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我大駕光臨樂仙直播間,發(fā)現(xiàn)他正處于連麥當中。
丟丟兩手環(huán)握住水杯,垂眸凝視著水紋,小小聲說:“你想我了嗎?”
樂仙臉不紅心不跳地火速應(yīng)答:“想了,所以昨晚不是第一時間給你發(fā)信息嗎?”
丟丟端著杯子湊到唇邊小抿了一口。
“我看到了,撩妹高手。”
樂仙小眼睛一瞪,滿臉的老大不高興。
“誰是撩妹高手?我從不撩妹,平時都是坐在家里等著別人來撩。”
“我媽說你這人看著就很會撩。”
丟丟說完,下意識瞟向身側(cè)的媽媽。
樂仙面容嚴肅而沉著,他手捧著心口,眼眸中透露出不可置疑的堅定。
“阿姨,我真不是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我要向你證明我是用心的!”
丟丟挑起眉梢,仿佛在嘲笑對方的荒謬。
“就你那嘴能說。”
“我不光嘴能說,你要信我,我說到做到!咱們玩游戲啊?”
丟丟輕輕將水杯放下,抬眸看向樂仙。
“來啊,怎么玩?”
樂仙呲著牙,露出一臉得逞壞笑。
“我喜歡簡單粗暴。”
“你來就行。”
“那就猜有沒有。”
“怎么猜?”
樂仙抽出一張紙巾,將其撕開揉成小團,然后對著丟丟揚了揚手里的紙團。
“這個小紙團我就藏在手里,你猜我放在哪只手。輸?shù)娜艘邮芤痪终嫘脑挘痪执竺半U的懲罰。”
丟丟聽完,當即捧腹大笑:“哈哈……玩這個啊!”
樂仙緊抿著唇角的笑意,低頭揉搓著掌心的紙團,意圖掩蓋心底的小算盤。
“你可以不做,或者用口紅畫個一字眉,畫個臉之類的都可以。”
“來,來,你來。”丟丟毫不示弱。
樂仙雙手握拳,兩臂上下交疊擺在桌面,仿佛一尊入定的佛像,笑瞇瞇地靜待丟丟回答。
見此,丟丟嚴陣以待地放下水杯。
“猜哪個手啊?”
樂仙微微點頭,“嗯,猜紙團在上邊,還是在下邊。”
丟丟左看右看認真推敲,好半天才給出結(jié)論:“下邊有。”
樂仙眼中閃過一道勝利的光芒,嘴角的得意是藏都藏不住。他當即松開下邊的五指,接著又攤開另一手掌,亮出了掌心的小紙團。
“在上邊。”
丟丟嘴角下垂,眼中透著濃濃的失落。
“那我輸了。”
樂仙興奮地抬起手臂,大聲宣布:“第一局是真心話。”
“哈哈……”丟丟笑得前仰后合,身子不自覺地躬成一團,“坑!挖坑啊!”
樂仙仿佛被點燃了屁股上的引線,“唰”的一下沖天而起。
“哈哈,來咱家的寶寶們,此時此刻可以問真心話了。啊哈!我越哥真是一針見血,從你記事以來,一共有過幾個男人?”
丟丟媽媽面色一變,趕忙打斷二人的對話:“她都沒交過男朋友,怎么可能有過男人呢?”
樂仙不敢在長輩面前造次,只得繼續(xù)拿丟丟開涮:“你媽這是比你還能忽悠啊!”
“哈哈……”丟丟掩面狂笑,“讓我數(shù)數(shù)啊。嗯……怎樣的才算?”
樂仙眼冒精光,臉上的肌肉興奮地輕輕顫動。
“這樣吧,咱們也別說這個算不算,那個算不算的了,為愛鼓過掌的都算。”
丟丟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鼓過掌啥意思?”
樂仙眼角下彎,嘴角上抬,賤兮兮地大拍手掌。
“你不知道啥叫為愛鼓掌嗎?”
“啪啪……”的擊掌聲不斷在直播間里蕩漾。
丟丟側(cè)耳聽了半天,方才從中回過味來,忍不住笑罵:“坑,這絕對是個坑。”
這時,丟丟身旁再度傳來媽媽的聲音:“我知道她沒有。”
丟丟扭頭看了媽媽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jié)。
“我媽說沒有。”
樂仙挑釁地抬了抬下巴,仍是不依不饒:“你媽說沒有,就沒有啊?我問的不是你媽,是你!”
丟丟低著頭沉默片刻,偷偷用眼尾余光掃向身旁的媽媽。眼見媽媽分神,趕忙悄無聲息地豎起四根指頭。
樂仙高挑眉頭,跟著豎起四根手指回應(yīng)。
丟丟默默點了點頭。
當樂仙得到確定的答案,竟毫不顧忌地大聲質(zhì)問:“丟丟,這些你都不跟阿姨說的嗎?”
丟丟身體前傾,激動地撲向桌面。
“她能說嗎?
樂仙眉眼一撐,釋然地點了點頭。
“好,不多,也算是經(jīng)歷過。”
丟丟大聲辯解:“三十了,我都三十了。”
樂仙不做表示,再次將紙團藏于手心。
“好,繼續(xù)啊。”
這次,丟丟猶如一臺偵察機對著樂仙的雙拳全方位勘查,看得格外仔細。最終,她坐直身子,目光堅定地給出答案:“還是下邊有。”
“切……”樂仙輕啐一聲,不屑得把臉別向一邊,“你怎么吃一百個都不嫌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還是下邊有。”丟丟堅持。
“你確定,這次再輸了,別說我沒給過你提示。”
“確定,就是下邊。”
“你再考慮考慮,到時別說是我欺負你。”
“確定。”
磨蹭半天,樂仙耷拉著嘴角,不情不愿地把手攤開。
“我輸了,你對了。”
丟丟面露狂喜,激動叫嚷:“那我也問一樣的問題。”
“我啊?”樂仙震驚地瞪大雙眼,并起兩指用力地戳了戳胸口,“我說出來你們別笑話我。我啪了幾個?
“嗯……”樂仙面露遲疑,小眼珠子在眼眶里滾動一圈,“是在一起處過的?還是沒談戀愛在一起啪過的?”
丟丟拍著桌子爆笑出聲:“哈哈……臥槽,還有沒處過的。”
這時,樂仙自個兒也扛不住了,別過臉去大笑了好一陣:“哈哈……你問這個,我真想不起來,畢竟那會兒太過年少輕狂不懂事。”
丟丟豈肯罷休,梗著脖子逼問:“你數(shù)數(shù)呀,數(shù)數(shù)。”
樂仙猶如一個聽話的孩童,一根根掰著指頭細數(shù)。
“我這不是一、二、三,你們誤會了,這是個、十、百。哈哈……沒那么夸張,開玩笑、開玩笑。我真的有個……”說著他抬眼盯著天花板,仿佛在用力回想。
這時,網(wǎng)友搶答:一個師。
樂仙沒好氣地白了屏幕一眼,“一個師,什么一個師?一個排還差不多,一個師沒有啊!一個排沒幾個人。我不是沒說實話,是真想不起來,二三十個是有、二三十個是有啊!哈哈……說完了,繼續(xù)!”
結(jié)果丟丟又輸了一把,樂仙得意下令:“你給我來個S蹲。”
丟丟微微張大嘴巴,茫然地看向樂仙,“S蹲是怎么蹲?”
“就這樣!”
樂仙膝蓋彎一頂,從大班椅上一躍而起。來到一處顯眼的位置,然后轉(zhuǎn)身背對著鏡頭,將兩肘懸在腰間來回地搖擺胯部,在空中不斷描畫出“s”的形狀。
丟丟一掌拍向腦門,完全不忍直視。
“不行,不行,這個太騷了,我做不了。”
樂仙眉眼一沉,惡狠狠的眼神朝著丟丟剜去。
“我罰你,你說不會。我站起來給你演示了一遍,感覺像是罰了我。現(xiàn)在你告訴我說不行!不行!那我是何苦呢?”
丟丟眼底盡是掙扎,她緩緩端起水杯,嘴唇剛一接觸水面旋即又把杯子放下。
“能不能換一個?我真的扭不起來。你要把我當男人,不能把我當女人。”
“罰唱歌,唱歌不會,罰跳舞,跳舞也不會,就會端著個杯子在那咕咚咕咚地喝水。那你背對屏幕,用屁股在空氣中寫樂仙兩個字,你不會寫我教你。”
樂仙說完,積極地背過身去,給丟丟來了個現(xiàn)場演示。
丟丟緊鎖的眉頭形成了兩座小小的山峰,嘴唇微張又合,似乎在內(nèi)心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辯論。
最終,她把心一橫,站起身說:“那我試試。”
樂仙一個粗線條的硬漢,示范的動作本就梆硬。可是身為女生的丟丟,動作居然比樂仙的還僵,簡直跟深蹲沒啥區(qū)別,只余下那豐胸細臀的美好身材成了唯一看點。
我以一個專業(yè)手機攝影師的角度客觀評價:身材不錯,有眼光。
樂仙瞥了一眼我的發(fā)言,旋即又把目光聚焦到丟丟身上。他即不愿錯過丟丟的表演,又想回答我的問題,于是猶如幽靈一般,目不斜視地橫移至話筒邊:“是吧,我就說她身材不錯。罰過了,來唱首歌。”
《一生所愛》
從前現(xiàn)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nèi)
開始終結(jié)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yīng)該相信是緣份
情人別后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岸
鮮花雖會凋謝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yīng)該相信是緣分
一首經(jīng)典的粵語老歌,樂仙卻演繹成了天國的鳥語。雖說唱的沒有一句人話,丟丟仍是感動得淚流滿面。
七年前我也曾聽人唱過同一首歌,歌曲唱得同樣動聽,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當音樂聲停止,丟丟抬手拭去臉上的淚花,哽咽著向樂仙告狀:“你們家的粉絲說我的眼淚是假的,都可以當演員了。”
樂仙眉頭一緊,猛地拍案而起,口中暴喝:“你給我閉嘴!有本事你哭一個給我看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對這首歌動了真情?”
眼見氣氛不佳,網(wǎng)友趕忙出來圓場:樂仙有作品嗎?
樂仙大手一揮,霸氣回應(yīng):“有!這兩天我就著手給對面的女孩寫首歌。你們不是總問我和丟丟是不是真的嗎?全都給我乖乖的,人家都說是咱家,那肯定是披著我的馬甲,以后帶著我的馬甲出去,說話要注意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