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不想回答,徐明錦也不再問,她從衣領內將那人送她的玉佩掏出,自脖子上摘下來,遞給那人道:“還給你?!蹦侨瞬⒉簧焓秩ソ?,只是眼神掃了徐明錦一下,徐明錦沒有發(fā)現的是,那人看者她氣的紅彤彤的臉頰眼睛亮了一下,看到她將他的玉佩居然是貼身戴者的,眼神瞬間變的溫柔。徐明錦只是氣呼呼的道:“你又救了我一次,咱們現在是互不相欠?!蹦侨巳耘f是不接,只淡淡道:“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不想要,就砸了它!”
徐明錦一呆。
她只是不想再跟這人有什么瓜葛,才想將他的東西還給他的。不可否認,這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被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掃,徐明錦就覺得小心肝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可是她清楚,能被平熙王妃半夜追殺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輩。她這輩子就想掙點小錢,找個樸實的男子結婚,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就得了。她不想跟什么大人物相交,萬一哪天殃及池魚遭了殃,就太虧了。所以,她只是想將她的東西還給他,怎么就這么難呢?都怪自己,當初貪看這玉佩好看值錢,唉,現在說什么都太晚了。
車廂里一時寂靜無聲。春杏看的暗暗著急,小姐這是怎么了?剛才還是好好的。她看者徐明錦拿著那塊玉佩,跟拿個燙手山芋似的。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知道小姐是怕別人看到這塊玉佩,才貼身戴者的。小姐平時不是沒事拿出來把玩把玩的嗎?她還以為小姐喜歡這塊玉佩,原來是她想岔了。
春杏正想說點什么打破這沉默的氣氛,就感覺馬車不在顛簸,停了下來,張栓子在外面喊:“小姐,齊氏藥鋪到了?!贝盒舆B忙將徐明錦還傻傻舉在手里的玉佩拿下來,替她收在袖筒里,道:“小姐,我們下車罷?!毙烀麇\巴不得離了這里,忙點頭應了,扶者春杏的手下了車。那人跟在后面也下了車。卻不等她們,徑直往齊氏藥鋪去了。徐明錦正打算叫張栓子去齊氏藥鋪叫幾個伙計,幫忙將樊毅臣從馬車上抬下來,就看見從齊氏藥鋪出來幾個伙計打扮的小伙子,徑直朝著她們走來,走近了,行了一禮,徐明錦還沒明白過來,那幾個人就直奔馬車,將樊毅臣從馬車里抬下來也奔著齊氏藥鋪去了。徐明錦見狀,就知道這些人一定是那人從齊氏藥鋪里打發(fā)過來的。
徐明錦等人跟在伙計身后,一起進了齊氏藥鋪。
徐明錦眼睛掃了一圈,不見那人。正暗自奇怪他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就見柜臺后面胡子花白的老掌柜,從柜臺后面鉆出來,笑瞇瞇的做了個揖,對徐明錦等人道:“小老兒姓李,這廂有禮了,澤公子交代過了,幾位請跟小的來?!毙烀麇\只好跟著掌柜的,一行人與抬者樊毅臣的伙計,一起去了后面第一進的院子里。徐明錦心道:澤公子,那人名字是澤?
進了院子以后,徐明錦發(fā)現這房子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憑心而論,她找不到,也付不起這樣房子的租金。要是她自己找,是不能給樊毅臣這么好的養(yǎng)傷環(huán)境的。徐明錦悲哀的發(fā)現,好像現在,是她欠那人的了。
將樊毅臣在床上安頓好。那李掌柜又打發(fā)齊氏藥鋪的坐堂大夫給樊毅臣診脈。徐明錦緊張的問:“我舅舅怎么樣?”那大夫診完脈,笑瞇瞇的安慰徐明錦道:“小姐不要擔心,令舅的傷已無大礙。他之所以暈倒,確是饑餓所至?!毙烀麇\這才松了口氣,卻郁悶的很,怎么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是女的?但她卻不知道,那澤公子交代給老掌柜的,是要他好好招待那未小姐跟她的丫鬟小廝。所以李掌柜這才稱呼她小姐的。徐明錦郁悶了片刻,也就丟開了。卻聽得那李掌柜正吩咐伙計去廚房熬粥和雞湯。徐明錦心下感動,見李掌柜吩咐完,正要離去。忙喊住了他。
徐明錦道:“李掌柜,我舅舅住這里的一切花費,請您算一下是多少。”那掌柜的呵呵一笑,道:“澤公子交代了,小姐是公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令舅在此期間的一切花消全部是免費的。”徐明錦問道:“那澤公子與您是什么關系,他說免就就免的?”心下卻想到,當初在白云庵,他交給自己這塊玉佩,還說讓自己有事拿著這塊玉佩到齊氏藥鋪尋求幫助,她對這話原本不以為意,但現在看來,他那天說的話是真的,今天在破廟,他之所以剛好趕到,說明他應該在暗中跟蹤自己,這才救了自己。雖說他是一番好意,但一想到被人跟蹤,怎么都不舒服。雖然,他救了她。但他傷才好轉,就關心自己的安危。徐明錦不得不說,自己感動了一把。
李掌柜道:“小姐是澤公子的救命恩人,說給小姐聽也不打緊?!彼D了頓,又看了徐明錦一眼,這才道:“齊氏藥鋪是澤公子的產業(yè)。只不過是掛在小老兒頭上?!?
徐明錦恍然大悟。
那天,將樊毅臣安頓好,又診了脈,徐明錦怕回去晚,樊夫人發(fā)現就糟糕了,于是不等樊毅臣清醒過來,就匆匆忙忙的回府了。
徐明錦隱瞞了自己親自去看樊毅臣的事,只說是派人去看樊毅臣的,又將他的病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說完,眼巴巴的望者樊夫人。
樊夫人思索良久,這才道:“好吧!”
徐明錦歡呼一聲,又自告奮勇的對樊夫人道:“女兒親自去接他回來吧?”樊夫人不允,道:“讓管事的去就行了?!毙烀麇\搖頭道:“不行的,管事去他肯定不會來的。必須有個人勸勸他。娘,女兒去吧!”徐明錦自信滿滿的道:“我一定會勸說成功的,娘,你就答應了吧?”
樊夫人想到樊毅臣如今在齊氏藥鋪里養(yǎng)傷,女兒去一趟也沒什么,于是就答應了。
徐明錦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去看樊毅臣。
當然,偷著去看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馬車熟門熟路的到了齊氏藥鋪,徐明錦進到樊毅臣養(yǎng)傷的院子里時,意外的看到,樊毅臣正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與澤公子飲酒作樂。徐明錦連忙沖過去,一把將酒壺奪過來,不理會兩人齊變的臉色,沖著樊毅臣埋怨道:“舅舅,你的傷還未痊愈,雖說沒有什么大礙,但也不能喝酒的??!”然后,徐明錦氣呼呼的對澤公子道:“我知道你的傷早好了,但你能不能顧慮一下我舅舅的身體狀況,他又不是你那種小強型的體格。你要喝酒有的是人陪你!干嗎讓他陪你?”