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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引爆

極大的后坐力,讓人幾乎無法移動。攔截導彈以極快的速度向蔚藍色的天空沖去,小五郎從沒覺得自己離天空這么近過。適應加速度后,他艱難地抬起頭,用力支撐著上半身直立起來。一分鐘左右,他已經看到第一枚洲際導彈的尾翼,它正向預定航行方向迅速攀升噴出熊熊火焰。隨著導彈的升高,空氣迅速降溫,很快他的液體鎧甲上就覆蓋了冰凌。

小五郎艱難地站起,雙腳牢牢吸附著保持平衡,通過腦部芯片重新修正了第二枚導彈的行進軌跡,讓兩枚導彈貼身并行。近了,越來越近了,十米,五米,三米,一米。就是現在,他深吸一口氣,用力一躍,咣當一聲撞到第一枚導彈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沒有站穩,整個人向后仰倒,雙腳懸空。糟了。仰倒后小五郎在空中開始旋轉,等頭部重新轉回導彈方向時,他把身上所有的液態戰甲全部從雙手推出,滋啦一聲發射出去,還好這次穩穩掛在了導彈上,高空極低的氣溫,讓他全身開始麻木打顫,稀薄的氧氣,更是讓他有點大腦發木。不敢再耽誤,小五郎趕緊攀爬上去,一路爬行到導彈頭處。猛砸幾拳,砸開導彈頭的蓋子,正當中巡航器前方躺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芯片,正是他在熒幕上看到的那個。

就是它,小五郎一把將這個芯片緊緊攥在手里,終于拿到了,他緊緊貼身放在心臟處。接著他用芯片測算這枚導彈的終極位置,竟然是印度的孟買。那可是印度重要的港口城市,如果這枚導彈擊中那里的話,起碼會有幾十萬人喪生。而這枚導彈沒有靠衛星制導裝置,是老式的電極管遠程制導,也就是說,它的運行軌跡是不能被程序改變的,而按照目前的速度,再有三分鐘,就會命中目標。

只有一個辦法了。小五郎心中暗念,他用力一躍,平穩降落到第二枚導彈身上。接著他將阿笠博士的納米機器人召喚出來,團在手心,形成一個黑色的圓球,用力一擲拋到另一發導彈的噴射器內,博士說過,只要在十米范圍內,他都可以控制這些小東西。于是,他用意念操控這群小機器人,在導彈內部亂啃亂咬,破壞電路線,同時自己控制腳下的導彈,站在十米遠的范圍邊界,以免爆炸波及自身。

被啃咬的導彈很快就開始出現軌跡不穩的跡象,接著噴火器開始冒出黑煙,周圍也有火星竄出。差不多了,小五郎驅使腳下的導彈迅速遠離,剛剛離開二十米左右,就聽見,咣的一聲,接著感覺背后一陣熱浪襲來,小五郎不敢回頭怕身后的火焰引爆腳下的導彈助推器,自己連芯片一起被炸個粉碎,速度拉滿沖出一百多米后,才敢回頭看。天空中升起一朵無比艷麗的花朵,仿佛有人點燃了白色的云,又像是上帝想要為人類上一節烹飪課。熊熊烈火在空中升騰,燃燒,翻滾。

真是太險了,還好計劃成功了,就是可惜了博士的納米機器人,只能回去向他說聲抱歉了。小五郎搖搖頭,讓腳下的導彈轉向,準備返航。

就在小五郎剛準備加速時,眼睛里的雷達突然開始閃爍劇烈的紅色警報,一個大大的紅色鎖定字樣的英文不斷閃爍。怎么回事?還沒等小五郎反應過來,就見遠處飛速襲來兩發追擊導彈,小五郎一扭身,躲開這兩枚導彈的第一輪攻擊。緊接著,遠處又過來兩發導彈,朝自己正面襲來,而背后那兩枚剛剛躲過去的導彈,現在也重新掉轉身軀,再次瞄準小五郎。

小五郎向遠處巡視,意念所動,腦芯片調用上方全部的衛星交叉掃描這片海域,發現在他導彈襲來方向的兩海里外有兩架印度軍機。

印度軍機?小五郎嘀咕一聲,一查經緯度,不好,自己已經接近印度領海,剛才只顧著追擊芯片,忽略了雷達提示。照這個速度,再有十幾秒鐘,那兩個飛行員就會看見自己這枚洲際導彈,屆時他們發現上面站個人,肯定會把我當成發射洲際導彈的恐怖分子,這樣的話事情解釋起來就太復雜了。他現在關心和急迫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芯片送回英理身邊。

小五郎縱身一躍,從導彈跳下。像一只斷了翅膀的海鳥,向海平面墜去。就在他離開導彈的一瞬間,四枚空空追擊導彈同時命中目標,火焰云又一次升起來了。

“戰神號呼叫指揮中心,戰神號呼叫指揮中心,兩枚洲際導彈已成功被攔截,兩枚洲際導彈已成功被攔截。”

“太棒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指揮中心,兩枚洲際導彈已成功被無敵號和戰神號命中,在空中引爆,無一人傷亡。”

“干得漂亮,飛行員們,你們可以返航了。”

“戰神號,你有沒有注意到,剛剛導彈引爆的時候,似乎有什么黑影掉到下面的海里去了。”關掉呼叫中心的對講后,無敵號用私人頻率喊話。

“沒看到,應該是導彈里的什么零件吧,一擊中的話,許多殘渣都會到處亂飛,這是很正常的啦。別多想了,趕緊回去吧,下午,我有個鄰居結婚,我要去喝幾杯。”

“可是剛剛那個部件我看形狀很像是一個人,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你說的對,我們走吧。”

兩架飛機掉轉航向,朝停機坪飛去。

咕咚一聲,小五郎被加速度俯沖到水下十幾米深的位置,還好有護甲保護,他沒有嗆水。耐心地趴在水下潛伏了半個小時后,估摸這會空軍針對這片海域的雷達搜索已經結束,才一點點浮出水面。他哪里知道,那兩位飛行員早回到餐廳喝上白蘭地了。

太陽此時已上升到一天當中最高的位置,小五郎從懷里摸出芯片,對著太陽的角度仰看,完好無損。他把芯片重新收好,自己飄在海面上開心地笑出聲來。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游上最近的海岸線,坐飛機回到日本。

“博士,你這個機器確定安全吧?沒事吧?和英里的腦部接口是匹配的吧?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小五郎緊張地盯著病床上的妃英理,英理和自己離開時一樣,白皙的臉龐掛著淡淡的微笑。

“放心,我這是按照她的腦部接口打造的傳輸機,你們倆的接口都是一模一樣的。”岡山青木拍拍小五郎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媽媽,你可一定要加油呀。”小蘭雙手合十為英理祈禱,柯南和阿笠博士一起站在小蘭身邊。

芯片被岡山青木博士放入傳輸機,腦機接口連接到妃英理的后頸部,接著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個數據回傳的傳輸窗口,顯示數據正在以百分之一的速度,一點點地回傳。所有人都盯著那個小小的進度條,呼吸都變得極輕。

嗡,嗡,就在資料回傳到百分之百后,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

“這是什么?”小五郎緊一步上前。傳輸機上寫著,請輸入密碼,你有且僅有一次機會。下面是一個六個白框和9位數字鍵盤。

“這是什么東西?”小五郎抬頭看向岡山青木。

“這我也不知道啊。”岡山青木詫異地盯著顯示器,“看來這個芯片里的東西被人加密了,如果沒有正確密碼輸入的話,這些意識會以碎片的形式存在于患者的腦部。就像我們把一張寫滿字的紙撕碎,如果不知道正確的粘合順序,得到的只能是一團碎屑一樣。”

“可是給我芯片的那個老頭,他已經服毒自殺了呀。我該去哪找這個密碼。”小五郎崩潰地大叫,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

“不然的話,我可以試試。”柯南來到傳輸機面前說。

“不行。絕對不行。”小五郎揮手拒絕。

“如果根據每個人的行為習慣,說話方式,綜合分析的話,是能破譯出他的常用密碼的,這點我們做偵探的都知道。”柯南說。

“我們?偵探?”小蘭疑惑地說。

“啊。是新一哥哥告訴我的啦。”柯南趕緊摸摸頭,“他打電話告訴我的,說我和他還有小五郎叔叔分別是大人偵探,高中生偵探和少年偵探啦。”

“不行,我堅決不會允許任何人在我找到密碼前,輸入密碼。”小五郎情緒激動地攔在機器前。

“爸爸,你怎么不信任新一呢?如果給你芯片的老人已經過世的話,那能救媽媽的只有新一了呀,他可是天才的高中生偵探,憑借他超乎常人的智慧一定可以成功讓媽媽醒過來的。”小蘭說。

“不行,任誰都不行。誰都不準接近英理。我不管他什么是什么天才高中偵探,破了多少奇案冤案。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小五郎堅決地說。

“爸爸,你不信任新一,就是不信任我,我相信新一加上柯南,他們兩個人一定能破解出正確的密碼救媽媽。不讓他們嘗試一下,媽媽永遠也醒不過來。”小蘭也情緒激動地來到小五郎身邊。

“你知道什么?什么叫信任,六位數的密碼組成有多少,你知道嗎?一百萬種,他們破解出來的概率是一百萬分之一,稍有差池,英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不能讓我的妻子冒這個險。再說了,不要再口口聲聲說什么新一加上柯南這種蠢話,一直以來柯南和新一他們……總之就是不行。”小五郎雙手攤開,站在英理面前,像一只護著幼崽的老鷹。

“不讓他們嘗試的話,媽媽怎么醒過來,難道,我要靠你這個一直以來都沒正形的爸爸嗎?要不是你,媽媽也不會搬出去不跟我們住,她就不會被人綁架,媽媽到現在都是因為你。媽媽不只是你的妻子,更是我的媽媽。我不想讓我的媽媽后半生永遠只能躺在病床上,所以請你讓開,我要以女兒的名義為媽媽做點事。”小蘭越說越激動,離小五郎也越來越近。

啪,小五郎打了小蘭一個耳光:“滾啊。”

房間里的人都愣了,小五郎自己也愣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手,看看小蘭,滿懷歉意地想拉住她,小蘭早已捂著被打的臉哭著跑出去了。

柯南追了出去。

“對不起,大家,我有點累了。讓我和我的妻子單獨待會吧。謝謝了。”小五郎淚流滿面地坐下來,握住英理的手。

阿笠博士和岡山青木博士非常能理解小五郎此時的心情,他們拍拍小五郎的肩,離開了。

“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啊。”岡山青木博士在走廊里說。

“是啊,本以為拿到芯片就能成功呢。”阿笠博士搖搖頭,“我本來還準備跟他聊聊中和液體金屬放射物的事,想給他做個身體檢查,看看他的身體狀況,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

“是啊,明天再說吧,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打擊都是致命的。”岡山青木博士也垂頭喪氣。

“英理,對不起,我打了我們的女兒,我們最愛的女兒。從她生下來到現在,我從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今天我打了她,其實那一巴掌打出去的時候,我就后悔了。我多希望它最后落在我臉上啊。看著她臉上的紅手印,我的心里別提多難受了。英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小五郎說著,抓起英理的手向他臉上頭上砸去,自己趴在床邊淚流滿面。

“什么時候你才能醒過來,我們一家人再團聚。”小五郎攥著英理的手念叨著。他實在太累了,從非洲部落出來后,一直到礦場軍事基地差點被人扔進深海,再到引爆導彈,坐飛機回日本。這一路他都沒敢睡覺,在飛機上生怕再有恐怖分子來搶走他懷里的芯片,一路上他的眼睛都睜的大大的,強打著精神準備和英里團聚,最后出現這么個結果,心力交瘁的他就這樣睡著了。

“大偵探,毛利偵探,毛利大偵探。”說不清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小五郎感覺有個聲音叫自己名字,這是個輕浮透露著油滑的男聲,帶著嘲笑的語氣不斷呼喊他的名字。

“誰?”他睜開眼,發現病房里一片漆黑,外面天色早已暗淡下來,屋子里也黑黑的,只有監控英理健康狀態的儀器在滴滴閃著紅光。

“哈哈哈哈。”那聲音戲謔地笑著。

“誰?你在哪里?”小五郎站起來,先確認英理的安全,還好她平安無事。

“別找了,我不在這房間里。”那個聲音說。

“我是在你腦子里說話。我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你忘了?”聲音在小五郎腦海里回蕩。

“帛曳?你是撒旦旁邊那個光明天使?”小五郎問。

“不錯,就是我。芯片想必你已經拿到了吧。密碼是不是解不開呀,哈哈哈哈哈哈。”帛曳笑著說。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有密碼?”小五郎問。

“-60.21,-62.63。”帛曳道。

“什么?這是密碼嗎?密碼有六位。”小五郎說。

“-60.21,-62.63。到這個地方來,我就告訴你,別讓我等你太久哦,偵探,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哈哈哈哈哈哈。”說完,帛曳的聲音就在小五郎腦海里消失了。

“喂,你等等,等等。”小五郎一睜眼醒了過來。窗外月色正明,房間里也亮著柔和的閱讀燈。難道這是個夢嗎?就在小五郎詫異時,叮咚傳來手機短信的聲音,他打開一看,-60.21,-62.63。

“所以,我們腦袋里這個玩意,到底什么時候能解除掉。”琴酒穿著黑色風衣,坐在鳩山由介對面,伏特加站在琴酒身后。鳩山由介低頭簽署自己面前的相關文件,對琴酒的問話暫不回答,在他身后站著一排保護他的守衛,正端起槍支,瞄準面前的兩位,一旦他們有什么風吹草動,立刻開火。

“我大哥在和你說話呢。”伏特加向前邁步。

嘩啦嘩啦,鳩山由介身后傳來一排打開保險栓的聲音。

鳩山由介簽完最后一張紙,將筆帽摘下,蓋上,將面前這一摞紙按次序疊好,慢條斯理地擺放整齊做完手頭的一切,才抬起頭看著琴酒。

“我說過了,等一切計劃辦完以后,自然就會解除的。”鳩山由介從西裝內兜里拿出遙控器,攥進手里。他看著遙控器上閃爍的這兩個紅點,這預示著有兩個黑衣人在離他一公里之內,也就是眼前這兩位了。

“剩下的人怎么沒來?”鳩山由介笑著問。

“我們希望現在就把那個玩意從我們腦海里解除掉。”琴酒冷冷地說。

“摘除那個玩意,不是件容易的事,炸彈關聯了你們的中樞神經,腦部神經以及一些列相關組織,非常復雜,需要謹慎處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鳩山由介指指桌上的文件,“我要去競選內閣總理了,等我當上內閣總理,天使會和你們就會有更多的發揮空間,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我們黑衣組織只關注我們想要的。”琴酒說。

“我不給怎么樣,你們敢來搶嗎?”鳩山由介右手大拇指按在遙控器引爆按鈕上,“就算你們現在開槍,擊中我的頭部,我的手也會下意識地按下這個按鈕,這叫做肌肉記憶。哈哈哈。”鳩山由介說著站起來。

“好了,我沒時間陪你們胡鬧了,我要走了。”鳩山由介來到窗邊的穿衣鏡前整理下衣服,看著新上身的定制西裝,它們每一處線條都那么合身,將自己的英氣完美襯托出來。就是最上面的衣領有點歪,鳩山由介右手大拇指從炸彈按鈕上松開,用拇指和食指調整下方向。

咻的一聲脆響,鳩山由介發現鏡子上的自己樣子有些模糊,怎么回事呢,他抬手想擦擦鏡面。咣當一聲,倒地死了。在他身側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彈孔,子彈從窗戶射入,以斜45度貫穿了控制右手的左腦的運動神經中樞。

叭叭叭幾聲槍響,就在這幫守衛注意力都被鳩山由介吸引還沒反應過來時,琴酒和伏特加已經把他們都解決完了。

琴酒起身來到鳩山由介身邊,彎腰撿起他手邊的遙控器,放回口袋,掏出電話:“謝了,貝爾摩德。多虧你體內沒有芯片。如果是基安蒂的話,這家伙根本不會到窗邊來。”

“不用謝,植入芯片也是因我而起,就當我在還債吧。”電話那頭傳來貝爾摩德的聲音。

“接下來的盛會,你要和我們一起參加嗎?”琴酒問。

“我已經厭倦了曾經的一切,這也是你最后一次聯系到我了,今后,我將從這個世界消失。”貝爾摩德說。

“明白,祝你生活愉快。”琴酒說完掛斷電話。

“大哥。”伏特加湊過來,“基安蒂他們已經準備就緒了。”

“遙控器我先保管,各位,開始行動吧,讓我們對天使會的各位表達一下我們黑衣組織的尊重吧。”琴酒拿起對講機說。

“哈哈哈哈哈哈。”對講機里傳來基安蒂癲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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