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旦假期第二天，難得的周六，臣鏡早早起了床，他打開個人終端，看了一眼現在的積蓄：4396信用點。

也不知道夠不夠，臣鏡出門，向著老魏的義體診所走去。

老魏就是當時那個軍醫，當年老魏把孤身一人的臣鏡帶到了雪松市，而在戰后臣鏡便在雪松是定居了下來。

走上街頭，七點清晨，街頭還有些薄霧，終日不休的霓虹燈有些晃眼，街頭已經有許多商販擺起了攤。臣鏡買了兩份早飯，拐進一個民用義體商店側的小巷，臣鏡停在了地下室的入口處，抬手敲了敲門。

“等等再進來！”門內傳出老魏那破鑼嗓子一樣的聲音，然后臣鏡推開門就走了進去，一股子機油地味道沖了出來。

房內的鐵門關閉著，臣鏡沒想到這么早就有人來診所。

沒幾分鐘，鐵門打開，一個女人邊穿衣服邊走了出來，臣鏡跟她打了個照面，卻發現是昨天的那個女性偶，女人也認出了臣鏡，驚懼地拉著衣服加快腳步離開。

臣鏡穿過鐵門走了進去，老魏剛穿完衣服，正在工具臺尋找著東西。

老魏頭也沒抬，就罵道：“你小子就不能等等再進來？”

“老魏，昨天晚上挺忙啊？”

“少廢話，過來躺好。”老魏坐在椅子上，拿工具敲了敲旁邊的手術臺。

臣鏡把早飯往桌子上一丟，邊躺下邊說：“你怎么知道我要來的，哦，是那個女性偶。”

“人家有名字，叫金室梨。”老魏拿著螺絲刀，敲了敲臣鏡的左手，沒想到螳螂刀就彈了出來。

“怎么，動心了？”臣鏡調侃道。

老魏沒理會臣鏡，站起身來說：“在這躺著等我。”

臣鏡聽話躺著，老魏走到里屋，取了一件東西出來，然后走回位置上對著臣鏡說：“你認得這個么？”

臣鏡仔細一打量，立刻坐了起來帶著驚訝問：“這個標志是華夏軍工？”

“對，前幾天剛到的。”

“這怎么來的？軍工品這么容易流出來了？”

“想什么呢，這是上面配發給退役軍醫的，”老魏拆開包裝，繼續補充道：“主要是為了配給有可能有排異反應的社區老兵。”

“那你拿來給我用，真的沒關系？”臣鏡有些疑惑。

“沒關系，我們社區的那些老兵都用上民用義體了，這玩意又不能給普通人用，總比放在倉庫里積灰好。”

“可是我錢可不一定夠。”臣鏡猶豫了一下。

“免費的，國家補償，我可不敢收錢，查下來要命，收些安裝費，算你500好了。”

臣鏡聽了很感興趣，但是仔細一想又不太行，拒絕道：“可是我今天打算來換民用的，維護費也低一些。”

“軍用質量好，維護也少啊！”

“可是。。。”

臣鏡猶猶豫豫，把老魏弄急了，扯著破鑼嗓子罵道：“你他娘的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臣鏡不想得罪老魏，立馬認慫。

老魏舉著針管說：“行了，打藥了。”說著把針管推進臣鏡左肩。

臣鏡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兩個人沒有在說話，三個小時以后，藥效過去，臣鏡清醒過來，見老魏坐在剛才的位置，那著一個東西在燈光下觀察。

臣鏡撐起身子，活動了一下左手，略微感覺更加靈活且沉重，又問旁邊的老魏：“你看什么呢？”

“首韓公司最新的義眼，你要不裝一個？”

臣鏡連忙用右手遮住眼睛，說道：“別，我自己的眼睛挺好的。”

“瞧你那樣，你要我還不想給你呢。”老魏把義眼收了起來，“這個還要還給老劉。”

老劉是前面民用義體商店的老板。

“那個奸商！”臣鏡似乎對老劉很不恥。

老魏聽了這話看了臣鏡一眼，沒有說話。

“對了老魏，聽說最近賽博精神病越來越多了。”臣鏡有些擔憂。

最近雪松市區中，暴恐機動隊受理的故意傷人的案件越來越多，小到斗毆輕傷，大到致人死亡，這些人都跟精神病一樣，病發時攻擊時悍不畏死，不發病時就像沒事人一樣，偶爾有一些變得癡癡傻傻。

因為犯病的人大都是安裝了大量義體的的人，所以又被人稱為“賽博精神病”。

老魏不以為然，不屑地說：“精神病就精神病，什么賽博精神病，你們年輕人，就是游戲玩多了。”

“那老魏，”臣鏡遲疑了一下，“你說我會不會。。。”

“會個屁，有我在就不會，”老魏站起身說道：“付錢，滾蛋。”

臣鏡點了點頭，付了信用點后往外走去，出門前，臣鏡回頭說道：“別忘了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