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差一點就要報警，掏出來手機正撥號被尹倩攔住了。

“小羅，冷靜一下。”尹倩說，“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而已。這樣貿然報警，不好收拾的。”

羅蘭從焦急中冷靜下來，想了想，說：“是的，可能是我精神太緊張了。但是這個詭異的事情真的沒有更好的解釋。”

尹倩沉默了一會，說：“我們過去看看吧。”

“我們過去？”羅蘭眼神中閃過一絲害怕，“去普羅巷子么？我們倆人過去么？”

“嗯，”尹倩說，“就當做一次實地考察。大白天的沒什么可怕，我們去確認一下就回來。”

“如果楚老師沒過去呢，就讓他繼續在家休息吧，咱們也不打擾；如果楚老師過去了，那我們就去匯合；如果楚老師有危險了，那我們就去救他！”尹倩擺出三根手指說出自己的計劃。

“好，”羅蘭說，“我收拾一下東西。”

羅蘭把采訪背包重新整理了一下，特意準備了一瓶防狼噴霧放了進去。

……

普羅巷子中，雪兒正在給楚迪傳授掌控靈力的技巧。

對于眼前這個少女模樣的家伙，楚迪還是帶有一絲戒備的。畢竟，她能幻化成老婦人的形象，也可以幻化成小姑娘，所以現在也未必是她本體。

但是她所教授的一些意念法門，楚迪稍微用一用，還是覺得明顯渾身舒暢，而且自己的思考速度也似乎得到了提高，感覺上就像大腦被重新開發了一樣。

不過楚迪仍然還有沒有搞清楚的問題，比如為什么這個少女體內是黑白兩道靈體，再比如這家原來的住戶去哪了，因為從鄰居們口中得知，這一家老婦人獨居有些年頭了，絕不是最近才來的。

楚迪一邊學著用意念控制靈力，一邊也開始詢問少女這些問題。

雪兒似乎對這兩個問題非常排斥，其他問題都可以耐心解答，只有這兩個問題當場拒絕。

看來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楚迪也不方便再問。

這一時間，雪兒正在給楚迪講解如何運用靈力構建幻象，兩人面對面坐在地上。

……

尹倩和羅蘭坐車一路到了普羅巷子。

下午，景區還是有不少游客的，街道兩邊的小吃店也都開門了。羅蘭覺得也沒那么可怕。

兩人徑直走向巷子最深處。

老婦人的院子門虛掩著，周圍還有其他住戶在巷子里晾衣服。

羅蘭覺得周圍這么多人，也就壯了壯膽，上前推開了院門，剛想問“有人么”，話到嘴邊被眼前的景象驚了回去。

院門正對面的北屋開著門，一個十三四歲的雙馬尾少女坐在地上，楚迪坐在女孩對面。

女孩是背對院門，羅蘭和尹倩進門以后，楚迪第一時間看到了她們，“呀”了一聲。

尹倩反應很快，馬上走上前去，怪里怪氣地問：“咱們楚老師果然在這，跟……一個女娃娃？喂，楚老師，喜歡蘿莉沒錯，也要講求個尺度吧，三年起步懂么？”

楚迪慌忙站起身來，連連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

羅蘭搶步上去，一邊說著：“小妹妹，你怎么樣？”雙手剛剛觸及女孩肩膀，卻仿佛觸電一般，連忙縮回了手。

雪兒緩緩轉過身。

清秀可人，晶瑩剔透。尹倩和羅蘭見到這么細膩的臉蛋，不自覺眼睛都轉不開了。

楚迪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羅蘭，尹倩，這是那個老婆婆的孫女，叫雪兒。”

“孫女？”三個女人幾乎同時發出了驚呼，雪兒馬上反映過來這是楚迪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接口說道：“嗯嗯，那是我奶奶。”

“沒聽說這家有孫女啊。”羅蘭盯著雪兒的臉看了一會，“不過五官倒是有相似的地方。”

“恩，周圍的鄰居都不知道。”楚迪繼續胡謅道：“小孫女是幾個月前才過來的，性格比較內向，不跟其他人說話。所以鄰居都不知道。”轉念一想靈異事件，順水推舟說：“這里的那個晚上的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就是她。”

“是么？這件事這么簡單？”尹倩瞄著眼走過來。

“那為什么我們前天來的時候沒見到這個小姑娘？”羅蘭追問。

楚迪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圓上這個謊。雪兒見狀連忙說：“我不喜歡見生人，所以躲起來了。”

尹倩走近，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少女，說：“那怎么解釋前天晚上的事情，我們的監控視頻可都看了，那一晚上一點也不清閑。”

楚迪連忙說：“對……那個……都是假象……我們大概是夢游了。”

“楚老師，認真一點好不好，我可從來沒夢游過。”羅蘭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平日里嚴肅認真的楚迪，他這幾句話說出來就仿佛兒戲一般。

“除非，”尹倩挑了挑眉毛，說：“有人給你們下藥了。”說完，向雪兒看去。

“下藥？”雪兒馬上接道：“對，是我在水里加了一些奶奶平時的安眠藥。你們都夢游了。”

楚迪心想：“壞了，這小姑娘怎么隨口亂說，下藥能是這么容易承認的么，這可怎么圓過去！”

“為什么要給我們下藥！”羅蘭質問。

“因為……”雪兒看了一眼楚迪，眉宇間似乎在說“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接著說道：“我父母有一些告不得人的事，都撇下了我，所以我才來找奶奶了，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過去，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看你們來了，我覺得是個威脅，就偷偷在水里給你們加了一點藥，想讓你們趕緊睡著，誰知道可能加錯了，你們居然夢游起來。”

尹倩和羅蘭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問了。

“對不起，”雪兒繼續說，“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剛才大哥哥已經來教育過我了，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奶奶說去找我父母幫我處理一下這些事情，留我自己在家住幾天。上午剛走。”

“大哥哥說他會在這幾天照顧我的衣食起居，是吧？”說著，雪兒又變成了一股祈求的眼神，望向楚迪。

——好伶俐的人兒！這幾句話竟然似乎給圓過去了，連我為什么出現在這，老婦人為什么消失不見，都給解釋了。

楚迪想著，雖然這些理由都過于勉強，但是應該還算是個理由。

“啊，對！”楚迪應和道，“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