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節你莫要血口噴人！老夫何時公報私仇？姜寧無禮無德！這樣的小子，如何能夠入朝為官！只會讓天下人恥笑！”

“哼！孔夫子這話說得可是好威風啊，你們一個國子監祭酒，一個國子監博士，連姜寧一個幼子都辯不過，如今還倒打一耙，愈要污人名聲？老夫倒想問問，剛才姜寧所言所行，究竟如何不妥？讓孔夫子這般打壓？”

程咬金爭鋒相對，一點都不給孔穎達面子，孔穎達更是不可能讓程咬金占到便宜，一位將軍，一位重臣，就這樣在朝堂之上開始大罵，讓一旁圍觀的房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程咬金是擺明了要拉攏姜寧了，而孔穎達這樣做幾乎是何姜寧結了死仇，徹底將姜寧推給了對方，他們便是想要阻止都做不到了。

房杜等人氣惱，姜寧的德行如何他們自然比孔穎達清楚，若非今日孔穎達故意刁難，姜寧也不可能如此行經，當堂大罵。

如今姜寧在朝堂展示的《弟子規》和那驚為天人的算學手段，再加上其手中掌握的制鹽，輸血等奇門妙術，有這樣的天資和本事，姜寧只要自己不作死，未來肯定會成為朝堂的支柱。

可孔穎達就這樣將對方推給了勛貴集團，這讓房杜等人心里如何會好過，關鍵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們已經不可能阻止孔穎達了。

姜寧天資再高也只是天資，而孔穎達已經是國子監祭酒，孔圣之后，文官集團的領袖之一，他們不可能為了姜寧置孔穎達于不義。

眾人噤口不言，和朝堂中央破口大罵的程孔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朝堂之上，成何體統！”終于，在程咬金和孔穎達馬上就要把雙方的宗族拉出來叫罵的時候，李二開口阻止到。

再讓兩人這樣罵下去，勛貴集團和文官集團怕是真要打起來不可，他雖然想要雙方制衡，但可不想雙方在這朝堂上火并。

李二的聲音不大，但朝堂上的爭吵卻瞬間平息了下來，到底是李二，對朝堂的掌握實在驚人。

李二眼神復雜地看著姜寧，雖然早就知道姜寧是一個可造之才，但卻沒想到姜寧這么厲害，第一次上朝，就敢和朝中大員當堂對罵，甚至還罵贏了。

李二自襯，便是他在與姜寧同齡的時候也做不到如此。

的確是天賦異稟，只是今日的事情，他必須要給文官集團一個交代，孔穎達怎么說也是國子監祭酒，孔圣之后，總不可能為了姜寧讓他受辱吧。

“國子監博士黃博文才德欠妥，罰俸半年，安寧縣子姜寧朝堂無禮，辱罵當朝大員，目無尊長，罰俸一年，入國子監一事便就此作罷，至于爵位和要求，乃是朕賞賜以慰獻鹽之功，不可收回，此事就此作罷，眾卿便莫要多言了，退朝！”

李二說完，便拂袖離開了皇座，而朝堂眾臣也躬身稱是，連孔穎達和程咬金都不再糾纏，皇帝都開口了，此事便只能到此為止了。

看著李二離去，姜寧也是心中沉重，自己到底是沖動了，竟然當堂和孔穎達等人罵到了這般程度。

到了現在，雙方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基本沒有轉圜的余地。

此情此景，和姜寧的本意著實相去甚遠，但姜寧并不后悔，今日雖然得罪了文官集團，但他到底是展現了自己的價值。

《弟子規》也好，算學也罷，甚至是《師說》，無不印證著姜寧的不凡，有此傍身，便是真被孔穎達等人針對，李二也不會坐視不理。

剛才的懲戒便是憑證，各打五十大板，甚至并未撤去姜寧的真正賞賜。

對于地位，勢利遠超姜寧的文官集團而言，已經是不可接受的事情，而這，應該也是李二能給他的最大優待了。

更何況姜寧就算真的站在了文官的對立面，他身后可還有著一眾武將勛貴，剛才程咬金的表現可還歷歷在目，若是不出意外，他應該是要倒向勛貴集團了。

姜寧心中想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姜寧身邊。

“姜小子，你就不要氣惱了，孔穎達怎么說也是朝中大員，陛下既然已經拍板，那此事便到此為止了，你莫要太過在意。”

來人正是程咬金，此刻他的眼中無奈，姜寧在朝堂上的所作所為，別說是程咬金，就是文官集團的房杜等人都覺得他沒什么過錯，只是迫于孔穎達的地位，沒辦法幫姜寧出頭罷了。

如今大唐的勛貴集團大多在外打仗，要不然就是在家養病，朝堂上就剩下了他這一個老家伙，否則自己的那些哥哥在此，想來姜寧也不會受這么大的委屈。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孔穎達這一出，姜寧便是徹底倒向勛貴集團了他們全是打仗的粗人，長期因為嘴皮子不利索在朝堂上吃文官集團的虧，如今有了姜寧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以后看那些文官怎么敢在朝堂上針對他們。

程咬金心想，而姜寧已經從失望中恢復了過來。

“程伯伯放心，姜寧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會再多做糾纏的，到是今天要謝謝伯伯仗義執言，否則姜寧怕是討不了好。”

姜寧向程咬金表示感謝，程咬金則是淡笑到

“你小子就不要多禮了，你和處墨，寶琳這么要好，也算是俺老程的子侄輩，老子不幫你幫誰。”

“不過你小子要是想感謝老子也不推辭，你小子不是廚藝挺好的嗎？就把你給處墨做的那些給我做出來，我可是嘴饞很久了！”程咬金拍了拍姜寧的肩膀，大笑道。

“好說，好說，伯伯想吃，姜寧自然不敢怠慢，改日必定親自上門為伯伯料理。”

“哈哈，你這小子，還什么改日，就今天，老子可是嘴饞很久了，今天正好見識見識！”

一老一少拉扯著便出了宮門，向外走去.

而看著兩人離開的房杜，魏征等人也是面色難看，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