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苦等也不見姐姐蹤影。”沒有回答封熠,那人自顧自的說到。
“救護車半夜駛進衛生院,我壓根沒有想過姐姐會在上面,更不知道那幾個畜生一路上都是如何商量的。”
“他們推著姐姐進了空蕩蕩的大廳,并沒有進急救室,而是去了一間空房間,我好奇的跟了上去,看著他們將床上的人扒了衣服,開始一逞獸/欲,就當我害怕的想要離開時,卻赫然發現那一動不動的人竟然是姐姐!”
“我本想沖上去救姐姐,卻因為太激動昏了過去,醒來已經在病床上了。”
“你姐姐那時候就沒有救回來?”封熠迷惑的看著他陷入回憶,滿目痛色。
“不是。”那人搖搖頭,“姐姐并沒有被撞的很嚴重,只是當時昏迷了而已,他們見姐姐漂亮就起了色/心。”
“姐姐醒來鬧過,最后的結果就是老院長出面找了父親,準備出錢私了,還說會幫我找最好的醫生做心臟移植手術。”
“是你父親逼死了你姐姐。”封熠嘆息一聲,語氣肯定的說到。
“是。”那人的語氣開始變的恨意濃重起來,“姐姐不想和解,她要報警,那個人渣竟然罵姐姐,還逼姐姐去死,把心臟移植給我,這樣就不必再多花很多錢。”
“我醒來的時候,姐姐已經被他逼死,滿腔恨意的離開了人世,只留下一顆鮮活的心臟給我!”
“她喜歡玫瑰?喜歡浪漫?”封熠看著那束鮮艷的玫瑰,說到。
“是,姐姐溫柔又剛烈,她一直憧憬著有一天她的白馬王子會帶著滿心的愛意來到她身邊,卻沒想到她終究是沒有等到。”
“婁晟文那次你是怎么做到的?”以前的事已然明了了,封熠將話題拉回,問到。
“你那么厲害,會想到的。”那人轉頭沖封熠一笑。
“你?!你在巧克力里下了毒?”下一秒,封熠驚愕的站起身看著他嘴角流出的血,厲聲問到。
“你能聽我說說往事,我已經很感謝了,正義不會缺席的,沒有人為她申冤,我來。”那人已經無力的趴在車門上,低聲緩緩的說到。
“你錯了,正義是不會缺席,可她更希望你好好活著!”封熠看著他緩緩閉上眼,唇邊還帶著一絲笑意,沉聲說到。
“頭兒!”聽到他的驚呼聲,后面的人立刻過來,吃驚的看著他們。
“自殺了。”封熠深吸一口氣,轉身向車后面走去。
“這兩個人!”梁奇撤開身,讓封熠看的更清楚,那個人字被他咬的格外用力。
車廂里,面對面坐著兩個“人”,外表看起來除了有縫合的痕跡,倒還保持著完整的人形,而擔架床上卻擺著一副被拼成人形的骨架,還有一攤透明的東西。
封熠知道那是一個人身上全部的筋絡。
“抽筋、剔骨。”封熠閉了閉眼,“梁叔,讓人收了吧!”
“嗯。”梁奇點點頭,一時間所有人俱是沉默的看著他們小心的收斂著所有的一切。
“咔嚓!”一聲驚雷,燕禹猛的驚醒,才發現不止夢里驚雷,自己這現實里也是雷聲陣陣,緩了口氣,平復了下心跳,燕禹只覺得餓的前胸貼后背,才想起來,他也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大半夜只有泡面最省事了!”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燕禹終于還是覺得泡面方便。
又一個案子結束,想著夢境,燕禹的心情真是復雜的很。
恐懼、感慨、憤怒,各種情緒交織,不知不覺又出了神的燕禹已經茫然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核實了。
“核實了,然后怎么辦呢?說了如果是真案子會被抓吧?如果不是,怕是要被抓緊精/神病院了?”
思來想去,燕禹重重嘆口氣,吃了面,打開電腦,將剛剛的夢境記錄下來,再看時間已經馬上要天亮了。
“這天,睡覺吧,案子結束了,讓我消停會兒!”燕禹起身漱了口,再次躺回床上。
聽著外面的雷聲,燕禹郁悶的發現睡不著了,苦逼逼的起身,抓過手機,看著上面的時間嘆口氣。
“六點?”外面陰沉的天色,大雨瓢潑,不見小反而越來越大。
“之前的文要不接著更?”燕禹靠在床頭,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無奈的下了床,不做夢不給睡了么?真是夠了!
再次打開電腦,燕禹卻突然想給老兩口打個電話。
“還真是很想他們啊!”拿著手機,看著上面的號碼,燕禹怔怔的低喃到。
半個小時后,從老兩口那里得到了心靈上撫慰的燕禹,深深的吸了口氣,捋了捋思緒,開始準備碼字。
“當當當……”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燕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家門被人敲響。
可是他這里從來沒有人來過,就連父母也只來過三次,大早上的,會是誰來敲門?
“誰啊?”燕禹走到客廳,看著大門,穩了穩心緒,開口問到。
“當當當……”敲門聲繼續,卻無人應答。
“特喵的!什么鬼?”燕禹低咒一聲,心跳加快的抄起一旁的鞋凳就悄聲靠近大門,想要從貓眼里看看到底什么人在外面。
“沒人?”外面空蕩蕩的,一眼就看到了對門家的房門,燕禹一愣,想了想,將鞋凳擋在身前,伸手打開門。
“吱……”門緩緩打開,敲門聲也停了,燕禹冷汗直流的后退一步,準備隨時舉起凳子砸人,可是直到門完全打開,也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愣了三秒鐘,燕禹按了按狂跳的心口,邁步走到門口,小心的探頭,上下左右看了個遍。
“該死的!”半晌,燕禹才放松下來,狠狠的低咒一聲,關上大門,長長的舒了口氣,心頭也是起了股怒火。
“嗯?”就在燕禹放下鞋凳,準備回書房的時候,忽然就疑了聲,這一瞬間,他腦海里浮現的竟然是自己另一種反應。
矯健、利落的身姿,凝重、冷厲的神色,他覺的得是封熠那樣有身手的人才能做的出來,可是他這強烈的代入感算怎么回事?
“勞資特么是燕禹,燕禹!”過了會兒,感覺漸漸淡了,燕禹忿忿的說著,沖回書房。
他要碼字,他是屌絲燕禹,他靠稿費生活,他不是封熠!不是!
一番心理建設之后,燕禹頹然的捂著臉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