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南慶市發生一起粉絲求愛不成，將偶像推下樓墜亡事件……”

“根據路人上傳到網絡的照片比對，可以確定這位偶像是《限制挑戰》節目組成員唐鴻志……”

“上京廣播視聽局約談相關負責人，要求完善節目管理制度，認真核查并整改存在的問題，責令節目組停止錄制……”

唐鴻志之死，引發了強烈的社會輿論，人們就偶像與粉絲之間是否應有一定的距離展開了討論。

經過發酵后，引起官媒注意，上京日報、南慶新聞等多個官媒集體發聲，呼吁粉絲理性追星，同時強調要求節目組舉辦方應提前做好各項防范措施。

互聯網沒有記憶，偶像與粉絲之間的話題，討論時間沒超過兩天，榜單熱門重新由XZ等流量明星霸占，回歸了正常。

……

7月7日，陳壺帶著林凡的身體全方位體驗報告來到了一位心理學醫生的辦公室。

他在從心悅大廈出去后，就從三位同學口中，得知了林凡家庭的特殊情況。

他其實之前看過資料，但并沒有太詳細，只是知道林凡是單親家庭，卻不知道在他眼里，他的媽媽就等于爸媽。

再加上在心悅大廈內，林凡表現出異于常人的興奮模樣，讓他著實對林凡的情況抱有憂慮。

在詢問了專業人士之后，他就帶著林凡，以入職神秘局需要全面體檢為由，拿到了林凡腦電波等與大腦相關的檢查報告。

“王醫生，我按照你所說的，在進行腦部檢查時，分別使用多種不同類型的圖片，查看了他的多巴胺分泌情況……”

事實上，在來這里之前，陳壺已經與當時檢查林凡的醫生進行了溝通，得出了一些簡單的結論，但那位醫生的經驗并不如這位王醫生，于是他再次過來，想要得到更加準確的答案。

王醫生接過相關檢查資料與片子，一邊查看，一邊問道：“檢查的時候，多巴胺傳感器貼了嗎？”

“貼了！”陳壺應了一聲。

王醫生點了點頭，仔細查看了三四分鐘后，這才開口道：“醫院那邊結論給出的沒有太大偏差，林凡腦部發生了異化，可能與長期不正常的家庭關系有關……”

“一個14歲小孩，正好處于大腦發育階段，這個時候，看到自己的母親精神分裂了，表現出父親的姿態，這時候，會讓他產生兩種情緒，一種是害怕，一種是高興。”

“對于一個小孩來說，一邊是詭異的母親，一邊是死而復生的父親，若是短時間這樣，可能還好，只要分開一段時間，就能夠恢復正常！”

“但是，根據資料，他已經在這種狀態下，生活了三年，他的認知，出現了嚴重偏差，包括他的大腦發育，同樣出現了嚴重異化！”

他抬起一張檢驗單，指著上面的一條波浪線說道：“你看這張檢查報告上的數據，正常人12小時空腹之后，再看到食物照片時，會大量分泌多巴胺，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是，林凡并沒有達到標準！”

“他的這個多巴胺分泌量非常少，少到幾乎忽略不計的程度……”

陳壺追問道：“會不會，是他不太餓的原因？”

“不會！”

王醫生搖了搖頭，“餓不餓不是他本人說了算，是身體說了算，12個小時的空腹，在客觀情況下，身體在看到食物后，會分泌一定量的多巴胺，這才算正常！”

陳壺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王醫生，那關于林凡當時面對詭異時的那種興奮樣子，又是什么原因？”

他面前的王醫生，乃是心理學界大拿，同時也是腦學科專家，早期參與過最高級別的大腦開發研究，雖然后來退出了科研小組，但也只是簽署了保密協議，并沒有對他進行詭異相關記憶清除。

王醫生沉吟了兩秒，開口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愛情＝多巴胺＋苯基乙胺的這個公式？”

陳壺怔了一下，微微點頭，“有所耳聞，好像是說，人在精神緊張的狀態下，容易分泌某種物質，這時如果看到異性，會心跳加速，產生‘戀愛’的錯覺。”

“沒錯！”

王醫生點了點頭，“苯基乙胺，是人體自身合成的一種神經興奮劑，可以讓人感到極度興奮。”

“有了這種物質，并且在多巴胺的配合下，人才會擁有‘有感覺’‘來電’‘一見鐘情’等等這樣的情緒。”

“所以，苯基乙胺與多巴胺的結合，會使人意亂情迷，失去理性，俗稱愛情！”

他摸了摸下巴，舉著一張美女照片端詳著，半晌，才笑道：“正常男人在看到美女照片，是會分泌多巴胺的，但林凡不會！”

“正常人的多巴胺是等于快樂的，也就是說在身體饑餓的時候，看到食物，會興奮，會分泌多巴胺，看到美女照片，同樣也會分泌多巴胺，這是大腦的一種獎勵機制……”

“但林凡不一樣，他的多巴胺分泌出現了異化，他的大腦，把快樂和害怕、恐懼劃了等號。”

王醫生舉起一張貞子的照片，神色復雜，“正常人，看到這種照片，會害怕，但林凡看到這種照片……”

“會怎么樣？”陳壺連忙追問。

王醫生瞥了他一眼，道：“林凡的多巴胺分泌了，而且不是少量分泌，這意味著，他的多巴胺分泌＝害怕＝快樂。”

“這意味著，他沒有害怕情緒，或者說，正常人覺得恐懼的東西，在他眼里，是一種快樂的東西，是一種能讓他興奮的東西！”

“再結合苯基乙胺＋多巴胺＝愛情這個公式，得出，林凡的愛情觀，或者說，能夠讓他興奮的，是緊張＋害怕＋恐懼。”

陳壺明悟，點頭道：“所以，他可能不會對女人產生興趣，但卻會對恐怖的事情，產生興奮感，甚至上癮？”

王醫生點了點頭，露出了笑容，“對于林凡來說，越恐怖的事情，他越興奮，追求恐怖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就是在追求愛情，讓他產生快樂。”

“所以，你們神秘局，算是撿到寶了，這林凡，還真是一個天生喜歡處理恐怖事件的御靈者！”

陳壺拿著伽椰子的照片，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無法想象，什么樣的人，會看到這種恐怖的畫面，感覺到興奮。

好吧，他知道，就是林凡，那個高中生！

他咳嗽了一聲，又問道：“王醫生，那除了這個副作用外，我想問一下，林凡他的這個性取向……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王醫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嘿嘿笑了兩聲，道：“這可不一定，你若是讓他害怕了，或者讓他恐懼了，也能夠刺激到多巴胺分泌……”

“……”

陳壺沉默了，他明白了，以后，是斷然不能與林凡一起看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