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青春歲月要從本科入學講起。先描述下這個大我9歲的三金哥哥當年的外貌吧。身高185,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梁,不胖,而且排球打的不錯,還是二級運動員。可能和現在小朋友的審美不太一樣,那個年代的我們,這樣的外表配一個很靈光的腦子是極好的。但最吸引我的還是他當年澄澈陽光的眼神,雖然十年后的今天他再也不是這樣了。
但我腦子里的他,就仿佛永遠定格在他的二十多歲,永遠年輕,永遠積極向上。
一、他是我的“張老師”
我們大一的課很緊張,周一到周五幾乎是滿課,很多課程都很難,大家都是哀怨地上完了上半學期的課程。我,出乎意料的,績點4.2,成為了專業里所謂的學霸。很多課題要做的實驗本科導師也開始讓我打起了輔助,我也真正開始進入了他的圈子。
第二學期開始,我們的實踐應用課多了起來,畢竟專業是應用心理學嘛,自然動手操作很重要。記得當時某一節實驗課開始,實驗老師說要換代班老師來實習,而那個代班的人竟然是,當時入學第一眼的白衣少年!我瞳孔放大了無數倍,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走進實驗室,那種感覺很奇妙,就仿佛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只有你看著他慢慢走過。
“方清羿”“方清羿沒來是吧”室友推了我一把,我才晃過神,好尷尬,我雙手捂住臉,弱弱地回了一聲,“到!”他四處掃視,發現我坐在離他近在咫尺的位子,露出了非常正經的笑,不夸張,如同慈父一般,還說了句“點名就不要走神了啊。”當時真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有過那種為了得到某個人的關注而努力學習的時候嗎?因為他,我開始對心理學有了無盡的熱愛,那節課我也十分認真,無論他提出如何難的問題,我都會最快速度地舉手回答,力求答案無懈可擊。這也讓他對我有了印象,但卻是“學霸”的奇葩設定。
我會在課上偷偷看他,發現他要看我的時候,迅速轉過頭,開始四處東張西望。
這時候我低頭看了一陣書,以為他不會再看我了吧。
結果,等我再抬起頭偷偷看他的時候,
他也以同樣的目光注視了你好久。
我以為這是愛情來了的標記,
沒想到課下,他專門叫我過去,還好意提醒我:
“方清羿,雖然你什么都會,但上課還是要認真啊。”
“好的,張老師。”我幾乎是心跳加速卻面目表情地擠出來這幾個字。
完蛋了,淪陷了。
二、他是我的大師哥
歲月如同紡織機上的梭子,高速輪轉,說過就過了。不知道你們大二的生活是如何度過的?我們那個時候,本專業老師全部是博士,多是北師大、華東師大的發展心理學、認知心理學方向畢業的,年方30多歲,還上了正教授。可想而知,心理教研室的這些優秀青年學者對我們這些新招來的本科生報以多大的教學熱情。
所以,大二生活節奏很快,快到偶爾會忘記了談情說愛。
感覺剛上大二的時候,近乎完美的考試成績,實驗課上的無懈可擊,越順利越喜歡,這些快節奏和高強度的知識灌溉,讓我開始真正熱愛上了心理學,課下我會花時間刷刷《lie to me 》和《 crimal mind》,看看原版的《心理學與生活》《影響心理學的40個實驗》。以至于徹底做實了在張三金那里的“沒有感情的高冷學霸”人設。
因為成績不賴,本科導師讓我參與到他的老年人認知實驗課題中,也讓我意外地有了天天看到他的機會。不過,回頭想想,當年做實驗是不是太過認真了?我的本科導師和他的碩士導師不是一個人,所以即使我們總在實驗室相遇,也只是不同門的同專業師兄妹而已。但我喜歡叫他大師哥,因為這樣看起來關系就會近一點。
去報道的時候,剛好趕上他在學校忙畢業論文,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有些人學術碩士會讀四年,沒錯,我大師哥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能留在局里工作,他結結實實在B市實習了一年,以至于碩士第四年才回來完成畢業論文,不得不說,謝謝這多出來的一年,讓我有了大把跟他接觸的時間。
第一次組里見,他背對著我,坐在連著腦電設備的主試桌前,被試在另一個房間,中間沒有門,我的實驗室在被試房間的對面。這種沒有門又相互連通的設計可能是怕被試在實驗過程中出現意外吧。本科導師帶我進了實驗室,他從座位上起身,轉過來,28歲的男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沒有18歲的青澀,尚未有30歲的油膩,總之,我定住了。
本科導師略帶炫耀地介紹我,說我是他的得意門生,雖然是本科生,但已經開始著手做課題發文章了。張三金很有禮貌地笑笑,伸手過來,說,“原來是學霸師妹方清羿,見過的,久仰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柔,他每次叫我的名字,都讓我覺得熟悉而親切,就仿佛萬萬年之前我們認識過。
但很尷尬,我竟然害怕到沒敢握住他的手,緊張地連話都沒說出來,非常僵硬地點了點頭。唉,多年后我跟他談起這件事,他以為我是高冷,而已。
三、他是師姐的?
“今天怎么這么多人啊,三金”,一個有著銀鈴般聲音的小姐姐打破了我們三個人尷尬的局面,她見我的本科導師在,下意識作了作正經,禮貌地問了句“趙老師好!,你身邊的這個小姑娘是誰啊?”,還沒等本科導師開口,張三金就溫柔地回她“這個是我們專業學霸師妹啊,就那個,什么都會的方清羿。”他這么一介紹讓我特別尷尬,還有點小小的不高興,難道,我就沒有點女生的特質可以拿出來說說嗎?可能,那時候真的沒有吧。
結果,女生的直覺吧,這個姐姐看張三金眉飛色舞地夸我,露出些許的敵意,她倒是很正經地伸出了手,跟我說:“你好,我是三金的女朋友,李珊巾。”對,你沒有聽錯,這個姐姐和他的名字,一樣。
那一刻,其實不像小說寫的那么難過和無奈,甚至沒有什么不開心。腦子的情緒情感中樞就好像為了保護我,都在那一刻不活躍了。我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什么,手自顧自地握了過去,帶著職業假笑,“師姐這么可愛,誰跟你在一起都是他的福氣。”
師姐也客套了一句:“哎呀,誰找你這么年輕可愛的小師妹才是幸運呢。”
之后,我甚至沒有機會和張三金單獨說說話,也沒看他的表情。
但我轉身進到里屋實驗室的時候,背后總覺得他在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