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你不知道嗎?!這生機膏可是冥界的硬通貨,搶手得很。”說著船長就從里面拿出一根。
“里面裝的是我們從人間收集來的生氣,在沒有活人的冥界我想你應該明白它的價值吧。”
“這么說...”這一說許真瞬間就懂了,這生機膏相當于人間的大煙,沒有鬼能抵擋它的誘惑。
“這東西不會是犯法的吧?”
他聯想到人間的毒(和諧)品,販(和諧)毒可是很嚴重的,手上樸實無華的罐頭一下子變得有些燙手,雖然不知陰間有沒有相關的法律。
“怎么會犯法呢,這東西吸了又沒有害處,就是那些鬼差也喜歡得緊,你就放心收下吧。”船長將那根生機膏放回木箱,又將蓋子蓋好,塞到許真手上。
“有了這個沒有船會拒絕你們。”
“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真將木箱塞進背包,把本就不富余的背包空間塞得滿滿當當。
“那就在這告辭了,哦,差點忘了。”
“如果要回人界的話該怎么走?”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要回去的話可以回到這個港口,或者其他港口等商會的船,出示老板給你們發(fā)的黃紙就可以搭船返回。”
“是這個對吧。”許真拿出那張黃紙,見船長點頭肯定便將其小心收好,叫上伊星燭和許家的鬼魂下船。
“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
安全上岸的許真同船員們揮手道別,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相處得還算愉快,此次一別很難再重逢了。
不過卻僅限這些鬼,一直不見蹤影的許延超居然也跟著下船了。
“真哥,看來咋們緣分未盡啊。”
許真板著臉,沒給他好臉色看,這家伙怎么看怎么可疑,不會就是沖著他來的吧?他皮笑肉不笑的試探:
“你是要去哪?”
“璃洲。”見許真笑臉一僵,許延超連忙追問,“怎么?真哥也是去璃洲。”
楚璃夜在璃洲許真也是剛剛才確定的,而且他也肯定當時許延超絕對沒在附近,不知是真的巧合還是有陰謀在其中。
許真未將心中的想法表露出來,而是一臉遺憾道:
“那就真不巧了,我要去的是漣洲,好兄弟咋們就在這后會有期了,拜拜。”
說罷他就拉著伊星燭離開了。
許延超望著許真遠去的背影,也沒有悄悄跟上,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愿意和他們繼續(xù)糾纏,以免節(jié)外生枝。
“那就后會有期了。”他自言自語的鉆入來往的鬼群之中。
這座港口非常熱鬧,遠超許真之前對冥界的想象,對比人間的港口城市也絲毫不差。
不過用熱鬧這一詞來描述也不太正確,原因嘛...
來往的鬼非常多,但大多數都閉口不言,如一臺麻木的機器,沉默而僵硬的搬運著船上下來的貨物。
即使是正在討價還價的鬼魂,也用竊竊私語般音量交流,生怕被他人(鬼)聽到談話內容。
如此鬼口龐大的港口安靜冷清得讓許真這個活人昏昏欲睡,就算是無人的森林內的風聲鳥語都比這熱鬧有生氣。
與這些鬼相比起來,許家鬼魂和兩通商會的鬼魂都顯得生機勃勃得像個活人。
許四海在鬼來鬼往的海岸上穿行,東張西望的,像個剛進城的農民工,對眼前的一切新鮮得很。
“哎呦,這地方比我想象的還熱鬧。”
他這么一句肺腑之言卻人許真有些無語了,質疑道:
“你不是說吃過陰間飯嗎?感情你這是在吹牛!還以為能有個帶來的,白期待了。”
“...這...”許四海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你是不是傻,下來的風險有多大你也親身體會過了,我又怎么可能會親自下來呢。”
“當然是靠我們招的鬼伙計。”接著他拍胸口自信道:“不過既然能將買賣做大,自然也對這邊了解很,你盡管放心。”
既然他如此自信,許真只好勉為其難的相信他一回,當即給他一個表現機會:
“真的嗎?那找去璃洲的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哼,那是自然,你小子半天嘣不出一個屁,壓根不是做買賣的料,就交給我吧。”說完許四海就攔住一個路過的鬼,同對方東拉西扯起來。
對方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想來也問不出什么東西。
許真懶得聽他們鬼扯,和伊星燭在附近閑逛了起來,其余許家鬼魂也是第一次來到傳說中的陰曹地府,那自然和回老家一樣興奮得很。
不過有詛咒的距離限制在,也不怕他們走散。
他們東看看西瞧瞧,商品種類非常之多,但其中九成九的東西許真都不認識,而認識的東西則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扎紙。
有小房子、小車、金表等,而更為先進的玩意就看不著了,雖然這年頭燒紙手機的并不少見,想來冥界目前還不支持這種精密的扎紙。
而比這些更稀奇的是一些紙人,會動的紙人,被用草繩拴著,供賣家挑選,仿佛如古代的奴隸交易市場。
許真光看不買,他們是來冥界救人的,不是來旅游,那些用來交易的寶貝還是留著用在刀刃上。
就在他百無聊賴時,許四海的能力沒讓他失望,才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便拉著一個陌生的鬼魂向他們走來。
那個陌生鬼魂一臉興奮的任他拉扯,好似一位要和大客戶簽合同的白領,真不知道許四海夸下海口答應了多少好處。
“這位船家愿意載我們去璃洲,只要生機膏。”他豎起三根手指,那個鬼魂也滿意的使勁點頭。
聲音不大,但生機膏三字卻像有魔力一般,四周的鬼魂動作徒然一頓,接著兩眼冒光的齊刷刷的看向他們,場面十分驚悚。
許真被它們的眼神看得發(fā)毛,一把扯來許四海,小聲道:
“這生機膏不會是什么禁品吧。”
“當然不是,就是很搶手罷了,怕什么,難不成它們有本事搶走不成?”
許四海倒是一臉無所謂,這生機膏也就在冥界珍貴,出了這里不說一文不值,那也是地攤貨罷了。
那船家也是個明白鬼,小聲道:
“上灑家的船上談,這里不方便。”
他們跟著那鬼來到一個小碼頭,一艘二十來米的木船停在那里,與之前兩通商會的船比起來顯得像是小舢板。
不過據許真的觀察,這種尺寸在港口內其實屬于正常尺寸,而兩通商會的船其實是超規(guī)模的巨無霸,整個港口別說比肩,就是接近一半的都沒有。
其土豪程度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