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寒風吹在背后的傷口上,讓張文璽忍不住齜牙咧嘴地叫疼。
越是這樣的情況,他心中越是怒火燃燒,白白讓自己遭了這一番罪,不好好教對方做一波人,那怎么對得起他自己呢?
一路左拐右拐,來到了一間老舊的庭屋前,他直接走上前敲起大門。
“咚咚咚~”
響亮的聲音傳出很遠,但是里面半天沒有一絲動靜。
“勞資是你們老大,給小爺開門!”他臉色不耐煩地說道,這點小把戲電視劇里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
伴隨著刺耳的開門聲,庭院的大門打開,露出門后一臉警惕的三個人影。
“老大,真是你!你那么晚找我們干啥呀?”
說話的人正是李聰,身邊的兩個都是和他一同居住的守衛同僚。
一個外號大壯,身高足足有兩米多高,渾身是肌肉的鐵憨憨,腦子總是轉不過彎來,但是勝在聽話好用。
另一個身材矮小,看起來跟一個猴精差不多似的,平時最機靈的就是他,有事跑得最快的也是他。
李聰將他迎入門中,身旁那位猴精在世的孫二候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門外,確定沒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后,才將門給關上。
面色淡然地接過他們遞過來的茶水,張文璽輕輕品了一口,也不著急著說話,氣氛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最后還是大壯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你們咋都不說話呀?老大您這會找俺,是想請俺們吃夜宵嗎?”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想著吃!”孫二候想要拍他的腦袋,結果卻發現自己夠不到,只好氣急敗壞地踢了對方一腳,結果卻只能讓對方憨厚地笑了笑。
一旁的李聰倒是沒有繼續保持沉默,雙手一抱,開口道:“不知老大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接著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正式,又苦笑著補了一句:“老大,你也知道我們的實力,真要是有什么大事情,我們也干不了??!”
輕輕將手中的茶水放下,張文璽答非所問道:“你們平時日子過得也比較寒磣,三個人湊錢住在一個屋子里,對以后就沒有什么想法?”
“張老大,您…這是什么意思?”孫二候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只見座上那人,長吸一口氣,渾身的肥肉繃緊,左手猛然抬起,勢大力沉地拍在茶桌上。
“噼里啪啦~”居然一下將其給大卸八塊。
看得底下的幾人是一愣一愣的,要知道那可不是什么薄木片弄成的玩意兒,那可是寬宥二指厚的實木桌!
沒有理會他們的神色,張文璽起身走到院子前,背對著他們,望著天上的烏云,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們可想學這武功?”
然而實際上,放在腹前的左手已經變得紅腫,忍不住的顫抖著。
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張文璽正齜牙咧嘴地強忍著疼痛。
三人紛紛對視一眼,激動地點點頭——那可是武功!不是那種莊稼把式!只要學到一點,何愁自己找不到飯吃!
他們毫不懷疑為何平時大腹便便的咸魚統領會是一名武者,相反這才符合他們心目中的俠客形象。
平日里不顯山露水,關鍵時刻一鳴驚人!
“今后入我門下,自是可學得武功!”
話音剛落,身后三人不帶一絲猶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孫二候面紅耳赤地說道:“愿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一旁反應慢了半拍的大壯,在李聰的拉扯下,也跟著吼出了這句話。
終于緩過勁來的張文璽,轉身看過眼前埋著腦袋的三個人,眼神中帶有一絲錯愕,他似乎還是低估了一門觸手可摸的武學的魅力,到底有多強大!
其實仔細想想,也可以明白,生活在一個食不果腹,危在旦夕的武俠世界中,這里的每一個普通人,日子都過得如履薄冰,害怕自己哪一天就會腦袋搬家!
這樣算下來,一門觸手可得的武學,到底會給予他們多強的安全感!
“想學???投名狀交上來即可!”張文璽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這個世界越發地有趣起來。
還是反應最快的孫二候說道:“我們這幾天馬上就去籌集資金,還請大人寬限幾日!”
旁邊兩人也是點頭如搗蒜,雖然他們這份巡邏工作算得上是一份肥差。
但是要想在繁榮的春花城生活,光是租房的費用就是一大筆。
更別說還要打點自己的上司,平時與同僚喝點小酒,偶爾生點小病…折算下來,他們手上并沒有多少錢!
“錢?呵!我不要你們的!”
“那您的意思是?”
“今天帶你們去見見血,殺一個武者玩玩~”張文璽殺機四射的一番話語,驚得在座三人打了一個冷戰。
……
古人言,夜黑風高殺人夜!
但此情此景,并不影響一個龐大身軀的酒興。
只見那人打了一個酒嗝,搖搖晃晃地朝著屋內走去,似乎是剛從酒樓回來的樣子。
“該死的豬頭,害我今天在這里蹲了一晚上,抱不到白花花的身子,今天不把你剁成八塊,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只見一人身穿黑衣,躲在院子的草叢里,恨恨地望著前面的胖子。
看到對方進屋后,小心翼翼地跟上去,偷偷打開一條門縫,正準備看看里面什么情況,結果眼前的情景讓他汗毛立起。
原來,當他打開屋門時,一尊巨靈神般的身影靜靜站在門正中央,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嘴角露出嚇人的獰笑,不等對方反應,運起硬氣功,渾身力道匯聚,猶如泰山崩頂一般,一擊兇猛的鐵山靠朝前撞去!
遭受重創,埋伏者手中的長刀滑落,身子無力地從半空滑落,摔到了院子中,一大口鮮血噴出。
還未從地上爬起,四周分別沖出三個人影,持著亮晃晃的大刀,對著地下的人影就是一陣亂砍。
直至最高大的那道人影將對方的的腦袋給劈下來……
“我…我認得這個人……”李聰面色慘白地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沒吐出來就算不錯的了。
一旁喘著粗氣的孫二候接著話頭繼續說道:“他好像是大尉商行的雇傭武者,我記得是煉體三重的高手!”
“嘶~”說到這里,三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著實沒想到平時咸魚的張統領居然如此兇猛,一擊就把對方給打廢了!
感受著他們的驚訝,張文璽面色不改,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占了偷襲的便宜吧?
更不能說誰被兩百多斤的堅硬物體撞了一下,都會這樣吧?
于是,他咳嗽了兩聲,不屑地說道:
“以后你們要是學了我這功夫,一樣可以做到這樣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