萬萬個日夜，你終于來了。你看，這是我的得意門生，傅一竹。”

曹羽和劉教授看向長衫老者身旁的女孩。

柳葉眉瓜子臉，扎著馬尾辮，長得偏高，可惜就是平。

“這就是一竹啊，老楊經常跟我提起你。如今一見，幸會幸會。”劉教授笑呵呵的說。

他拉過曹羽，“曹羽，我的得意門生。這位是楊教授，我的你高中的同學。”

“老楊，這是我的得意門生，曹羽。”

“你好，楊教授。”曹羽擺擺手，露出一個算是和善的笑容。

楊教授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你好你好。”

他看著曹羽，總覺得他像是劉教授雇的保鏢，還是剛殺過人的那種。

“傅一竹同學，你好。認識你我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

傅一竹內心：開心個屁啊！你那么恐怖，分分鐘就要做掉我！我怎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